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刺骨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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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刺骨鑽心

  李葵語不想讓許南之再打下去,如果再打下去,一定會出人命。

  她很害怕,可仍然護在黑皮膚男生面前,一步也不讓開。

  許南之看她一副鐵了心要與他無聲對抗的模樣,眼神越來越冷。像寒風即將榨乾身體里最後一點養分。

  他一把攥住李葵語的臉頰,用了死力氣。

  李葵語被他掐得偏過頭,身體在不停地顫抖,卻還是不肯後退半步。

  「你真行,李葵語。」許南之俯到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諷刺說:「一次不長記性,還想來第二次,真是個聖母啊。」

  李葵語隱忍地咬著下唇,不發一言。她閉上濕噠噠的雙眼,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心尖泛起酸澀的苦楚。

  所有記憶在此刻重現。

  小巷、強吻、惡魔。

  許南之把她當成一個玩.物來玩弄,她卻善良的擔心他會被學校開除,人生就此中斷。一切都怪她太天真。她早該想到許南之是一個不被世俗所約束的壞人,即使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也能靠搶、靠騙、靠打活著。

  他不怕死,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李葵語無聲的哭泣著,卻不肯後退半步,拼盡全力擋在黑皮膚男生面前,徹底激怒了許南之。

  許南之的視線掠過李葵語,看向身後仰躺在地,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卻還是努力睜開微腫的雙眼,咧著嘴角,朝他豎起中指挑釁的黑皮膚男生,心底那團烈火再也壓抑不住。

  「我再說最後一遍,」許南之扣緊她的臉頰,逼近她,咬牙切齒,「讓開。」

  「我不讓。」

  李葵語咽了咽嘴角流下的淚水,像是賭氣一般,紅通通的眼眶瞪得很圓,盯緊許南之,「不管你說幾遍,我都不讓。」

  憑什麼她要一直聽他的話。他一直在欺負她、威脅她。她不該管他的,讓他被學校開除才好,可她又做不到。心太軟,別人隨手給的一顆糖都能開心好久。

  許南之曾經也保護過她,在她高燒昏迷時送她進醫院,在她害怕老鼠時護在她身邊。

  雖然只有那麼一點善意,可就是這一點善意,讓李葵語記了好久。

  她不讓開,是不想讓許南之再繼續鬧下去。

  即便許南之不領情,她也儘力去做了。

  「好,真是太好了。」許南之撫掌冷笑。

  下一秒,他猛地扯住她的胳膊,將她猛然推到一邊,欺身壓上黑皮膚男生,像是發泄著什麼,陰沉著一張臉,一拳又一拳接踵而至,重重地落到了黑皮膚男生的臉上。

  疼得黑皮膚男生吱哇亂叫,「許南之,你給我等著!」

  「老子等什麼?」許南之朝他臉上啐了一口唾液,語氣極為囂張,「等你死了,我吃席?」

  黑皮膚男生本名叫白河田。從小出生在富人家庭,被父母教育要有階級之分,窮人和混混最為低賤。在家庭教育的耳濡目染之下,他自然瞧不上許南之這種差學生。平時在學校里仗著自己家有錢,經常為非作歹,身邊還跟著幾個小弟,沒少嘲笑其他同學。

  現在被揍也是活該。

  有幾個經常被白河田欺負的同學站在一旁看熱鬧,甚至想拍手叫好。

  –

  李葵語被許南之推到一邊,瘦弱的身子磕上了桌角的一點尖銳的地方。她蹙起秀眉,捂住腹部,忍著痛意看向許南之。想再次上前阻止,一雙手卻拉住了她。

  她回頭,看見林佳惠一臉擔心的站在她身後,沖她搖著頭,示意她不要再管,小聲譴責道:「葵語,你是不是傻。你管許南之幹嘛?他就是個瘋子,你讓他打,打得越狠賠的越多,跟我們也沒關係。」

  「佳惠...」李葵語動了動手腕,林佳惠攥得更緊,不准她過去,「聽姐妹的,別去了,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太可怕了,你要是過去,說不定他連你一塊揍。」

  兩人說完,林佳惠趁著人群混亂,急忙拉著李葵語的胳膊離開了教室,往醫務室走去。

  一路上,嘴裡叨嘮個沒完,「葵語,你以後別那麼善良了,自己是幫助別人了,可別人不但沒有感恩你,還把你推開,讓你受傷,你真傻。」

  「我...我其實...」李葵語低下頭,看著地上盛開的野花,嘆了口氣,輕聲說:「我沒想過讓他感謝我...我只是...」

  她似有若無說了一句話,被風輕輕吹過,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聽見。

  「我只是不想再欠他什麼了...」

  她把他曾經對她的那一點善意全部還給他,從此以後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糾纏。

  –

  班裡一片混亂,陳鐵剛已經控制不住局面,下課鈴恰在這時打響,隔壁班的同學早就聽見他們班嘈雜的聲音,紛紛跑到班級門口駐足觀看。走廊上擠滿了學生,甚至有的學生都被擠到走廊外面,只能趴在窗戶和後門看。

  見是第一天才來的職高交換生和白家二公子的戰鬥,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隔壁班同學問著旁邊的同學,「發生了什麼?我靠,這個職高生挺猛啊,連咱學校的小霸王都敢打,太牛逼了。」

  「我看以後學校里的小霸王不是白河田了。」

  「那是誰?」

  有人指了指許南之,「他。」

  這件事鬧得很大,幾乎整個西京市附中的學生在那天下午都認識了「許南之」。

  表白牆、吐槽牆、學校貼吧、公眾號全部在討論許南之,帖子整整蓋了有一千多頁,翻不到盡頭。

  一直到教導主任和校長趕過來,許南之才被制止住。像脫韁的野馬,十幾個人攔他都攔不住,直到他打得沒勁了,才大發慈悲地堪堪停手。

  白河田早就昏過去了,吊著一口氣還算活著。

  許南之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扇了扇他的臉,一字一句,警告道:「別來惹老子。以後見了我,繞道走。」

  話落,他把他扔到了地上,白河田像一灘爛泥,沒了意識,癱倒在地。

  救護車及時到達,白河田被抬上擔架,一場惡行終於停止。

  各班的班主任開始出來,遣散學生回班,但還是有想看許南之會不會被教導主任批評的學生,投機耍滑躲在門后不走,被班主任發現揪著耳朵才回了班。

  剛才親眼目睹一場血.腥的打架場面的同學們都被嚇得不輕,陳鐵剛安撫好他們的情緒,出了教室,在走廊見到了許南之和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氣急敗壞,指著許南之大聲批評,恨不得讓整棟教學樓的學生都聽見,以儆效尤,「許南之,你現在嚴重違反了學校的紀律!公然毆打同學,你以為你是誰?學校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嗎!」

  許南之睜著一雙漆黑的幽眸看向別處。

  他的手骨因為摩擦劇烈而出血,鼻樑也被白河田撓傷,鮮明紅艷的一道血痕觸目驚心。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教室。裡面早已沒了李葵語的身影。

  教導主任還在喋喋不休,許南之早就屏蔽了他的聲音。

  手骨還在滴血,鑽心得痛。

  許南之一雙眼睛赤紅,想起李葵語保護白河田的模樣,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緊繃著一張臉。

  如果可以,他現在恨不得立馬抓住李葵語,質問她,她和白河田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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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墜入你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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