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喜歡學習
25.68
辦公室里，教導主任正在為蔣曼麗端茶倒水。蔣曼麗拿著氣墊在塗抹臉上的那道疤痕。
許南之剛進去，蔣曼麗一眼見到他，抄起桌子上的水杯就朝他砸過去，「把你家長叫過來，跟我兒子道歉！」
剛才教導主任已經當著蔣曼麗的面打過好幾遍許南之家長的電話，可始終無人接聽。
許南之迅速偏過頭，水杯重重砸到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醫生怎麼說。」他雙手插兜，諷刺一笑：「你那個廢物兒子沒成殘廢？」
本來教導主任已經安撫好蔣曼麗的情緒，被許南之這樣一激，蔣曼麗又瘋了，拿起手邊能砸的東西通通砸向許南之。
許南之眉眼冷了幾分，不再和蔣曼麗理論，撿起地上她砸過來的東西，二話不說重新往她臉上扔。蔣曼麗沒能躲過去。書本、圓珠筆、壁紙刀，能扔的他都扔回去，她一張臉上又多出了許多新的傷口。她拿出鏡子一照，失了理智般狂吼。
許南之扔完，嘲弄一笑，「跟你兒子一樣廢物。」
他不想再看蔣曼麗發瘋，不顧教導主任的阻攔，離開了辦公室。
－
課間，林佳惠和李葵語討論起這件事。
「葵語，你的臉沒事吧？」
「沒事。」
只是被包砸出了一點紅痕，沒過一會就消失了。
林佳惠雙手撐著下巴，嘖嘖稱奇：「那就好。我剛才上廁所的時候，看見白河田他媽媽從辦公室里出來，一張臉上全是傷痕，比你的傷得還嚴重，都快毀容了。」
李葵語獃獃的，「真．．．真的嗎？」
「真的，我親眼所見。」
李葵語攥了一下指尖，恍惚間，猜到了是誰做的。
除了許南之．．．．沒人敢這麼狂妄。
中午吃過飯，許南之的座位仍然是空的。李葵語低頭寫了一會卷子，又停下筆，假裝不經意扭頭收拾書包，看了一眼後座。
許南之沒來教室，中午也沒有吃飯，不知道去了哪裡。
李葵語楞楞地拉上書包拉鏈，轉回頭，繼續寫作業，寫著寫著又停下筆，嘆了口氣，爬到了桌子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一直在猜許南之去哪了．．．．
他去哪，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真的不想再多管閑事。不想再管許南之的事情。
明明之前已經吃過兩次虧，還是不長記性。
可李葵語只要一想到許南之在蔣曼麗扔東西砸向她時，護到她面前，她就忍不住想要忘記之前所有的傷痛，一次次心軟，然後再把這份善意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李葵語鼓了鼓臉頰，有點苦惱。
許南之那麼喜歡欺負她，為什麼又總是在她受傷時保護她？
他到底想做什麼呢？李葵語不懂，索性直接趴在桌子上，輕輕閉上了眼睛，鬱悶的想著。
風起雲湧，一天的時間過去。
放學的時候，李葵語被英語老師叫到辦公室批改卷子。
她是英語課代表，自然要盡職盡責。收拾好書包后，出了教室。
穿過走廊，李葵語透過窗戶，看到操場上有正在打籃球的男生。都已經深冬，那群男生還穿著短袖球服，露出結實的肌肉，不少女生坐在觀禮台上，手裡拿著一瓶水，為球場上的某個男孩助威吶喊。
李葵語抱著課本向前走，看得入迷，路過一個拐角時，她沒注意到腳下突然伸出來的一條腿，一個踉蹌，身子向前撲去。她驚呼一聲，以為自己要摔倒，一雙手卻突然掐住她的腰，將她拉了起來，攔進懷裡，阻止了事故發生。
想象中的痛感並沒有出現。李葵語睜開顫慄的雙眼，剛想說「謝謝」，一抬頭，便對上了許南之的眼睛。
「怎麼是你？」李葵語呆若木雞。白皙的小手死死攥著他的衣服，嚇破了膽。
回過神，她感受到自己腰間那雙陌生又溫熱的大手，掙扎了一下。
「看到我很失望？」
許南之的臉半陷在陰影里，看不清楚表情，只聽得到聲音，「不是白河田抱你，你很傷心？」
「．．．．．．」
李葵語咬緊下唇。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他非要曲解她的意思。
