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今天是偶像劇霸總
1.01
一回家我就親貓解壓。
我抱著兒子說：「富貴兒！媽媽為了掙點窩囊廢，真是受盡虐待啊！」
富貴兒：「喵？」
我：「就是我那個新老闆啊，想不到他居然是個變態！一下把杯子碰掉讓我去撿，拿激光筆耍我，還用皮筋彈我的嘴！好疼啊！」
富貴兒：「……喵？」
我：「士可殺不可辱，明天他要是還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辭職不幹了！」
富貴兒耷拉腦袋，陷入沉思。
第二天，到公司，打卡。
一想到老闆可能又要玩「四川變臉」。
我上班的心情就比上墳還沉重。
椅子還沒坐熱，座機就響了。
程元澈：「趙秘書，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程元澈從文件中抬頭看了我一眼，「新冠都結束半年了，你戴N95幹嗎？」
干、嗎？
怕你又拿皮筋彈我唄。
我：「我又感染了，第二波。」
程元澈一臉嫌棄，「你別過來，就站那兒說。」
我：「哦。」
程元澈：「你在公司工作快三年了吧。」
我：「是的程總。當了兩年秘書助理，做總裁秘書也快一年了。」
程元澈：「鑒於這三年你在公司的表現，以及從各方面考核你的工作能力和發展潛力，公司決定——」
我顫抖了：開除我？
程元澈：「資助你去讀MBA。」
我：！！！
什麼？
公司送我去深造？
這是什麼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啊！
我激動的一把摘掉口罩：「真的啊？」
程元澈嫌棄地捂嘴：「讀之前把合同簽了。」
我：「什麼合同？」
程元澈不耐煩：「賣身給公司續約五年以上的勞務合同！你念完MBA跑了公司豈不是人財兩空！」
天降橫財！
買一送一！
在這種大公司干到退休就是我畢生所願！
程總！
小的為之前的事給您跪地道歉！
你不是神經病！
你就是我的神！
你就是我命定的貴人啊！
我都想磕頭如搗蒜了，「謝謝程總！感謝公司栽培！感謝程總抬愛！」
雖然是領導授命才能安排的事，但此刻的程元澈並沒有顯得很高興，反倒一臉不情願的表情，「少啰嗦，出去！」
我美滋滋道：「嗻！」
今天是個好日子！
下班點個華萊士！
叮咚！
我前腳剛到家，後腳外賣就到了。
富貴兒這傻貓又在吭哧吭哧扯我的皮筋。
還叼到我面前讓我陪玩。
我拿起皮筋讓它咬住一頭。
然後拉住皮筋，看它使盡吃奶的力氣往後拽。
「啪」一下，皮筋彈它臉上了。
「喵！」富貴兒興奮地弓起身子一頓蛇形走位。
習慣吃外賣的時候看電視。
男主帶女主去試衣服。
女主試了一件又一件。
男主還是不滿意。
直到換到最後一件。
女主一副扭捏害羞的樣子站出來。
然後男主漫不經心地抬頭一臉驚艷。
我羞恥的直跺腳：「啊啊啊這種爛俗橋段真是來一萬遍也不膩啊！！！」
富貴兒在一旁被吵得直搖頭。
我非要把它拽過來抱在懷裡揉搓，「富貴兒！今天我好開心啊！我們老闆非常器重我！要送我去MBA深造！」
富貴兒扭頭看我：「喵？」
我：「他還跟我簽了十年的續約合同！以後就吃喝不愁啦！媽媽明天就給你買最貴的罐罐好不好！」
富貴兒圓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喵！」
周末。
我得陪程元澈出席宴會。
在衣櫃里挑了半天。
一件拿得出手的都沒有。
富貴兒大大的尾巴搖來晃去。
我跟它哭窮：「富貴兒！媽媽的錢都給你買罐罐，沒錢買漂亮裙子啦！」
最後拿了一件款式保守的小黑裙。
套上白色小西服出了門。
剛走到大街上。
一台勞斯萊斯朝我駛來。
我一看車牌：「這不是董事長的車嗎？」
程元澈降下車窗露出臉：「被我徵用了。」
什麼？
老董事長很摳門的。
這愛車自己都捨不得用。
為什麼會借給程元澈啊？
我曲線套話：「還是程總厲害，竟然能說服董事長。」
程元澈囂張道：「我跟那老傢伙說沒有勞斯萊斯這破酒會我就不去了。」
老、老傢伙？
他真是瘋起來六親不認啊。
十分鐘后，勞斯萊斯在奢侈品店門口緩緩停下。
彷彿偶像劇場景。
但凡劇組窮一點都拍不出這種檔次。
櫃姐親自出門迎接程元澈。
我們一進店就來了兩個保安把警戒條給拉上。
立個牌子說：暫不接待。
這就是傳說中包場？
一進店，程元澈就指著我對櫃姐說：「給她挑一套禮服。」
我受寵若驚：「不用了程總，我西服裡面穿得是禮服裙！」
程元澈置若罔聞，開始在衣架上挑衣服，「這件，這件，不要。」
櫃姐連連點頭，「是，程總。」
程元澈：「其他的，都給我包起來。」
我：！！！
瘋了吧？
我趕緊過去阻止他，低聲說：「真的不用了程總，公司這塊費用，不好報銷！」
程元澈掏出黑卡，「我說了公司報銷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
深邃的黑眸清澈明亮。
沒嗑藥啊。
我拒絕道：「要是您買單的話那我更不能要了，這些衣服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程元澈：「那你隨便挑一件。」
我：「不是程總，您為什麼要送我……」
程元澈眉梢帶怒：「我哪知道為什麼？我就想給你買衣服行不行！少啰嗦。」
