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府
7.33
老太太驚得連站都站不住了，魏氏忙伺候在老太太跟前：「母親別急，兒媳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蘇姨娘站在許林身旁陰陽怪氣：「夫人派的人，只怕是吃茶去了吧。都知道您不待見大姑娘，您手下的人會認真找？」
「你什麼意思？」魏氏怒目而視。
蘇姨娘往許林身後一躲：「妾身只是擔心大姑娘的安危。」
「你……」魏氏還要說話，許林卻開口打斷：「好了好了，這個時候還爭什麼？我再叫一批人去找。」
這話說的明顯就是對魏氏的不信任了，蘇姨娘暗暗沖魏氏使了個得意的眼神。
「榆柳，」老太太斜倚在榻上，把榆柳叫到身邊：「你去，去找高將軍，他手裡有兵，你去請他幫忙找人。」
許瑾珊一驚，立刻跪在老太太跟前道：「祖母萬萬不可啊，此事咱們府里自己找就是了，要是傳將出去……」
許瑾珊的話沒說完，老太太也是明白的，阿璇失蹤若是被外人知道了，無論這期間出了什麼事，那都是要按照失貞論處的，屆時別說是阿璇，就是這府中的其他女眷，怕也是一條白綾的事兒。
「那你們還杵著做什麼！快加派人手去找，務必要在天黑前把阿璇給我找回來啊！」老太太把榻捶得邦邦響。
許林不敢怠慢，應了聲就忙下去安排人手了。
榆柳在廊下不斷踱步，來回張望。許筠在屋裡，捻著帕子默默垂淚，身上有傷也不敢回去處理。許瑾珊坐在她對面，面上滿是焦急，心裡卻是在擔心得手了沒。蘇姨娘坐在許林身邊，跟他一起靜候消息。魏氏在老太太面前忙前忙后，目光老往蘇姨娘身上飄。沒有消息，誰都不敢離開老太太的院子，萬一接回來的是大姑娘的屍體，老太太非跟著一起去了不可。
半晌，派出去的人沒回來，卻來了位不合時宜的客人，將軍府的喬管家求見老太太。
榆柳心裡一緊，她心思向來細膩，思慮甚多，喬管家這個時候過來只怕不是巧合。
喬晚笙一進屋，就對老太太道：「老夫人，我們家將軍已經帶著大姑娘在回來的路上了，怕您擔心，特意遣小的先來給您報個信。」
榆柳長舒一口氣，老太太也終於松下來，太好了，阿璇沒事。
許筠的眉頭卻及不可查地皺了起來，魏氏母女互看一眼，知道這次失敗了，魏氏道：「太好了，要是大姑娘有個好歹，兒媳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許瑾珊雙手合十舉到頭頂：「神佛保佑，大姐姐平安無事。」
喬晚笙咳了聲，接著對魏氏道：「夫人暫且還不能松泛下來，事關大姑娘和府中女眷名聲，我們將軍不敢大意。還請夫人將派出去的家丁悉數召回，並保證他們沒有流露什麼消息在外。將軍和大姑娘在一輛無名馬車上，一會兒會直接停到許府側門，那裡人少，還請夫人安排府中接應的人，千萬不要被旁人看見了。」
魏氏拍了拍腦袋：「你看我都急糊塗了，喬管家放心，我這就去辦。」
榆柳蹲在榻前對老太太道：「老夫人，就讓奴婢去側門接應姑娘吧。」
老太太點點頭：「你從我這裡帶兩個婆子，動作要快，別叫人瞧見了。」
榆柳應聲，忙退下去準備，才到門口老太太又叫住她：「接到阿璇之後就直接回你們院子，那裡離得近，我一會兒去阿璇房裡等她。」
「誒！」榆柳聲音還在，人卻沒影了。
老太太也待不住，坐了一會兒就說要去許瑾璇的院子，許瑾珊忙扶著老太太一起去，許筠則是先回去換衣服，這般模樣不好見外人。
「姑娘，怎麼辦啊？那個傻子平安回來了，還是高將軍救回來的，高將軍會不會……」蓮兒腿肚子都有些抽筋。
許筠換好衣服，重新擦了些脂粉，嬌俏間又帶了些許惹人憐愛的病弱。
「怕什麼，你去的時候不是帶著斗笠嗎，他們認不出你來。」許筠握住丫鬟的手，目光堅定：「蓮兒，你一定不能露出破綻，那玉佩是二姑娘的，只要你咬死沒做過，此事就絕牽連不到我們，知不知道。」
蓮兒在許筠的目光中漸漸冷靜下來，許筠又道：「咱們主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天若是撐過去了，以後享的就是將軍府的福，若撐不過去，咱們兩個就死無葬身之地。」
「蓮兒明白。」蓮兒點頭，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彷彿看見了將軍府在朝她們招手。
主僕倆收拾好了就出發前往許瑾璇院子，一出門就看見隔壁房間里，許筠的生母趙姨娘端坐在佛像前誦經，許筠的腳步頓了頓，蓮兒問：「姑娘，咱們要告訴姨娘嗎？」
趙姨娘是先夫人在時納的第一個姨娘，自先夫人去后就躲在那間小小的佛堂里，諸事不問。
自己是她的親生女兒，卻從不見她為自己有過什麼謀劃，許筠心中都是怨恨，深呼吸一口：「不必了，走吧。」
一輛不顯眼的馬車停在許府側門，榆柳早已等候多時，看到桑槐扶著自家姑娘下來，眼疾手快得用斗篷包住她，扶著往府里去，邵初陽押著那名匪徒跟在後面。
許瑾璇被榆柳桑槐扶著，快步回自己的院子。腳步快許瑾璇腦子也在飛快地轉：自己要怎麼解釋今天的事？一不小心就會崩人設，高君安要在事情就容易的多了。腳底一打滑，眼看往倒栽，后腰傳來一股支撐力，好險！
高君安！許瑾璇不自覺嘴角上揚。
許瑾璇的笑容帶著天真單純的味道，富有感染力，高君安也跟著微笑起來，只是面具擋住了，沒人看見。
老太太等人早已經在屋裡等著了，許瑾璇一回來就抱著她問長問短。許瑾璇求救的目光投向高君安，高君安開口道：「老夫人，阿璇身上有些傷，先讓榆柳桑槐給阿璇上藥吧。」
老太太聞言才放開她，指腹撫過許瑾璇額角的紅腫，許瑾璇配合地喊了聲疼，老太太收回手，叫兩丫鬟帶她回內室上藥。
「這次多謝高將軍了。」老太太看高君安的目光又多了些滿意。
「老夫人客氣了。」高君安沒有浪費時間，對老太太道：「在下給老夫人帶回來一人，還請老夫人審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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