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敢找麻煩，我咬死你
2.75
聽到楊氏的話，凌照影果然站在原地死死地捏著掌心。
轄制妻子？駙馬雄風？
只怕早就被郡主這幾日的所作所為碾壓成了渣滓了。
今日散朝後，連一個小小的親王府長史都敢言語間對他冷嘲熱諷，還雄風？賀清月是直接將他凌府顏面碾在地上摩擦，她壓根沒想過與他繼續生活，甚至連維持表面的平和都懶怠於維繫。
摔休書，抬嫁妝，打姨母。
還有什麼是她賀清月不敢幹的？
想到這裡，凌照影心中一片煩悶，留下一句：「孩兒心中自有考量。」便轉身大步離開。
……
郡主府里一片歲月靜好，自她們家郡主喜歡上凌將軍之後，她們活著都跟著窩囊，直到近幾日，幾件事的鐵腕處置下來，連著她們也都跟著神清氣爽。
爽！真的爽！
蒹葭掩不住笑，滿目歡喜的端來一碗梨湯遞給賀清月，柔聲道：「郡主喝些梨湯再睡吧。」
「嗯。」
賀清月放下書卷，接過梨湯剛送進嘴邊，就聽見窗欞處傳來一聲微響。
「什麼人？」
侍女尚來不及出去查看，竟是凌照影深夜翻窗而來。
「凌照影！你要……」
賀清月話還沒說完，凌照影就一個手刀劈暈了蒹葭，迅速上前一步捂住了賀清月的嘴巴。此時的賀清月怎甘心就這樣受他轄制？張嘴就狠狠地咬在凌照影手心裡。
毫無心疼，是那種下了死口的咬下去。
凌照影眉心緊鎖，饒是掌心都滴血了，仍舊定定地看著賀清月。此時此刻，心疼尤勝於手痛罷了。
她是真的對他再無半點的愛惜。
凌照影垂眸沉聲道：「我現在鬆手，你別叫人。」
賀清月比了個手勢，表示成交。
可凌照影剛一鬆開賀清月，還沒等他開口，賀清月的一個耳光就甩在他臉上。
成交個鬼！混蛋崽子，還以為本郡主是那可隨意揉圓搓扁之人不成？
看著凌照影臉上漸漸凸起的指痕，賀清月氣到渾身顫抖，她咬著牙冷聲道，「凌照影，你怎麼敢！」
他怎敢深夜闖入她的閨房？這是要置她的名聲於何地！
還是說，他明知如此，就是故意要毀了她的聲明，逼著她再無尋覓佳婿的可能，只能燒糊了的卷子和他混罷？
休想！
「我乃永寧駙馬，入我妻子閨房罷了，我為何不敢！」
凌照影眼中一片猩紅，低吼道：「賀清月，你莫忘了，你是我十里紅妝明媒正娶進府里的妻子，然你竟一言不發的抬走嫁妝，拒不回夫君家中盡人妻之責，視夫家榮辱於無物，還動手傷了做小伏低的長輩姨母。」
凌照影越說越氣，撫著火辣辣的面頰，聲音更加盛氣凌人道，「身為駙馬，我幾次想求見於你，你卻都將我拒之門外，賀清月，你到底想幹什麼？」
「休書都給你了，你怎來的臉面還敢自稱駙馬？」
賀清月只恨自己前世眼瞎，怎沒看出凌照影這般剛愎自用，毫無自知之明！
「我還沒簽字，做不得數。」
看著凌照影猩紅的雙眼，賀清月這才發現他竟滿身酒氣，竟是大醉而來。
耍賴是吧？現在知道後悔了是吧？
賀清月譏誚道：「凌將軍夜半酒醉來此，形似盜賊小偷，毫無君子之態，就是為了來和我說這個的？」
凌照影不答，實實不想承認，可否認的冷言冷語又一時口不應心，說不出來罷了。
見他此狀，賀清月只當他默認，便整肅衣衫，端坐在床沿，「將軍若執意如此，不肯要我給你的這份臉面，執意不肯和離，那就等著聖旨問責，全家獲罪吧。」
「賀清月！」
凌照影攥緊拳頭，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為何會來此處，他總不能承認，是因為日夜惦念，心中不安……
起初知道賀清月要跟他合離的時候，他心中鬆了一口氣，跟這個女人合離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嗎？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女人真的搬出了將軍府，且離開將軍府的她竟也能露出那般燦爛的笑容，他又覺得這女人笑得實在刺眼。
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小意討好的模樣，何曾有這般明媚肆意的時候？凌照影不敢承認今夜他是為她而來，她也太得意了，反倒是他不甚得意。
握緊拳頭，凌照影沉聲尋了另一個由頭，「我……我且問你，你明知道我姨母年事已高，為何還要對她下此毒手？你可是因為我納妾吃醋，在蓄意報復？」
一定是！一定是這樣！
聽到凌照影的話，賀清月險些笑出聲，「凌照影，你以為你是誰？也值得我整天盯著報復？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與其來質問我，你不如問問你那個好姨母都做了些什麼！」
「你什麼意思？」凌照影不悅，擰眉質問。
賀清月冷笑：「我遠在郡主府，若不是你姨母前來挑釁，我難不成還能闖進將軍府里讓人打她板子？趙氏捧著你爹娘的牌位來郡主府試圖以禮壓我，沒有凌氏族長的首肯，她私自請出老將軍和老淑人的牌位，難道祠部這板子打得有錯？」
聽到賀清月的話，凌照影心中五味雜陳：「她……竟是她到你府中欺你？」
賀清月白眼幾要翻入天，「勞煩凌將軍親自回府問她可好，本郡主沒有義務理你們凌家的爛事，還有……」
她打了個哈欠，「若是你識相些，儘快將和離書籤了，本郡主決定了的事，從來不會反悔，若凌將軍執意與我找不痛快，我也不介意把凌家所有的遮羞布全都扯下來。」
這是……在威脅他？
他剛想開口拒絕，卻不想賀清月已經將床幔扯了下來，擋在眼前，做足了嫌棄他到了一眼都不想見的地步，
賀清月如此強硬的態度，不屑的語氣，讓凌照影心中已然信了八分，看著她陌生的樣子，凌照影轉身失魂落魄地翻窗離開，背影看上去無比蕭瑟。
你們凌家。
爛事。
找不痛快
這字裡行間的話，還需要把嫌棄之意表達的更明顯一些么？
凌照影雙目猩紅，回首望了望郡主府的高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當初被永寧痴纏竟是這般失之可惜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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