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究
7.85
門外的邵初陽推著匪徒進來，這匪徒也是長了記性的，不用邵初陽動手就自己跪下。
老太太立刻明白了，什麼馬匹受驚，全是杜撰！
「你是何人？」老太太不怒自威。
「小的是南城郊外落草的……」
「山匪？」
「……是。」
老太太皺眉。
那匪徒見正位這主兒自是不好糊弄，咽了口口水一五一十的講道：「有個女的找我們當家的，要買許大姑娘一條命，還從我們那裡拿走一包特製迷香，說今天叫我們在南城郊外的山崖下等著，會有馬車從山崖上掉下來，許大姑娘就在裡面，我們只管殺掉她，事成之後給我們三千兩銀子。」
「找你們的人是誰？」魏氏問道。
「我……我不知道，那女的不是我接的，和她接頭的兄弟說，他跟了那女的幾天，發現她是許府的丫鬟，對了，她還給了我兄弟一塊玉佩當定金，就在我身上。」
蓮兒揪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這人只說是許府的丫鬟，那人就多了，況且只要拿出玉佩來……蓮兒暗暗看了眼許瑾珊，心想著，二姑娘這次是逃不過了。
沒想到魏氏又問了句：「許府的丫鬟？許府誰的丫鬟？」
「許三姑娘！當家的一直念，說是三姑娘買大姑娘的命，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蓮兒心裡「咯噔」一下，一口氣提了上來，正要說話，許筠不動聲色地拉了拉她的衣袖，臉上的表情從嚴肅變成了吃驚疑惑，看看老太太，又看看高君安，不敢置信地問：「你說是我的丫鬟？」
那匪徒抬頭看了看她：「我不知道的，是當家的說的……」
「那便叫你們當家的來與我的丫鬟對質，怎麼能如此信口雌黃，污我清白！」許筠泫然欲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匪徒看了看邵初陽，邵初陽拱手對許筠道：「許三姑娘，這伙匪徒被我們剿滅，匪首已然伏法，怕是不能和許三姑娘的丫鬟對質了。」
蘇姨娘瞅一眼魏氏，緩緩開口：「你不是說有塊玉佩嗎？還不拿出來。」
邵初陽往匪徒胸口的口袋裡一掏。玉佩一亮出來，魏氏就變了臉色，驚訝的目光轉向許瑾珊，見許瑾珊依舊平靜，魏氏才稍稍安下心來。
玉佩呈給老夫人，老夫人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蘇姨娘拿帕子遮了遮嘴，用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聲音低低地說：「哎呀，這不是二姑娘的玉佩嗎？」
許瑾珊像是才反應過來，望著那玉佩愣住了：「這……怎麼會這樣……這玉佩……」
「難道是二姑娘……」蘇姨娘剛開了個頭，那邊魏氏就厲聲喝止：「蘇姨娘可要謹言慎行，不是什麼話都可以亂說的。」
蘇姨娘捂著心口，又往許林身後躲了躲，許林拍拍她的手安撫，對魏氏道：「你這麼大聲做什麼？她不過心直口快了些，並無什麼錯處。」
許林向來是個牆頭草，從前偏心育有獨子的魏氏，如今偏心有孕的蘇氏，魏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理論這些的時候。
那頭許瑾珊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許筠：「三妹妹……我一直以為三妹妹同我最好，如今……」
「我說也是說不清了，這玉佩前不久就不見了，我以為是丟了，沒想到是被三妹妹拿去做這種事……」許瑾珊的眼淚緩緩落下：「我……」
許瑾珊伏在魏氏懷裡嚶嚶哭泣，魏氏拍著她的背：「珊兒莫怕，有為娘在，誰都不能冤枉你。」
許筠也是扯著帕子抹淚，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蘇姨娘端起茶杯來，眼神掠過秀荷，秀荷會意輕聲道：「怎麼可能是丟了呢……」
老太太睜開眼睛，問她：「你嘀咕什麼呢？」
秀荷惶惶不安道：「奴婢那日無意間看見，二姑娘房裡的桃兒，親手把這玉佩交給了蓮兒。」
魏氏剜了蘇姨娘一眼，許瑾珊卻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丫鬟桃兒：「桃兒？是你？」
桃兒慌忙跪倒，帶著哭腔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知道她是要做這種事，老太太，」對著老太太的位置，桃兒不斷磕頭：「老太太明鑒啊，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害大姑娘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快說！」老夫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是蓮兒找到奴婢，說二姑娘的玉佩好看，三姑娘也想打個一樣的，給了奴婢二兩碎銀子，找奴婢借玉佩用幾天，說等工匠描好樣子就送回來，奴婢想著過幾天就送回來了，就沒告訴二姑娘，都是奴婢的錯……」
許筠看了看蓮兒，蓮兒也跪了下來：「不是的老太太，那玉佩奴婢確實借回來過，可是幾天前就給桃兒送回去了啊，奴婢不敢欺瞞老太太，老太太明察。」
「你胡說，你什麼時候送回來過？！……」
雙方各執一詞，又陷入僵持。許瑾璇早就上好了葯，一直在內室聽著這邊的動靜，聽到這裡才出來。
老太太見她出來趕緊把人拉到身邊坐下：「怎麼樣，還疼不疼。」
許瑾璇捂著額角傻笑：「還有一點點。」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啊。」老太太心疼得很。
許瑾璇想了想，對老太太說：「車裡本來好好的，後來三妹妹把帕子弄濕捂著鼻子，再後來，阿璇和桑槐聞到一股香味，就睡著了，怎麼受傷的阿璇也不記得了。」
魏氏一聽，從椅子上站起來：「三姑娘，你還知道捂住口鼻啊，分明是知道車廂里有迷香。」
「我……我沒有！大姐姐，你是不是記錯了。」
「還敢狡辯，說，是不是你點的迷香！是不是你要害璇兒！」魏氏步步緊逼，許筠跌坐在地上只哭泣。
只要自己不承認就不會有事，許瑾璇只是個傻子，她的話根本不足信。
高君安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既是你們特製的迷香，那你該有辨別的方法。」
邵初陽踢了踢那匪徒，匪徒反應過來：「有有有，我們的迷香不能見明火，壓碎就可以用，一靠近明火就會發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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