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誰是姦細
2.5
「身孕？！」在場眾人異口同聲，眼神詭異。
如此丑貌竟真有孩子？誰的？
楚斐然甩開他的手，驀然回頭：「蘇！不！言！」
蘇不言後知後覺，訕訕道：「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他只是想讓兩人不要打起來而已。
杜孤庭握著手中肉串，進退不能。
他本下定決心馴服眼前這桀驁千里馬，不料，卻搶了孕婦的晚飯。
這，實非他本意。
但歉，他是不可能道的。
楚斐然瞧他擺出一副臭臉就煩：「你……」
杜孤庭沉吟，把屬於自己的肉串拿出：「還你。」
「這還差不多。」楚斐然接過，再次伸手，「不過還不夠。」
一口氣拿走杜孤庭所有肉串，她才滿意地全交給蘇不言：「烤了！」
「好嘞。」蘇不言正因說漏嘴而內疚，見狀連忙接過，順帶將新烤的肉串遞上。
虎肉味道很一般，撒上粉末后香氣滿山洞，卻惹得人直流口水。
不過就算沒有這層原因，眾人看著楚斐然的眼神，還是不免變了味道。
毫無疑問，他們都等著吃瓜。
肉串下肚，楚斐然才有心情糊弄他人。
為免杜孤庭因身孕而多疑，她手執樹枝，神色幽怨：「諸位不必再猜，若非那殺千刀的始亂終棄，我也不會拋頭露面行醫……」
朱唇輕啟，她將渣男的故事娓娓編來。
果然如此！杜孤庭心中暗忖，如此醜女，性子又不好，不被拋棄才怪。
將士們隨故事情節而心情起伏，紛紛痛罵渣男：「腳踩兩隻船便罷了，還如此偏心。簡直不是男人。」
「他謀奪你家產還自罷了，竟然蓄意用毒，險些將你害死？」
「……」
連他們這群陌生人都覺得渣男可惡。
楚斐然不動聲色地瞥杜孤庭一眼，發覺此人也正微微點頭，見她看來便冷臉道：「女子需自強，自己無能又貌丑怪得了誰。」
她趕緊移開目光，怕自己嘲笑出聲。
她自強，這廝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再次沉浸在乾飯世界之中，迎面遞來兩根肉串。
其中一串來自蘇不言，而另一串是來自……杜孤庭？
男人眼神孤傲，卻深藏了一絲心虛：「多吃一些。」
次日，楚斐然起身時，只見床前有許多野果。
她吃了個飽，聽杜孤庭在指揮眾人：「今日全力搜尋出路！」
對楚斐然，他看也沒看一眼：「老弱病殘留在山洞之中，探得出口便一起出發。」
於是，山洞只剩楚斐然與蘇不言。
「孤庭人很好的。」蘇不言解釋道，「雖說外表冷邦邦，但危難時刻比誰都仗義。」
他想了想，又道：「你別擔心，淬神營的將士們雖花毒未解，可卻能夠通過樹木年輪生長方向，看出何處是出口。」
楚斐然不置可否，杜孤庭的優點，她目前還沒發現。
中途等得無聊，她索性睡了一覺，這一睡便到了傍晚。
天色漸晚，怎麼繞也繞不出去，眾人的情緒都變得很煩躁。
被區區山匪逼得走投無路，這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正當楚斐然準備再次拿出辣椒包烤肉時，異變陡生。
只見那濃眉大眼的副將王康道：「黑風寨我們見過多年，此次我們行動乃是突襲。」
若偷襲不成，必有泄密！
杜孤庭眸光涼薄：「和上次情報泄露一樣？」
王康斷然搖頭，指向楚斐然：「我覺得，是她在告密！」
「可有證據？」杜孤庭直接問道。
王康果斷搖頭：「雖沒有，但這位神醫姑娘身上疑點重重。」
他質問道：「你若不是另有所圖，為何全場清醒？若非有特殊目的，又為什麼懷著身子還要前來？」
這些辯駁不清的地方，都成為了楚斐然心中的刺。
昨日分明是他們求著楚斐然再來診治。
楚斐然抱臂，好笑道：「副將，你莫不是被沖昏了頭腦？昨日是你們盛情邀請在先，來到淬神營門口后我更是直接被你們帶到土匪窩！你倒是說說，我能有什麼特殊目的？」
將士們有些猶豫，他們也想信任楚斐然，但告密之事似乎已是板上釘釘，而楚斐然的嫌疑最大。
楚斐然一眼看穿他們心思：「這樣有意思嗎？你們不過是覺得把我推出去，心中便能夠片刻安寧罷了。」
她嚴肅道：「我只想告訴你們，自欺欺人沒有意義。抓我並不能找出真正的內奸。」
如此行事，只能是自損！
王康見她仍狡辯，憤然道：「王爺，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此女確實可疑。」
杜孤庭不語，眉頭緊皺。
蘇不言搶先道：「不可能，神醫若真是姦細，為何不直接讓我們死在迷魂陣中？」
王康斬釘截鐵地道：「她或許是為了博取我們的信任，才做出如此假象。」
楚斐然無語地道：「是你家王爺派人帶我來的，就算我是內奸，也得他來配合，你怎麼不把他給抓了？」
在眾人的目光中，杜孤庭下了決斷：「來人，盯著神醫，不要讓她離開片刻。」
「你也覺得我是姦細？」楚斐然感到可笑，「姓杜的，沒記錯的話，你昨日還說我值得相信。」
杜孤庭移開目光：「如今只有你嫌疑最大……除非，你能證明自己的來歷沒有問題。」
神秘女子出現軍營門口，身懷多項絕技，很難不讓人想多。
楚斐然環視四周，山洞中將士紛紛躲開她的目光。
虎子撓撓頭，有些羞愧地說道：「神醫，我們知道你可能有難言之隱，但軍營中絕對不會收留來歷不明的人。」
王康滿不在乎地道：「最討厭你們這些女子婆婆媽媽，直接說不就行了。」
「若我能證明，我不可能出賣你們呢？」楚斐然抿唇，笑自己傻。
明明只是簡單治病，卻妄想將士們會對自己產生好感。
可只是一天沒找到出口，他們便調轉槍口指向了什麼都沒有的她。
「若能證明，我等道歉。」王康信誓旦旦道，「身份來歷，懷中胎兒，均要交代得清清楚楚！」
楚斐然短促地冷笑一聲：「好，那就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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