我：「……蛤？」
業績瞬間從百萬跌倒幾萬。
可憐的櫃姐們表情跟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
行吧。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送了。
那我就大發慈悲收下吧。
我認認真真地挑了一件香檳色連衣裙。
款式經典大方。
以後這種場合也可以經常穿。
我進試衣間，換上裙子，再走出來。
坐在沙發上等我的程元澈也換上了一套修身的黑色西服，從翻開的雜誌中抬起貴氣十足的俊臉，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我。
天哪嚕！
這一幕簡直一比一復刻偶像劇經典情節啊！
忍住跺腳的衝動，我紅著臉問他：「好看嗎？」
「那還用說？」程元澈將手中的雜誌一扔，從沙發中起身走到我的身邊，「你穿什麼都好看。」
我心跳失衡：「……謝謝。」
他慢步站到我身後。
我從鏡中看到他雙手插袋，俯下身子湊到我耳邊。
灼熱氣息落下來，他薄唇微勾，「不過我更喜歡你沒穿衣服的樣子。」
我傻了：「……」
程元澈面孔獃滯：「……」
一旁原本站著捧場的三位櫃姐，一個捂嘴，一個臉紅，一個倒吸涼氣。
總裁是不是總裁文看多了？
他是如何克服羞恥把這些話說出口的啊！
我胳膊上全是雞皮疙瘩啊救命！
程元澈迅速轉移眾人注意力，「都愣著幹嗎？買單！」
櫃姐很艱難地，從他的指縫中，將黑卡「啵」一下抽出來，刷卡。
程元澈咬牙切齒地簽字，「shit……八萬八？」
我：……
不止他。
就連我也覺得。
我是不是給他下藥了？
陪同程元澈準時抵達現場后，宴會開始。
賓客們舉杯換盞，商業互吹。
程元澈今晚顯得興緻缺缺。
侍應生端來甜點中有我喜歡的，正想伸手拿一份，程元澈在一旁突然說：「我餓了。」
我趕緊把手縮回來，「您想吃什麼？我去拿。」
他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餐桌，「魚。」
嗯？
我納悶，記得他很討厭吃魚啊。
口味怎麼突然變了？
我還是點頭照辦，「那邊有法式檸檬蒜香煎魚，味道會比較適合您。」
程元澈卻說：「我要吃生的。」
啊？
生的會更腥吧。
我忙去拿了一盤三文魚過來。
程元澈避開醬油和芥末，直接叉了生魚片吃。
我看著都嫌腥。
程元澈作為大公司總裁。
含金量極高的身份不斷吸引其他嘉賓紛紜而至。
這種場合說的都是沒什麼重要內容的場面話。
以往，我也參加過這種宴會。
分明記得程元澈在這種場合十分混得開，與各色人群高談闊論，遊刃有餘。
但此刻。
他卻一副冷漠囂張的態度。
碰個杯，點個頭。
然後就在我身邊神遊。
不一會兒。
他終於說：「去陽台透氣。」
我如獲大赦。
兩人站在露天陽台。
果然帶著自然氣息的空氣令人身心放鬆不少。
陽台下就是歐式燈光噴泉。
照映著庭院的茂盛花草。
景色十分浪漫美好。
程元澈靠在圍欄上，低頭看了一眼陽台下方的草地，「草坪看起來很柔軟。」
我：「嗯，大酒店綠化做得好。」
程元澈：「我想跳。」
他把酒杯往我手裡一塞。
長腿往圍欄上一抬，作勢要跳。
我趕緊拉住他的手：「程總！！」
你跳下去摔斷腿事小。
我被開除事大啊！
他將腿收回來，看向我，「為什麼不讓我跳？」
我，「這麼高跳下去，是個人，都會摔斷腿吧？」
程元澈：「好可惜。」
我：「可惜什麼？」
程元澈：「可惜現在我是人。」
我：「……」
宴會還沒結束。
程元澈卻很任性地提前離開了。
他以前從未這樣失禮過。
司機開車，將我和程元澈送回去。
有老闆在，即使路程有點遠，我也不敢玩手機。
卻聽見程元澈在一旁刷著沒營養的短視頻：「哈基米哈基米……」
我：「……」
他真是一點總裁包袱也沒有啊。
正想著要不要也拿出手機出來玩。
程元澈突然將他手中的手機遞給我，「拿好。」
我雙手接過，看到前置攝像頭正在拍攝，背景音樂正在播放著，「小兔嘰小兔嘰！小狗勾小狗勾……」
不祥的預感。
程元澈：「往前一點，對著你的臉，再高一點。」
我很不想照做，但礙於他的身份，還是拿起手機對準自己。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我的臉。
我看到程元澈的胳膊從我背後伸過去，然後，他靠過來，很近，雙手捏住了我的耳朵，捏成尖尖的葉子狀。
程元澈：「小兔嘰，小兔嘰！」
我：「……」
程元澈將我的耳朵往下壓，「小狗勾，小狗勾！」
我：「……」
程元澈雙手將我的耳朵按扁，「小海豹，小海豹！」
你夠了！！！
他愉悅地驗收著視頻成果，盯著屏幕露出滿意的笑容，「真可愛啊。」
我：「……」
手機視頻還在循環播放：「小兔嘰小兔嘰！小狗勾小狗勾……」
他看著看著，突然被屏幕中的自己嚇了一跳，像見了鬼似的差點把手機都砸了：「什麼髒東西啊！」
我：「……」
不行。
必須嚴查一下總裁的健康報告。
我現在嚴重懷疑，他的精神狀況有問題！
作者有話說:
註釋：小兔子小狗狗小海豹也是很治癒的短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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