而且他好無聊，為什麼每次都要提起白河田。
「鬆開我。」李葵語彆扭道：「英語老師叫我去辦公室，來不及了．．．許南之。」
「老子費了這麼大力氣才抓住你，你覺得可能嗎？」
許南之抬起她的臉頰，打量了她一番，沒看到有紅痕，眼神才漸漸緩和。
「我真的要來不及了．．．」李葵語微微抿唇，輕輕推著許南之，又推不開，倒像是欲拒還迎。
許南之笑了一聲，繼續剛才的話題，「怎麼我就不是白河田呢？讓你傷心了，真不好意思。」
「許南之！」李葵語咬得下唇通紅，不想再聽他繼續瞎說。
真的討厭死了。
「叫那麼大聲幹嘛？我又沒聾。」
許南之不放開，故意磨她，「現在知道我是許南之了？剛才把我當成誰？白河田？」
三句離不開白河田，李葵語氣急，「你能不能不要再說白河田了．．．．」
「說他壞話，你難受了？」
許南之握著她的腰越來越緊，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懷裡。
少女身嬌體軟，許南之聞到了一點點茉莉花香。
李葵語頓時啞口無言。
她難受什麼。白河田和她又沒關係。
「隨便你．．．」李葵語揪緊他的衣服，喃喃自語。
「行，隨便我。」許南之點頭，挑眉，一臉混樣，「既然都隨便我了，那我不對你做點什麼，是不是挺對不起白河田？」
李葵語聞聲，臉頰霎時紅透，用儘力氣推搡著許南之，生怕他真的會對她做什麼。
「不想和你開玩笑。」她視線閃躲，嬌聲嬌氣道：「你快點放開我，我真的要走了。」
「就不放。」
李葵語加倍使勁，許南之雙臂穿過她的腰際，把她輕輕鬆鬆禁錮在懷裡。
怎麼那麼壞．．．
李葵語急得脊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許南之眼看她快生氣了，也不想再繼續逗她，商量道：「回答老子三個問題，答對了，放你走，怎麼樣？」
李葵語抿了抿唇，「什麼問題？」
「喜歡喝飲料嗎？」
許南之問的很不正經，李葵語卻認真回答，「不喜歡。」
「喜歡白河田嗎？」
李葵語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悄悄觀察著許南之的臉色，然後，乖乖巧巧地搖頭，「也不喜歡。」
許南之眉眼閃過一絲笑意，很快又轉瞬即逝。
他「嘖」了一聲，「都不喜歡啊，那你喜歡什麼？」
李葵語剛要回答，才發現是個陷阱。
她鼓起臉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回答的不對，許南之肯定不會鬆開她。
「喜歡．．．．」她想了一下，最後弱弱說了一句，「喜歡學習．．．」
說完，她抿緊下唇，低下了頭。
許南之笑出聲，掐了掐她的臉頰，「只有傻子才會喜歡學習。」
她的臉頰被許南之掐得好痛，她不滿的哼了一聲：「疼．．．鬆開我。」
「疼死你算了。」
語氣惡狠狠的。
力道卻放輕了一些。
下一秒，他鬆開了她。
李葵語匆忙後退，整理了一下被許南之弄亂的衣服下擺，氣鼓鼓的看了一眼他，然後轉身就跑，生怕跑慢一點，許南之會重新抓住她，繼續欺負她。
許南之盯著李葵語跑遠的背影，倏地挑起唇角，笑了笑。
喜歡學習？
真是個書獃子。
他笑了沒幾聲，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好心情。
許南之斂起笑意，拿出手機，劃開屏幕，看到來電人的名字，眼神驟然冷了下去。
他按斷電話，不想接。對面卻仍然堅持不懈的打過來。
太吵，許南之嫌煩，直接拉黑了他。
耳邊終於清凈。
就在他即將關機時，屏幕又突然彈出來一條消息。
許南之漆黑的眼睫垂下，盯著那條消息看了良久。
不是一條文字，而是一張圖片。
一張血淋淋的、中指被切斷的照片．．．．．．
作者有話說:
一百年後。
葵語:今晚吃什麼呀？
南哥:你和白河田到底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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