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永遠是他的
32.43
「阿南，你非要這樣對我嗎？」柳軟極力隱忍著情緒，質問道。
「我怎麼對你了？」許南之似笑非笑，反問，「我認識你？」
一句話落地，柳軟氣得嘴唇都在發抖，臉上的妝都快被抹花了。
「許南之，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柳軟強忍淚意，「你喜歡過我嗎？」
許南之無所謂笑了一聲，「你覺得呢？」
沒有給明確的答覆，也沒有明確的拒絕。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情都很混，永遠讓人看不透。
話落，許南之起身，掠過柳軟，徑直走向李葵語。
李葵語楞楞的，他攥住她的手腕，拽著她離開了包房。
在他離開后，柳軟再也壓抑不住，掩面放聲大哭。生了一張美麗孤傲的臉，卻偏偏在感情中受了傷。
拐過轉角，李葵語清楚的聽到了包房裡傳來的哭聲。她眨了眨眼睛，看向許南之，只看得到他寬闊的後背。
少年長得高，肩寬腿長。她才堪堪到他的肩膀。
李葵語盯著他看了一會，又低下頭看了眼時間，忽然說:「老師讓我叫你回去上學。」
耽誤了那麼久，時間已經很晚了。
許南之腳步一頓，回身，「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事？」
「嗯。」李葵語點頭，想起剛才魯志說許南之身世很可憐。她猶豫了一會，勸慰道:「許南之，你回來上學吧。我的學習成績還不錯，可以教你，如果你肯努力學的話，一定能考上重點大學，未來....」
「考什麼大學？」許南之的臉色陡然沉了下去，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語氣譏諷，「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管我？」
「我只是想幫你...」李葵語蹙眉，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生氣。
她以為所有青春期的學生，都想考入重點大學，為自己的未來做出努力。
可許南之好像並不這麼認為。
「李葵語，你很喜歡瞎管閑事啊。」許南之冷不丁笑了一聲:「不如來陪我玩玩，等我玩膩了，你再滾蛋，行不行？」
李葵語霎時抬頭看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動了動唇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麼？」
「老子說」，許南之拍了拍她的臉，冷笑一聲，「滾蛋。」
李葵語的眼淚在頃刻間湧上來。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他要這樣羞.辱她。
她使勁擦了擦眼淚，鼻音很重，眼眶通紅，悶頭解釋說:「許南之，如果你不想去學校也沒事，我只是替老師來找你。你不想去學校，我明天會告訴老師......」
「說完了嗎？」許南之不耐煩擰眉，「哭夠了就趕緊滾。」
李葵語仍然低著頭，似乎沒有聽他說什麼，只自顧自說著:「我先走了，再見。」
她攥緊書包帶，低頭繞開他，就要匆匆跑走。下一秒，胳膊卻被猛地攥住，許南之推開旁邊的門，把她按在了牆上，雙手撐在她的耳側，死死盯著她看。
李葵語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滑落。她知道許南之討厭女生哭，所以一直在忍著，可真的要忍不住了。
「為什麼...」她哭得淚流滿面，委屈巴巴，發泄道:「許南之，你還想怎樣？你讓我走我走了，你不想去學校，我也會幫你告訴老師。可是...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把她按在牆角，不允許她離開半步。
她不是他的垃圾桶，要對他言聽計從。
「閉嘴」，許南之憋著氣，沒來由狠聲道:「我真該把你舌頭割了。」
這張嘴，只會惹他。
「我要走，你放開!」
她不要再聽他羞.辱她了。哭得肩膀都在抖，一直哭，哭個沒完沒了。
許南之強壓下心底冒出的團團烈火，說:「我數三聲，你給老子憋住眼淚。」
「3」
李葵語猛地推開他，使了全身的力氣，趁他愣神間，飛快跑走。
什麼都沒留下。
許南之來不及追，胸腔的怒意再次爆發。他握緊拳頭，咬緊牙齒，一拳砸在牆壁上，磨得手指破皮，裂出一道道傷口。
門被重新推開，蔣南昌走了進來，疑惑問:「怎麼回事？我剛看人家小姑娘....」語氣一頓，見許南之雙目赤紅，他心底咯噔一下，腦海里閃過光怪陸離的想法，又說:「南哥，你怎麼了？」
許南之沉默，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閉嘴。
