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醒秦院長
4.48
滿小清反應迅速地抬手格擋，幾分運氣加上幾分巧合，誕生了戲劇性的一幕——
那蛇一頭撞在滿小清手裡的手機上，「哐」一聲響，蛇晃了晃腦袋，似乎是撞暈了頭。
這幾秒鐘給滿小清提供了時間，她立即脫下外套兜頭把蛇罩了進去。
最震驚地莫過於金凱，他背了秦院長一路，都沒發現秦院長衣服里藏著一條蛇！
滿小清把袖子打結，又抓著衣角打了幾個結，直到把蛇徹底困住，才把衣服包從陽台丟出去。
「是銀環蛇。」滿小清表情不復輕鬆。銀環蛇毒性強烈，也被稱作大陸第四毒蛇，毒腺里的神經型毒一般在被咬后的40分鐘到兩小時內發作，而且十分忌憚劇烈運動，她刻不容緩地問金凱：「秦院長是什麼時候被咬的？」
「有個把鐘頭了，我照著秦院長說的給他做了急救，沒用嗎？」金凱著急起來，他不知道銀環蛇，只是覺得很是耳熟：「銀環蛇是什麼蛇？有毒？」
「您別慌，急救做得很到位，毒素看起來沒用擴散到心肺，只是銀環蛇有劇毒。」滿小清再次翻看秦院長的左手臂，如果已經中毒超過一個小時，秦院長的癥狀不應該這麼淺。
沒有毒的蛇咬人後留下的牙印是上下兩排圓弧，秦院長的這處傷口就是無毒的蛇咬的，所以之前滿小清才認定秦院長沒大礙，雖然剛剛一閃而過時看到那條銀環蛇體型很小，應該是條幼蛇，但滿小清不敢掉以輕心，趕緊招呼金凱協助她把秦院長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連頭頂和腳底板都沒放過，幸好都沒有發現獨屬於毒蛇的倒三角形咬痕。
「不幸中的萬幸，」滿小清長吁一口氣，「看來那隻銀環蛇只是偶然掉進秦院長衣服里的，並沒有咬人。一般來說，銀環蛇性格溫順，很少主動攻擊，但發動攻擊時往往不會示警，就像剛剛，應該是我嚇到它了。」
金凱的心情隨著她的話大起大落，「那秦院長是不是沒事了？」
「是，但如果有消炎藥會更好。」滿小清說著，給秦院長的兩處傷口消毒，又從她的那堆藥材里找出白芷，磨碎後用開水沖兌，給秦院長灌下去。
白芷可以活血排膿，有生肌止痛的功效，只是只有白芷還遠遠不夠，可惜滿小清手頭沒有其他合適的草藥了，於是她趁金凱不注意時，給秦院長餵了一滴她的血，剩下的就看秦院長的造化了。
「消炎藥……唉！」金凱一拳捶在自己掌心裡，很是懊喪的樣子。
「快的話一兩個小時后就能醒來，金叔，你說一伙人佔據了藥房，是怎麼回事？」滿小清把桃桃抱在懷裡輕輕拍著背安撫，一邊輕聲問。
金凱也壓低聲音，三言兩語說明事情的經過。
金凱帶著滿小清給的辦法找到秦院長，秦院長有豐富的閱歷，認為用煙熏蟲的辦法可行，但張涌說濃煙會引發煙霧報警器，而且可能有失火的風險，所以反對。金凱又說出驅蟲葯配比，但張涌不信任，還說滿小清的藥方是封建迷信。
秦院長和張涌平時就互相不對付，情急之下撕破了臉，各自帶著一撥人按自己的想法行動，分裂成了兩派。
滿小清提供的煙熏的方法很有效，秦院長大喜過望，又趕去中藥房，依據金凱轉述的配比製作驅蟲藥包——這一行動，被一批異能者看在眼裡。
「……他們一共四個人，力氣很大，跑得也快，我也就年輕時還沒退伍的話能跟他們比一比。不過他們看起來也不像當兵的啊，」金凱很是納悶，「其中一個會變術法，呼一下就能變出好多白線，黏糊糊的，跟蛛網挺像，唰一下就把蟲子都粘住了。」
滿小清推測是某種獸化的異能，「然後呢？」
「他們過來是想搶配好的藥包，但秦院長做那些藥包是要分到各個病房去的，正好有個小大夫比較性急，跟他們嚷起來了，然後就打起來了。我們被他們攆出來，沒多久秦院長被蜇了，我們去找張涌幫忙，張涌說秦院長活該。」金凱用力攥了攥拳頭，如果張涌就在眼前，他非再揍張涌一拳不可！
之後他們在護士站找到了沒開封的生理鹽水和注射用頭孢，護士給秦院長輸液，但蟲子越來越多，醫院也越來越亂，秦院長醒過一次，讓那些年輕醫生都回家避難去，再後來就是秦院長昏迷不醒、金凱把他背回來的事了。
滿小清對被佔據的藥房很感興趣，她催促金凱多講一講關於那四人的事。
「都是男的，一個四十齣頭的，一對兄弟，他們仨像街溜子，能變出蛛絲兒的那個特別瘦，看起來是學生仔。」金凱回憶著，儘可能詳細地描述道。
但滿小清想聽的可不是這些特徵，她更想知道其他三人是不是也是異能者。
「金叔，那個能變出蛛絲的人其實是身體上發生了進化，蛛絲可能是某種黏性分泌物，這種進化出特殊能力的人叫做『異能者』。」滿小清說：「您好好回憶一下，那四個人是不是都有特別的能力？」
金凱神色古怪地打量滿小清，遲疑地問：「你想做什麼？」
滿小清也不打算瞞他，直白道：「秦院長要消炎藥，梁九遲也需要輸營養液，這些葯從哪來？蟲潮只是開始，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災難，世界不會回到以前的和平了，不如趁他們還只有四個人的時候，要麼搶、要麼換，我們至少要囤一批葯。」
滿小清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囤物資的機會。
反正等「強者為王」的新秩序取代了原有的舊秩序后，爭搶物資不可避免，不如現在就先下手為強。
金凱不是不諳世事的孩子，他思索了一會兒就贊同了滿小清的話，「你想怎麼搶？怎麼換？」
「搶就是硬搶，打跑他們就行。」滿小清颯爽地捋了下頭髮，「換的話——用驅蟲葯的藥方跟他們換，他們佔據了藥房，不就是以為藥房里的東西能驅蟲嗎？但我覺得換太麻煩了，萬一協商不成呢？他們也不像會好好聽人說話的，那就不便宜他們了，用搶的吧。」
金凱目瞪口呆。
秦院長似乎也被滿小清土匪一般的發言震懾到，嚶嚀一聲從昏迷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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