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目標：藥房
5.22
秦院長醒了，滿小清和金凱的謀劃便先放到一邊。
「秦院長，你感覺怎麼樣？」金凱激動地問。
「挺好，你給我打了血清了？」秦院長環視一圈，看到梁九遲便意識到自己在哪，緊接著視線落到滿小清臉上，恍然道：「你就是金凱說的滿小姐吧。」
「是我，我叫滿小清，秦院長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滿小清看了眼時間，秦院長比她預估的蘇醒時間要早了許多，也不知是因為她的血起了奇效，還是說秦院長也是異能者？
「沒有，」秦院長伸出左手，五指收攏又張開，反覆幾次都沒有感覺到中蛇毒的麻木，身體也很輕快，他神奇地道：「我現在再好不過了。」
金凱扶著他坐起來，「秦院長，我沒找到血清，多虧了滿小姐救您。」
秦院長好奇滿小清怎麼救的自己，有心想探討醫術，才了起了個話頭就被滿小清打斷。
滿小清：「你們叫我小清就好，秦院長，您身體內的毒素還沒有排乾淨，體溫也偏高，只是我們沒有消炎藥，我和金叔正在商量要去藥房拿葯。除了消炎藥，我們還想把梁九遲用得上的葯都拿上，您能幫忙列張單子嗎？」
秦院長先下意識轉頭看向更親近的金凱，迷惑地問：「我記得藥房不是被……？」
金凱點頭，「嗯，滿小姐——小清的意思是說，用搶的。」
秦院長的表情一瞬間空白了，「有必要……嗎？」
滿小清可以理解，除了重生的她，還有能預知到末世的簡純那樣的異能者，對大部分人來說，肯定都認為只要等待救援，這場蟲潮也會像過去的任何一場災難那樣洶湧又平靜地過去。
「有必要，我可以很肯定地說，世界末日已經來了，等別人也意識到需要囤葯囤糧的時候再行動就晚了。」滿小清停頓一下，略微強硬地說：「你們不理解也沒關係，藥房我是去定了。」
秦院長思考著滿小清的話，這時桃桃揉著眼睛坐起身，叫了聲「媽媽」。
滿小清連忙把她抱起來，桃桃抬手圈住滿小清的脖子，依偎在她懷裡。滿小清拍著她的背在不大的病房裡來回溜達，在桃桃耳邊輕聲說：「桃桃，還記得媽媽昨天跟你說的嗎，遇到壞人可以怎麼辦？」
桃桃眯著眼睛，小聲回答：「大叫，跑掉……」
「嗯，桃桃真棒，那如果壞人也跑得很快呢？」滿小清又問。
桃桃閉上眼睛，好像睡著了，幾秒后說：「躲到『大房子』里。」
「對，桃桃一定要記得媽媽的話。」滿小清摸摸桃桃的頭。
母女倆低聲絮語只有她們知道，秦院長醒時沒看見桃桃，這會兒看見了，用眼神詢問金凱。
金凱告訴他，桃桃是梁九遲和滿小清的女兒。
秦院長回想方才滿小清的話，理智上覺得有道理，但情感上卻不太能接受。他是這座醫院的院長，災難面前不能守護醫院就算了，怎麼還能協助別人去搶藥房呢？
金凱不知他所想，只是說：「秦院長，已經有人搶佔藥房了，把我們攆出來的那伙人不就是嗎？我覺得小清說得有道理，再晚一點，指不定毛都不剩了。」
秦院長蹙眉沉思，內心爭鬥了幾分鐘，最終開口讓金凱給他拿紙筆，列下了一份藥品清單。
「如果可以，最好是能找到藥房的護士幫忙，他們最清楚什麼葯放在什麼地方。」秦院長把清單檢查一遍，交給滿小清並叮囑道：「急診室可以找到注射器、繃帶、止血貼，不過急診跟藥房在兩個方向，你們只有兩個人，能行嗎？」
金凱看向滿小清，讓她拿主意，自己配合。
滿小清目光堅定：「能行。」
離開426前，滿小清囑咐秦院長不要開門，然後讓蟲子密集地爬滿426的門窗，至少在外觀上偽造成一副讓誰也不敢靠近的樣子。
病房裡一老、一少、一躺著，把「老幼病殘」佔了個遍，滿小清和金凱都無法完全放心，腳步匆匆，爭取快去快回。
去藥房的路上先經過急診部，有些人打著手機手電筒在裡頭活動，通過微弱的光線，能看到裡頭也是一片混亂。
門口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有一大灘血和拖曳的痕迹，滿小清和金凱對視一眼，悄聲快步離開。
「注射器在護士站也能找到，繃帶和止血貼沒有就算了，能用別的替代，葯才是最重要的。」滿小清說。
藥房在門診大樓二樓，需要繞過急診部上去，在樓梯口就能聽到上面隱隱傳來的爭吵聲——
原來也有其他人打起了病房的主意，他們大多是普通人，沒有異能者的特殊能力，但勝在數量多，有十幾個，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與藥房里的四個異能者對峙著。
金凱凝神細聽：「……外邊的說想合作，裡頭的說不要拖後腿的，現在兩邊在互罵。」
滿小清只能模模糊糊聽到一點兒，她訝異地看著金凱：「金叔，你聽力這麼好？」
金凱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奇怪了，我怎麼突然聽得這麼清楚了？」不止聽覺，金凱發現他的視覺和嗅覺都變得更敏銳了。
他有些激動，「小清，叔不會也是那什麼異能者吧？」
「很可能！」滿小清高興地原地小跳一下，如果金凱也是異能者，他們就多一份保障了！
但他們只有兩個人，樓上有兩撥人，藥房外那是一群烏合之眾，跟他們聯手還得先取得他們的信任，實在麻煩。
「金叔，只能從走廊進去藥房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別的路？」滿小清一邊觀察地形，一邊問。
金凱想了下，還真想到了！
「跟我來。」他領著滿小清躡手躡腳地走進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反鎖上門，然後指了指辦公室里的另一扇門。
這間辦公室是藥品出入庫登記的管理室，那扇門與藥房相連，門沒有關牢，透過半個巴掌寬的門縫能看到藥房里不止四個異能者，還有三個白大褂，可能是醫生，也可能是藥師。
異能者正逼迫他們製作驅蟲藥包，但沒有滿小清提供的配比，這三人根本不會。
滿小清掃視一圈，忽然看到了什麼，屏住呼吸拽了拽金凱的袖子，給他指了個方向——
第二個葯架後面露出兩條人腿，身下是血泊，生死不明。
金凱認出了那雙腳上的鞋，用口型對滿小清說：「張、涌。」
就是那個說秦院長活該的副院長。
滿小清恍然，心頭也多了一分警惕：這四個異能者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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