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總裁大人為何那樣
0.5
晚上八點，我的活兒終於幹完了。
同事們一邊加班一邊八卦：「聽說總裁要辭職了？」
我清理著電腦桌面的文件，心想，你們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總裁辭職手續都辦好了。
可做總裁秘書的，口風要緊。
我忍！
努力按捺住想跟人一起八卦的衝動。
同事想從我這打聽點小道消息。
躍躍欲試的小腦袋剛伸過來，我就主動告訴他，「王特助，明天不用再提前計劃下周總裁的行程了。」
小王心領神會，朝其他同事猛使眼色，「好的好的，謝謝趙秘書！」
等我一走。
身後立刻響起呱呱亂叫的討論，「哇！原來傳聞是真的耶！總裁要換人了嗎？誰啊？」
我很想告訴你們。
但是我佛慈悲。
這事越晚知道，對你們越好。
提前知道的話，這個周末的每一分每一秒，你們都會過得很煎熬。
乘電梯下到停車場。
我踩著高跟鞋一路篤篤篤地走向自己的小電驢。
經過一輛瑪莎拉蒂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
「趙秘書。」
我循聲望去，「程副總？」
程元澈。
老熟人了。
原公司副總。
一頭烏黑茂密的精幹短髮。
輪廓分明的五官在白凈皮膚的映襯下顯得精緻貴氣。
身材高大結實，黑色夾克的銀色金屬泛著寒光。
襯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
他擁有最優越的外在卻搭載最惡劣的脾氣。
人送美譽「黑面閻王」。
我趕緊改口，「程總好！」
程元澈：「部門都在加班，趙秘書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萬惡的資本家。
我都加班兩個小時了還早？
我換上一臉諂媚的假笑：「這不快中秋節了嘛，我趕著這個點買點禮品給盛源集團的總秘送過去，維繫維繫關係嘛。」
程元澈深邃幽暗的黑眸盯住我，「盛源集團總秘，不是剛剛被開除了嗎？」
我的小腦袋瓜子可是剛上過機油的，越害怕越是轉地飛快，「那就更要抓緊時間跟新秘書打好關係了呀，呵呵。」
程元澈：「行，下個星期與盛源的合作，我看你表現。」
我：「……」
老奸巨猾。
分別後，我騎車駛離公司。
在經過星光天地的時候，順道接了一下我閨蜜，陳媛。
一見她我就原形畢露：「你猜我剛才遇到誰了？」
媛媛吸了一口珍珠奶茶：「能讓你笑得這麼放浪的還能有誰？」
我：「閻王今天穿得好帥，巴黎世家的黑色夾克搭配藍色牛仔褲，乾淨帥氣男友風。」
媛媛：「光男友風有什麼用，有本事你把程元澈變成你男友啊。」
我：「我活膩了嗎跟他處對象？」
媛媛嫌棄道：「那你扭得像條蛆一樣幹什麼？」
我：「他雖然脾氣臭，但是長得帥呀。」
媛媛：「被你說的我都好奇了，他到底長什麼樣啊？」
我：「眼睛像許光漢，鼻子像宋威龍，嘴巴像王鶴棣，側面像王一博，正面像陳星旭。」
媛媛：「他怎麼長得人山人海的？」
我：「帥哥都是相似的？」
回到家，還沒按下指紋鎖，就聽到屋裡那位罵罵咧咧的來了。
媛媛：「他聲音好嗲呀。」
我：「不然呢？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覺吃飯，吃喝用住都是靠我養，和這傢伙同居，我圖什麼呀？」
滴答。
開門后。
「喵嗚——」
一隻圓潤肥美的金漸層公貓，頂著圓頭圓腦的大臉盤子，捏著細細的夾子音，朝我扭過來。
我鞋都沒換就把包往地上一扔，撲向它，「富貴兒！快點過來給媽媽抱抱！」
小傢伙黏人的不得了，一直往我臉上蹭，我們母子倆就一直拿臉互搓，場面一度難分難捨。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貓癮犯了……
我把整張臉都埋進它的脖子，重重地在毛堆里猛吸，然後啊嗚一口把它的爪子整個包在嘴裡。
媛媛：「你知道，它用這個爪子埋過屎。」
我：「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覺得它香！」
媛媛：「我一個變態都沉默了。」
我不管了，親完爪子又親爪墊子，QQ彈彈太可愛了，富貴兒毛茸茸的嘴套子軟軟的最好親，嘴巴都給它親爛爛！
媛媛：「你啄木鳥打樁呢？它的嘴可能剛舔完屁……」
我：「就算它剛舔完皮燕子我也一樣要親！」
媛媛：「你以後不許跟我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周一上午，我如同往常一樣，提前檢查領導辦公室。
將文件擺放整齊，回到座位工作待命。
通知大家熱烈歡迎新總裁——程元澈，走馬上任。
得知這個消息，秘書室哀嚎遍野。
程元澈踏著這片血流成河的慘叫聲，渾身殺氣地走進辦公室。
半秒消音。
整個秘書室安安靜靜。
然後整齊劃一的爆發出一句畢恭畢敬地：「程總好！」
程元澈淡淡地：「嗯。」
不愧是人見人憎的首席逼王。
程元澈來到辦公室之後，我將行程安排遞交給他。
他看后總結道：「趙秘書辦事細緻入微，執行力很強啊。」
第一次被閻王表揚好開心，「謝謝程總誇獎！」
程元澈薄唇一撇：「這麼密集的行程，趙秘書是想把我累死？」
我：「……」
程元澈：「好繼承我總裁的位置？」
我流汗：「程總好幽默呀，呵呵。」
程元澈：「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么。」
