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是傻子
35.14
許南之莫名其妙的問話，讓李葵語不知所措。她只是在打掃衛生，哪裡有躲他。
「我沒有。」她摳緊掌心，嗓音沙啞，「許南之，你可以好好說話嗎？」
動不動就把她逼在角落裡。一副強盜的模樣。
許南之輕嘲一聲，「跟你有什麼好說的。」
「．．．．．．」
無理取鬧。
「我還要拖地」，李葵語吸了一下鼻子，推開他，撿起地上的拖把，小聲說：「如果你只是想欺負我．．．．我沒有時間陪你，對不起。」她低下頭，拿起拖把就開始拖地。
拖把太重，她拖得很慢。一點一點細細的拖著。
彼時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去，不見一點光亮。走廊、操場，所有同學都離開了學校。整棟教學樓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他們兩個人。
李葵語拖完一個過道，直起腰，擦了擦額頭的汗。又去拖另一個過道。
許南之靠在門邊，陰沉一張臉，一瞬不離的盯著李葵語。當她快要擦到他腳邊時，他忽而嗑出一根煙，點燃以後也不抽，就夾在指尖。猩紅的煙頭緩緩燃燒，煙灰自然垂落到地面，留下一地灰塵。
李葵語拖地的手一頓，隱忍的咬了咬唇。
她只想快點結束值日，回家陪奶奶。不想耽誤時間和明知道她在拖地還抽煙的許南之理論。
她把那一地煙灰拖乾淨。拖完后，轉身去櫥窗放拖把。路過許南之時，卻見他又重新點了一根煙，含在唇間，隨意彈了兩下煙灰。
才拖乾淨的地面又髒了。不僅如此，地上還有兩三根已經抽完的煙頭。
「我．．．．．．」李葵語眨了眨灰濛濛的眼睛，耐著性子說：「我剛拖完．．．．．」
許南之吸了一口煙，無所謂說：「我知道啊。」
輕描淡寫的語氣，彷彿根本不在意。
他知道．．．．
他都知道。
李葵語手指死死扣了一下掌心，眼底的酸澀再也壓抑不住。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抽煙，為什麼還要扔煙頭。
垃圾桶明明就在他旁邊。
他是故意的．．．．
故意欺負她。
李葵語終於忍不住，水靈靈的眼眶裡蓄滿淚水，看向許南之，哽咽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好欺負？」
「是。」許南之把吸了半根的煙丟到地上，直言不諱。
「知道男人最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嗎？」
「．．．．．．」
李葵語已經沒有在聽許南之說什麼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陳芸嘲笑她是傻子的話，心情委屈到極點，眼眶通紅，手腳變得越來越涼，向四肢百骸蔓延。
「最喜歡你這樣的，」許南之仍在諷刺她。他踩過一地煙頭，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臉頰，逐字逐句，句句戳心，「單純、好騙、傻。」
性格軟弱，只要是個人就都可以隨便欺負她。
李葵語的眼淚噴涌而出，身子抖得快要站不住，踉蹌退了兩步。一直退到牆邊，退無可退，不可置信的，朝許南之搖了搖頭。
「我．．．我不是傻子．．．」她哭得喘不過氣，「我不是．．．」
「你不傻？」許南之逼近她，抬起她的下巴晃了晃，覺得好笑，「別人隨便騙騙你，你就掏心掏肺，替人賣命。你不傻，誰傻？豬嗎？」
值日表明確寫了兩個人的名字，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在這打掃，可想而知。
李葵語幾乎是瞬間抬頭，瞪著一雙濕噠噠的大眼睛看他，「你．．你怎麼知道？」
陳芸裝病騙她的事情，許南之怎麼會知道。
憋了很久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傻？」
許南之冷著一張臉，抬手，將黏在她臉上的髮絲別到耳後，又順著她的耳根，不重不輕的捏了捏她的耳垂。
癢。
李葵語縮了一下肩膀，側頭想要躲開他的觸碰。許南之不讓，撥弄了一下她的耳垂。白皙的皮膚立刻染上一層艷紅，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溫柔又嬌俏。
「別、別碰。」
李葵語吸了吸鼻子，說話時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你再哭，」許南之惡意揉了揉，「老子就繼續碰。」
耳朵變得好燙。李葵語下意識握住他的胳膊，用力將他的手拿下來。努力擦了擦眼淚，看著他，勉強彎起唇角，「我．．．．我沒哭了，真的。」
不要再碰了，真的好不舒服。
「沒哭就趕緊收拾書包，」許南之拿過放在旁邊的拖把，三下五除二就把地上那片煙灰擦乾淨。
回身，見李葵語還僵在原地，愣愣地盯著他看。他擰眉，吹了聲口哨，壞笑說：「不想走？想和我留在學校過夜？」
李葵語聞言，回過神，臉頰瞬間漲紅，匆匆跑向自己的座位，拿起書包背上，向許南之道了一句「再見」，然後飛速跑出了教室。跑得太快，差點撞到牆上，揉了揉額頭，又急急地跑出去了。
蠢死。
許南之顫著胸腔笑出聲，又堪堪止住。
教室里只剩他一個人，他的視線掃了一圈，最後定在陳芸的位置上。漆黑的幽眸里氤氳著怒意。
角落的監控實時運行，許南之隨手將拖把扔過去，「咚」一聲，監控破裂，砸到了地上。
恰在這時，樓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
保安正打著手電筒在巡邏，聽到前方教室傳出的炸裂聲，連忙跑過去。
許南之聽覺敏銳。迅速做完一切后，關了燈，鎖了教室門。
保安大著膽子，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走，拿著手電筒往前一照，隱隱約約看見走廊過道站著一個黑色人影。
彼時教學樓燈光全滅了，漆黑一片。
保安嚇得褲子快尿了，鼓起勇氣喊道：「誰在那裡！出來！」
沒有反應。
人影還停在那裡。
保安不信邪，闊步走向前。
走近，保安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他拿手電筒晃了晃正在鎖門的許南之，厲聲呵斥道：「放學不回家，留在學校幹什麼！」
許南之鬆開門鎖，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睨著保安，笑了聲。表現的人畜無害，「能幹什麼，值日唄。」
「你小子，禁止在校內逗留，趕緊給我回家！」
許南之不急不慢「嗯」了一聲。假裝轉身要走，卻在下一秒，突然回身，趁保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嘴唇一張一合，「咚」一聲。
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保安徹底尿了褲子。
他急得跳腳，大喊道：「你幹什麼！」
許南之瞥了眼他的褲子，吹了兩聲口哨，笑得特混，「沒意思啊，經不起嚇。」說完，悠哉悠哉下了樓。
完全不顧身後捂著褲子，指著他狂罵的保安。
「你哪個班的！我明天一定要告訴你們班主任！」
作者有話說:
QAQ感覺最近少了很多讀者寶寶，難過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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