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私下相會
2.4
其他人卻早已沒有用膳的心情，陸續離開。
程尚書湊過去，陪著笑臉問，「凝兒，這木人製作圖……」
「三天後給你。」
「好，凝兒說一不二，有為父當年風範。」程尚書喜上眉梢，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升官發財就在眼前。
他話落，院子里闖入一夥家丁，吵著要見唐雪凝。
「讓她出來！敢打我們少爺，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唐雪凝淡定走出去，程尚書見他們穿著相府的僕人衣物，猜到了七八成。
「找我何事？」
唐雪凝負手而立，頗有幾分當家人的架勢。
「你打了我家少爺，我們奉相爺之命捉你去見官！」
「見官？」唐雪凝撩了下高束的馬尾，從袖口抽出陸焰的認罪書，凜然道，「好啊，我這裡正好有你家少爺的認罪書，上面詳細記錄著他如何算計要謀害我，還有他與幾個家丁見不得人的龍陽之事。」
「咱們直接讓大理寺主持公道，天子門生自然個個公正廉潔，讓他們好好看看你家公子的醜事！」
程府門外的馬車上，相爺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光是他，不遠處就有八卦者在竊竊私語。
這條街上的居民非富即貴，不多時，流言蜚語又會傳一陣子。
相爺老臉掛不住，忙命人把家丁叫出來。
陸焰不學無術，平日里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沒想到今日那不孝子竟然還寫了認罪書，讓人抓住把柄。
就算有理也拿唐雪凝沒辦法。
「算了，回府吧。」相爺無奈道。
「爹，這就算了？」鼻青臉腫的陸焰要下馬車，被相爺一把扯住，扇了個耳光。
「逆子，你還嫌不夠丟人？」
陸焰捂著臉，恨恨朝著程府瞪了眼。
……
到了晚上宵禁時分，程府偷跑出一穿斗笠的人影。
身姿纖細，是個女人。
她一路來到醉花樓後門，在小廝指引下進入陸焰的包廂。
「陸公子……」程洛思撲倒在陸焰懷裡，「唐雪凝心思深沉，實在不好對付。」
陸焰推開她，氣憤道，「你還有臉說？當初你口口聲聲說讓我幫忙，等乞丐拐走唐雪凝后，你就能在程家立足，幫我扳倒他們。這麼多年過去，事兒不僅沒成還害得我被唐雪凝羞辱！」
程洛思生怕陸焰厭惡自己，到時候說出真相。
她軟聲哀求，「陸公子，多年來我在程家，始終思念公子，這次的事只是意外，求公子再給我個機會。」
陸焰臉色緩和，問，「你有什麼辦法能毀掉唐雪凝？」
程洛思溫柔笑著，坐進陸焰懷裡，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陸焰大手攬住她，哈哈大笑著挑起她下巴，「洛思，本公子愛極了你這副蛇蠍心腸。」
程洛思嬌羞的窩在他懷裡，叮囑道，「公子切記，明日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請唐雪凝來酒樓。」
兩人又在包廂膩了許久，快天亮時，程洛思才悄悄回府。
她絲毫沒注意到一路跟蹤的身影。
唐雪凝回到自己房間，摘下面罩。
程洛思讓陸焰假意賠罪，騙她出去，再在酒菜里下迷藥。
等唐雪凝暈倒后，叫城西殺豬的王二去玷污她。
程洛思再帶著兄長去捉姦。
如此，便能毀了唐雪凝的清白。
可他們忽略了一點，除了奇毒千機引外，唐雪凝百毒不侵。
隔日，陸焰果然送來請帖，說要給唐雪凝賠罪。
程陸兩家雖是死對頭，但面上還須過得去。
唐雪凝假意聽了程洛思的勸說，答應下來。
酒席時間定在晚上，唐雪凝提前兩個時辰出門，潛入陸焰的包廂布置機關。
她拍拍手起身，正打算離開，包廂門被推開。
一個相貌平平身著華服的男人打量著她。
「姑娘這是……」
「哦，我是陸公子的朋友，提前幫他來看看準備如何。」唐雪凝面不改色地笑問，「敢問閣下是……？」
「我是這醉花樓的老闆。」男人禮數周全，「既然是陸公子的朋友，現在時間還早，可否請姑娘到隔壁包廂淺談一二，等陸公子到了再走也不遲。」
唐雪凝被人抓個正著，再推脫恐怕對方看出端倪，她只好答應下來。
坐下后，男子為她斟酒。
「閣下經營酒樓有些年份，可否向你打聽個人？」她說。
「但問無妨。」
「城西的王二你可認識？」
男子眉頭蹙起，「姑娘打聽他做什麼？那人粗鄙蠻橫，娶了三個老婆都被他活活打死，平日里賣豬肉也缺斤短兩，又仗著自己有一把子力氣，時常強迫那些無人可依的女子，折磨至死也無人敢問，是個十足的惡人。」
唐雪凝點點頭。
她倒是放心了。
王二這號人物，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男子看唐雪凝沉默，輕聲問，「姑娘可有心事？」
唐雪凝抬起頭，笑道，「公子多慮了，我不過是走神罷了。」
兩人聊了會兒，男子主動提出把這間廂房留給她休息，自己則退了出去。
一門之隔，唐雪凝總覺得男子有點熟悉。
而那男子走到無人之處，輕撫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嘴角勾起淺淡笑意。
第二次見面了，唐雪凝還不認識他。
可夜九城卻已牢記她的模樣。
不久，陸焰帶人來赴宴。
進門后，唐雪凝已然端坐在桌前。
看她衣衫翩翩，冷艷出塵的模樣，陸焰摩挲著下巴暗自思忖：便宜王二那個莽夫了！
席間陸焰勸酒，唐雪凝悉數飲下。
片刻后，裝作醉酒的樣子倒在桌上。
陸焰命人將她抬到床榻上，咒罵了幾句走了出去。
房門響動，伴隨著來人走近，一股子生肉的腥味傳來。
「小美人，爺來疼你了。」
王二搓著手爬上床塌，正要靠近時，唐雪凝倏然睜開眼睛。
機關中飛出銀針，刺入他的脖子。
王二瞪大眼睛倒在床塌，驚恐的看著唐雪凝清醒的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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