第14章 老巢
2.19
某王爺這是，親手給自己戴綠帽？
她戳戳蘇不言酒窩，嘎嘎怪笑：「寶貝，我會對你好的。」
蘇不言尷尬抬頭，輕握她手腕：「那……那個……其實孤庭還有許多內在美……」
不料，卻望見女子手腕細碎傷口，皆是被沿途草葉割出。
他出了會兒神，掏出懷中傷葯，塗與她腕上。
動作輕柔細心，神態專註認真。
楚斐然一怔：「你……」
「別說話。」蘇不言手一顫，生怕她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語。
唉，既以才華動天下，何必開口亂芳華。
楚斐然乖乖沒吭聲，眼含惡趣味笑意。她倒要看看這小軍醫，究竟有什麼把戲？
蘇不言塗完葯，將她面紗一把扯下，仔細打量，用力閉眼。
好險，母胎單身的他，差點因為眼前人三言兩語動心。
唯有直視醜陋容顏，才能換得內心平靜。
楚斐然莫名其妙——這廝到底來幹嘛的？
余光中瞥見一物蹤影，她皺眉徑直走去。
「噬魂花？」蘇不言驚愕莫名，「這裡怎會有此物？」
那粉色的小小花朵，不是剛剛差點奪了他們性命的噬魂花，又是什麼？
「難道像剛才那樣的迷魂陣，黑風寨還布置了許多個？」杜孤庭想到最壞可能，不由喃喃，劍眉緊鎖。
眾將士對視一眼，神色嚴肅：「若真如此，我們可就麻煩了。」
一個迷魂陣，尚且讓將士們戰鬥力大打折扣。
若這重重大山之中，還有無數個迷魂陣，那他們恐怕此生都無法走出這山林！
「遠處還有幾朵，不如我們去瞧瞧？」楚斐然說著，已然行動。
望著女子背影，蘇不言正欲追趕，卻被杜孤庭按住：「你守著，我去。」
這神秘女子，乃是破陣關鍵，容不得有絲毫閃失。
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順著噬魂花方向走。
花朵越來越多，一片山崖出現在兩人眼前，崖下竹簍機關堪可裝人，機關旁有土匪守候。
手起刀落，杜孤庭摸索出崖上機關門道，示意楚斐然坐進簍中。
竹簍堪可容納一人，楚斐然緩緩上升，剛爬上崖頂便與土匪對上眼。
「你是何人！」土匪們神色警惕，腰間劍鞘眼看著就要拔出。
楚斐然雙拳難敵四手，心生妙計。
她眼神瑟縮，抱緊自己肩頭：「奴……奴家是被山匪捉來的，兩位大哥，這是哪裡？」
一個誤入土匪窩的清純小白花形象，赫然出現。
土匪們淫笑起來：「定是剛拐來的新貨！」
「嘿嘿，先讓哥倆樂呵樂呵～」
恰此時，楚斐然含淚摘下面簾。
大黑痣，長鼻毛，滿臉的紅疹配紅唇。
「嘔！」土匪們傻眼，隨即眼睛一閉，緩緩倒下。
杜孤庭乾脆利落將兩人斬首。
沒了土匪遮擋，兩人向崖上看去，只見不遠處便是厚實的荊棘籬笆，其中隱約透出炊煙與屋頂。
「想不到黑風寨的老巢竟然在這裡！」杜孤庭當機立斷，「走！」
其餘土匪發現異常，匆匆趕來：「什麼人？竟敢擅闖黑風寨？」
楚斐然正欲跳進簍中，卻被杜孤庭一掌推下。
山崖極高，她若落下就算性命能保住，腹中小生命卻不會有那麼幸運。
她愕然回首，沒料到這個惡劣的男人會在此時反水：「杜孤庭，你特么——」
身體失重，男人擺著兇殺現場般的臭臉，極其不情願地攬住她的腰，穩穩落於崖下。
他收手很快，有些不自在地道：「還不快逃？」
兩人拔腿就跑，土匪們氣得哇哇大叫。
好在沒了將士們的拖累，杜孤庭以一打十不是問題。
他與楚斐然兩人相靠，解決一批土匪后，便匆匆與大部隊會合。
蘇不言見他們滿身血跡，很是擔心：「你們發現什麼了？」
「黑風寨老巢！」杜孤庭做下標記，低聲喝道，「淬神營聽令，蹤跡已經暴露，我們沿水流跑！」
黑風寨主堂，虎皮大椅上，大當家正玩弄著兩名極為憔悴的女子，眼神不善。
劉刀疤剛回山寨，跪地挨訓。
外頭忽有人報：「大事不好，我們的寨子被外人發現了……那人似乎是賢王！」
劉刀疤立刻道：「為將功補過，屬下願意前去追捕賢王？」
然而，領人到山下之後他卻傻眼：「賢王呢？」
「跑了。」山匪垂頭喪氣。
劉刀疤怒道：「那他的軍隊怎麼連半點蹤跡都沒有？」
山匪哭喪著臉道：「是他和一個醜女來的！」
有熟練的反偵察技能迷惑山匪，眾人很快再次甩脫追兵。
遠處是起伏不斷的山巒，近前乃茂密的山林，長途逃亡下的眾人均已汗濕衣衫，時不時還有叢林中的毒蟲蛇蟻湊熱鬧。
而河流，最後竟然匯聚到了深潭之中。
這是死路，也意味著眾人憑水流找到出路的想法破滅。
「重重大山，迷路是常事。」蘇不言試圖勸慰眾人，自己卻越說越沮喪。
「原本以為今日之內便能夠清剿匪徒，現在看來，恐怕還要在山裡住兩夜。」
杜孤庭環視四周，發覺將士們或多或少都有些泄氣：「各位辛苦。」
「我餓了。」楚斐然心情倒無甚波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真落難於山中，她便招些「小動物」來陪伴。
不僅能解悶，必要時刻還能避免危險。
如今已過晌午，卻未用飯，蘇不言體貼地道：「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憩？將士們都身中迷魂毒，一時半會無法化解。」
似這般精疲力竭行動，能不能找到出口還是兩說。
若真的在路上碰見匪徒，哪怕不被包抄，也會有極大傷亡。
迷魂花後勁較大，他不說還好，一說，杜孤庭便不動聲色地扶了扶額：「可。」
在尋找休息地點時，眾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最後總算在水潭背面的隱秘處找到山洞。
此處還殘存著猛獸糞便與毛髮，恐怕曾有老虎居住於此。
不過對於眾人而言，雖然受傷，可打死老虎也不是難事，正好能解決飯食。
「小心點，來。」蘇不言攙著楚斐然的手，溫聲道。
她衣裙被撕破，草葉早就割破細嫩的肌膚與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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