我：「……」
程元澈把行程表扔回給我：「拿回去重做！」
嗚嗚。
好懷念我的前任。
前任總裁啊。
雖然比我爸年紀大還是個禿頂啤酒肚。
但他樂呵呵的從來沒有對我發過火啊。
度日如年。
我熬到了周二。
今天有一場與晟世集團共同合作的電話會議。
我和程元澈單獨在總裁辦參會。
他坐在桌前看視頻畫面。
我站在一邊旁聽。
半個小時過去。
視頻中枯燥的語音像催眠曲。
聽得我昏昏欲睡。
突然！
前方程元澈扭頭看向身後的我。
嚇得我一個激靈馬上清醒立正！
還以為他有什麼事要吩咐。
結果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表情複雜。
就把頭扭回去了。
接下來，他一反常態。
剛才還正襟危坐，身如青松。
現在，懶洋洋癱在座椅里，還翹個二郎腿！抖抖抖！
什麼情況？
更誇張的來了。
程元澈一隻手托著下巴。
另一隻手無聊的敲著桌面。
視頻中的人可是大集團公司的老董事長！
程總這副姿態讓人瞧見，還想不想混了？
正想著開口提醒老闆。
啪。
程元澈身邊的地毯上掉落一隻簽字筆。
我看過去。
他修長的手指還懸停在桌面上方。
很明顯筆是被他故意碰掉的。
緊接著他的指尖又朝桌沿的咖啡杯伸過去。
我眼疾手快地衝過去扶穩杯子。
這才阻止了一場災難。
我疑惑地看向程元澈，用嘴型提醒他，程總？
他不為所動。
我蹲下去，將他故意碰掉地上的簽字筆撿起來。
剛想起身。
咚。
一支觸控筆砸到我腦門上。
嘶。
疼！
我氣憤地抬頭。
正對上程元澈的眼睛。
充滿挑釁。
桀驁不馴。
跟我們家富貴兒犯賤的時候如出一轍。
正當我想發火的時候。
程元澈突然把表情一收，一臉嚴肅，「出去！」
什麼鬼？
翻臉比翻書還快！
次日上午。
我一對一與程元澈彙報工作。
一開始，他看起來是在認真聽。
然後聽著聽著，就突然開始玩筆。
紅點激光筆。
正當我說到重點處。
程元澈突然將激光筆打開。
朝我身後的牆上投去。
一副根本沒在聽我講什麼內容的樣子。
專心致志地玩激光筆。
我努力忽視不被人尊重的感覺。
繼續做彙報。
程元澈打斷我，「喂。」
我：「啊？」
程元澈：「你看見這個紅點了嗎？」
我畢恭畢敬地回答：「是。」
程元澈朝我身後的牆努努嘴：「你過去。」
我趕緊站過去：「哦。」
程元澈：「按住它。」
我照做。
紅點當然按不住。
它印在我手背上。
程元澈開始左右晃動激光筆。
我還站在原地。
他不悅道：「你按啊！」
我：？
他提高嗓門：「快點撲過去按住它！」
嚇得我一下撲左邊。
一下撲右邊。
上躥下跳。
體力不支快累癱了。
程元澈一臉真誠地問我：「趙秘書，好不好玩？」
我：「好、好玩。」
有、有病吧？
他一臉滿足地笑了。
我在他的笑容中迷失了。
倒不是因為這男人笑起來太帥。
而是。
他可是黑臉閻王誒！
在公司就沒人見他笑過！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
程元澈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
他沉著臉狠狠瞪我，「趙、清、洵！」
我一哆嗦：「干、幹嘛？」
程元澈：「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就犯迷糊？！」
我怎麼知道！！
程元澈：「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就！離！譜！
我真是好氣又好笑：「我看您是大腦缺氧吧？」
程元澈：「放肆！」
我桀驁不馴：「對不起嘛。」
程元澈：「給我滾出去！」
我：「嗻！」
求之不得！
程元澈好像故意避著我。
一天下來。
溝通基本靠微信和電話。
到了傍晚我留下來加班。
正處理工作。
總裁辦來電。
程元澈說：「趙秘書，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極不情願地走進辦公室，「程總您不是不想見我嗎？」
程元澈：「趙秘書有皮筋嗎？」
我：「有，程總稍等。」
我回辦公室取來一根文具皮筋遞過去，「程總。」
程元澈伸手接過，打量一番：「不是這種，要你扎辮子的頭繩。」
我疑惑地褲子口袋拿出一個黑色發圈：「這個？」
程元澈接過：「你過來。」
我：「哦。」
不明所以地走到他座椅旁邊，然後俯身湊過去。
他將手中的皮筋遞到我嘴邊：「張嘴。」
我：？
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將皮筋的一端伸進我嘴裡，命令道：「咬緊。」
我：！！！
大腦一片空白就照做了。
我嘴裡咬著堅韌滑溜的皮筋。
他手指勾緊了另一端，「我沒鬆手你不許鬆口啊。」
然後！朝我的反方向！用力！拉長！
「啪！」
他一鬆手，皮筋彈到我嘴上，好痛！
我捂嘴哀嚎：「嗷嗷！」
程元澈：「好不好玩？」
我：神經病啊！！！
作者有話說:
他不是神經病。
它是你的富貴兒呀~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大家好！把子又回歸啦！】
註釋：男主的所有奇怪行為
都是短視頻很好玩的貓咪梗
譬如碰掉桌邊的東西，飛速撲激光點，拉長皮筋結果彈到臉發出喵一聲
有興趣可以去搜搜看，很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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