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獨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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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身著喜服的人影,燕洛璃下意識的抱緊自己,瘦削的臉蛋兒上滿是驚恐,她將被子緊緊攥在懷裡後退。
後背抵住了床后的牆,她全身顫抖,將懷裡的被子抱得更緊,眼裡浮著一層水霧,擋不住來自於內心的驚恐。
迷霧散去,面前的人慢慢變得清晰,她才緩緩回歸於平靜。
「王爺,您怎麼來了?」
燕洛璃自然而然的鋪好被子,將自己裹在其中,淡然地開口。
剛才的驚恐,彷彿就是寒旭堯自己的錯覺。
寒旭堯壓下去的憤怒一下又被提到了嗓子眼,本就冷厲的面龐,更是蓋上了一層薄冰。
虧她有臉問出來,新婚之夜,洞房花燭,你說本王來做什麼!
氣得寒旭堯伸手一把捏住了燕洛璃的下巴,將她的臉移到了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如王者一般凝視著她。
看到她的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倒映著昏黃的燭光,寒旭堯一口氣憋在那裡,伸手替她拂去。
燕洛璃怔在那裡,他剛才,是在幫自己抹去眼淚嗎?
可他的眼底,分明就蘊藏著憤怒。
心底掠過一絲慚愧,下意識的撇過頭。
簡直就是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他能做什麼,他本就可以來。
氣氛有點尷尬,在尷尬之中,又透著幾許曖昧。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依舊是淡淡的語調,就當是給寒旭堯的解釋。
自以為是、膽大妄為的丫頭!
寒旭堯的眉頭蹙起,一把將面前的女人推到,直接翻身而上,將她鎖在了懷裡。
不是,這,這什麼情況,說好的喜歡蕭家姑娘呢?!
燕洛璃猝不及防,在他的懷裡,失了方寸。
冷靜,冷靜!
燕洛璃在心底不斷的告誡自己,他應該只是因為看到自己沒有等他,自尊心受到了打擊,所以才會生氣的。
「王爺說過,不喜欠人情,我燕洛璃也是。你許我婚姻平息流言,我自當成全你和你心裡那蕭姑娘,還請王爺息怒,待明日進宮謝恩時,向陛下再求一道聖諭……唔……」
話未說完。
燕洛璃直接被寒旭堯堵了嘴,霸道的一吻猝不及防,再次將她的心頭攪得一團亂。
她想要掙扎,但雙手雙腳被他給扼得死死的,根本無法動彈,只剩下一雙眼睛,憤怒地瞪著他。
到底哪裡不對了,這讓他娶蕭婉茹也不行?
雖然,她有私心,上一世做了蕭婉茹的嫁衣,被她奪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這次,她想將她弄到王府再好好收拾她。
但起碼,起碼那也算是成全了寒旭堯,只要蕭婉茹不對自己構成威脅,最多,她不害她就是了。
冗長的一個吻,燕洛璃感覺自己要不能呼吸了,腦袋越來越昏沉,就像是被灌入了迷失心智的毒藥,若不是寒旭堯及時收起,或許她會選擇淪陷。
當新鮮的空氣湧入胸腔,燕洛璃才清醒過來。
寒旭堯不敢多加留戀,他怕,他怕自己會失控,會去掠奪和霸道的佔有面前的女人。
他必須停止,他得等,等她的心裡,再次裝滿自己。
「明天就搬去靈犀閣,別在這裡礙本王的眼。」
寒旭堯起身,背過身去,冷冷地命令。
對於燕洛璃來說,那就是赦免。
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總覺得,在寒旭堯身邊多停留一刻,自己就多一份被生吞活剝的危險。
「多謝王爺,不用等明日,現在就搬。」
話落,她迫不及待的下地,叫醒了自己帶來的兩個丫鬟,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去了靈犀閣。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以至於寒七好奇的湊了過來,盯著自家王爺那陰沉的猶如風暴即將來臨的臉。
「爺,您這是要獨守空房啊?」
一記冷光飛來,嚇得寒七脖子一縮,雙腳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屬下失言,請王爺責罰。」
寒旭堯一口怒氣憋著,直接一腳將寒七踹翻在地。
「去,盯牢了她!」
啊?
寒七不解的抬頭,看到寒旭堯那張被氣得發黑的臉,不敢多問,立刻起身灰溜溜地離開。
寒旭堯獨自站在在龍嘯閣中,嘴角緩緩勾起。
燕洛璃,你還是一點沒變。
……
皇宮,南書房。
下了早朝之後的皇帝,正在那裡批閱奏摺。
翻到了通州知府遞上來的摺子,眉頭皺起:通州水患剛定恐有瘟疫,遂望陛下派太醫增援。
「陛下,奴才聽聞,昨夜靖王府里,王妃自個兒搬到了靈犀閣,靖王爺吃了憋。」
在一旁伺候的大內總管高公公見皇帝沉下去的臉色,湊過去,繪聲繪色的說道。
皇帝手裡的摺子一合,氣氛凝結,高公公滿臉忐忑。
「哈哈哈……朕這個兒子,領兵打仗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沒想到在女人面前居然馬失前蹄,有趣,有趣!」
高公公懸著的心落了地,跟著陛下笑了起來,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說笑間,門口的侍衛進來傳話。
「陛下,靖王、靖王妃求見。」
皇帝和高公公對視一眼,又笑了起來。
「瞧瞧,瞧瞧,說曹操,曹操到,傳!」
寒旭堯和燕洛璃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到了堂中下跪行禮。
「兒臣!」
「兒媳!」
「拜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淡淡的看了他們兩眼,順手端起邊上的茶盞,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面前這對夫妻都低著頭,沒什麼交流,尤其是靖王臉色陰沉的厲害。
「免禮,起來吧。」
「謝父皇!」
起身,燕洛璃抬頭,只見堆滿奏摺的桌案后坐著一個頭髮花白,面容慈祥的老人家。
他正微笑地喝著茶,布滿歲月的臉上,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眸平靜無波,似乎什麼都逃不過那雙眼睛。
眉宇間透出的威嚴,就算皺紋再多,也掩不住帝王的氣勢。
而就是這樣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王,如今出現了頹態,面色暗沉,眼底浮著血絲,眼窩有些凹陷。
前幾日,陛下忽然抱恙,靖王奉召回京,太子相府布局……似乎都是訊號,一場奪位之爭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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