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總裁要抱抱！
4.52
一陣兵荒馬亂的急救之後。
醫生診斷程元澈昏迷的原因為——
精神高度緊張導致大腦體溫調節中樞不穩定引起的高燒。
我想。
應該是他昨晚受驚過度。
今天又過度勞累導致的。
但我口風緊。
老闆叫我別說。
我就一個字都不說。
即使當醫生問我：「病人遇到什麼事這麼緊張？」
而董事長搶答：「家暴。」
的時候。
我選擇默默承擔所有！
老董事長寸步不離地守著輸液中的程元澈。
心疼的差點滿地打滾。
站在領導身後的我。
每一分每一秒都如芒在背。
一會兒想起來就罵我一頓：「上次我怎、么、說、的？啊！談戀愛的事情不要搞到工作上來！居然上班時間動手打架把男朋友打到住院！」
我：……
我不是。
我沒有。
我百口莫辯。
一會兒又義憤填膺地轉過頭訓我，「程元澈位高權重壓力大，你做人家女朋友又是人家貼身秘書，就不能體貼一點關心一下？！」
老董事長啊。
您悠著點兒。
老這麼猛回頭。
扭到脖子就不好了。
一會兒想想還是覺得我這毒婦實在可恨，又罵：「這次我批准你們放三天假，也是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好好照顧程總！聽、見、沒、有！」
他的嘴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我腦仁都疼：「哦哦。」
被董事長罵到山窮水盡疑無路。
程元澈總算睜開眼睛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他先是迷茫地轉動一圈眼珠，然後視線慢慢地落在站在董事長身後，我的臉上。
董事長激動地俯身過去，柔聲詢問，「怎麼樣，還難受嗎？」
程元澈緩緩地胳膊，指尖有點顫抖。
可把董事長心疼壞了，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要怕！有我在！她不敢再傷害你了……哎哎……」
要給他做主的話還沒宣布完，人已經給程元澈嫌礙事地扒拉到一邊去了。
我眼疾手快地扶好董事長。
程元澈將手又努力抬高了一些指向我，「你……」
我：……
完了。
他是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把我的頭按到地板上摩擦嗎？
董事長：「還不快過去，聽程總說什麼！」
我：「哦。」
卑微的打工人小心翼翼上前。
並保持一個安全的不會被按頭的距離。
程元澈：「抱……」
我：！！！
董事長：「……什麼？」
程元澈：「抱抱……我。」
OK。
我可以去死了。
董事長年紀大歸大。
耳朵又沒聾。
程元澈病歸病。
吐字那叫一個字正腔圓。
完全不給人迂迴的餘地。
我咬緊牙關，一步一個腳印，堅定不移。
俯低身子。
張開手臂。
輕輕地攏住他寬闊的肩膀。
動作溫柔的拍了拍。
董事長：「……」
一鍵靜音。
大概是上天垂憐我。
這騷貓被一個擁抱安撫后真的消停了。
就是抱的有點久。
這個姿勢我的腰有點酸。
於是慢慢想起身和他分開。
後背上一沉。
被他雙臂圈住下壓。
直接趴到他胸口了。
我心裡虔誠默念：拜託不要發瘋……要不這次我真的兜不住了……
「咳，」董事長貌似還是很想教訓我似的清了清嗓子，「你們，咳，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程元澈深情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迅速換上一臉不耐煩：「你有事么，大爺。」
我：！！！
董事長愣了，「什、什麼！」
程元澈：「我跟她的事，你少管啊。」
董事長氣得頭頂上的白髮都豎起了幾根，「你、你這——」
程元澈：「快點出去，我還想再抱會兒。」
看到董事長氣鼓鼓地出去了，程元澈一伸頭：「把門關上。」
「砰！」
重重的砸門聲是董事長最後的驕傲。
終於結束了。
我虛脫地趴在他身上。
都忘了掙脫。
直到他在我耳邊呼氣：「鏟屎的。」
我抬起頭：？？
程元澈：「你從昨晚到現在都不回來，家裡自動喂貓器的貓糧都空了。」
我：「！！！」
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著我懵逼的表情。
自動喂貓器？
最近都在煩著程元澈的事。
的確很久沒給喂貓器倒貓糧了。
但是他怎麼猜的這麼准？
又在我家裝攝像頭了？
男人的眼睛看起來蘊含著深情，總是緊蹙的眉毛，在這一刻舒展開來，一點也不見平時凶神惡煞的蹤跡。
彷彿換了一個人。
護士長推門進來，「這位家屬，病人需要休息了……」
程元澈總算鬆開我，催促：「還不快回去？是打算餓死我嗎？」
我：「……」
逃也似地離開了這裡。
回到家，站在門口，我猶豫了一會兒不敢進去。
按指紋。
推門。
「喵——」
熟悉的叫聲。
毛茸茸的豬咪咧著笑臉從屋子裡邁著貓步小跑過來。
在我的小腿上蹭了又蹭。
我鼓足勇氣走進去。
來到自動喂貓器旁邊。
赫然看見。
白色的豎立罐子里。
空空蕩蕩。
竟真的一粒貓糧也沒有！
「喵——」
富貴兒像是在討伐我一樣罵罵咧咧。
我走到旁邊的柜子里。
取出一枚最貴的罐頭。
「啪」一下打開。
放在它的面前。
富貴兒幾乎是一頭扎進罐子里，吃得頭也不抬。
我摸摸它的後腦勺。
油光鋥亮。
我：「富貴兒啊，上了程元澈身的那個……不會是你吧？」
富貴兒：吭哧吭哧。
毫無反應。
毫無靈氣。
顯得我很像一個傻子。
就是嘛。
怎麼可能！
富貴兒不過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貓而已。
我質疑它幹什麼？
幹嘛要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啊？
拆開一包貓糧，我把自動喂貓器灌滿。
董事長的視頻電話來了，「趙秘書！你沒有心！」
我：……
董事長：「怎麼敢！你怎麼敢留程元澈一個人，孤零零在病房！他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
我看著視頻中程元澈病床邊的董事長：……
您不是人么。
董事長：「你打傷了人就是這樣的態度？不想受到公司處分的話！你就趕緊給我過來！」
視頻背景音傳來程元澈的聲音，「吵死了。」
鏡頭一晃。
我看董事長身形一閃，露出程元澈重新佔據整個手機屏幕。
緊蹙的劍眉，冷漠嚴肅，囂張厭世的眼神，面無表情的俊臉。
我最熟悉。
也是現在最能讓我安心的模樣。
他問手機里的我：「家裡自動喂貓器的貓糧是空的嗎？」
我：！！！
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求生的本能迫使我的身體比大腦快一步的做出了反應。
我把鏡頭對向剛剛灌滿貓糧的餵食器。
我淡定道：「是滿的，程總。」
程元澈的表情有種豁然開朗的明媚，找到一線生機的救贖感，「趙秘書。」
我：「是。」
程元澈的語氣有點迫不及待：「你把行李收拾一下，我等會兒派司機去接你。」
我：「行李？去哪？」
程元澈理所當然的說：「我家。」
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不去。」
一直旁聽的董事長冒出半個腦袋：「嗯？你是怎麼回事啊小趙？」
可惡！
我傲骨不屈兩袖清白！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程元澈：「對了，把貓也帶上。」
我：達咩！！！
你怎麼樣對我都可以。
但我兒子！不能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程元澈：「我已經安排手下為它準備好了一棟豪華貓別墅。」
我：「哦哦好的好的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
作者有話說:
富貴兒：貓籠？
哼哼
你自己住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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