「南哥，你不會真的看上她了？」蔣南昌震驚，回過神，苦口婆心勸說:「她和我們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兩個根本不合適。她就一小女孩，還救過徐晨。我之前說了很多次，南哥，你是不是忘了？」
「滾出去。」
許南之不想再聽他廢話。他現在只想冷靜。
「南哥...你...」蔣南昌蹙眉，嘆了幾口氣，搖了搖頭，默默離開了房間。
他真的不懂李葵語好在哪裡，除了長得漂亮了點、性格乖巧、學習成績優異以外，其餘的地方真看不出有哪點好。
許南之站在房間里，吸了一根又一根煙，耳邊反覆響起蔣南昌的話。
——不合適、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猩紅的煙頭明滅。許南之彈了彈煙灰，倏地想到什麼，緩緩笑了一聲。
不合適又能怎樣？
他讓李葵語變成他的。
那就合適了。
永遠、永遠，只能是他的。
-
次日，李葵語去了陳鐵剛的辦公室。
她和陳鐵剛說了許南之不回來上學的事情。陳鐵剛知道了以後，也沒再讓李葵語去找。
已經做到這個份上，還不想回來上學，那別人再怎麼勸也勸不動了。
許南之不想上學，未來毀了，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做老師的也不能再管下去。
陳鐵剛唉聲嘆氣，愁得不行。
他讓李葵語先回學校上課，在辦公室里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拿起電話，撥打下許南之當初留在學生檔案上的家長手機號。
和前幾次結果一樣，撥打下去都是無人接聽。
陳鐵剛無奈放棄。他收拾好教案，要出去上課，也是在此時，手機突然響起。
他拿過來一看，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陳鐵剛略帶疑問，接起來，「你好，請問....」
沒來得及說話，對面隱隱約約傳來嘈雜的環境音，聽起來像是打麻將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一道粗噶的聲音，「有什麼事趕緊說，我忙得很。」
陳鐵剛拿遠手機，看了一眼手機號，突然想起，立刻問:「請問你是許南之的父親許強波嗎？」
「你誰啊你？他又搞什麼破事了？」許強波把麻將打出去，很不耐煩。
陳鐵剛耐心溝通，把最近許南之在學校打白河田的事說了一遍，「您看您什麼時間有空，來學校一趟，我們交流一下.....」
「沒空去。」許強波語速極快，「行了，我這還忙著呢。只要沒把人捅死就行。」
嘟——
電話被掛斷。
陳鐵剛望著手機暗下去的畫面，蹙眉，搖了搖頭。
這樣的家長，能教出什麼孩子，已經顯而易見。
中午在食堂吃過午飯，李葵語和林佳惠回了教室。
踏進教室，李葵語往自己的座位走，卻倏地看見座位旁邊一直空缺的位置趴著一個少年。
她起初沒看清是誰，走到座位旁邊，輕言細語提醒道:「可以讓一下嗎？我要進....」
少年突然抬起頭，看清他是誰后，李葵語瞬間僵住，不敢繼續說下去。
許南之卻沒什麼反應，瞥了她幾眼，站了起來，讓她進去。
「謝謝...」李葵語坐到了裡面。許南之也跟著她坐下來。
他的腿長，輕而易舉勾住她的板凳，腿也碰到了她。
李葵語併攏雙腿，盡量離他遠遠的，可旁邊就是一堵牆，再怎麼活動也會觸碰到他。
李葵語抿了抿唇。
昨晚的爭吵歷歷在目。他說不來學校，但還是來了。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默默低下頭，翻開課本，開始寫作業。
寫著寫著，餘光忽然瞥到一團火光。
她的視線下意識跟著移過去，看到許南之表情淡淡，在課桌底下把玩著鐵質打火機，發出「叮」一聲。
火光竄過他的手指，分毫不差濺燙在他的指尖。李葵語一時間走神。團團烈火吸引她繼續看下去。
「叮」
又是一聲。
許南之突然收起了打火機，扔到了課桌上。李葵語連忙回過神，假裝低下頭寫作業，下一瞬，課本被從旁邊抽走，圓珠筆重重劃下一道。
許南之盯著她的作業本，眯了眯眼，一字一句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是語文老師布置的古詩積累作業。
李葵語抿緊嘴唇，要去搶，「還我...」
「文縐縐的，真夠繞口。」許南之稍微抬高胳膊，問她，「什麼意思？」
李葵語耐心回答，「意思是，那美麗賢淑的女子是君子的好配偶....」
「是嗎？」
許南之把作業本扔回她桌子上，不冷不熱笑了聲，「談情說愛都這麼麻煩，誰能聽懂。」
「......」
李葵語一時失語，合上作業本，不理他，又繼續低頭寫數學作業。
不學習，當然聽不懂。
作者有話說:
QAQ想要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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