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已經對她沒有怨氣了
5.12
次日一早，我找了一家店鋪為陳惠芳製作了一個靈牌，擺在了白曄靈牌下方的柜子上。也和他一樣，每日三柱香，新鮮水果伺候著。
陳惠芳雖然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但她的心性還是跟小孩一樣。總是從靈牌中飄出來，辦各種鬼臉嚇唬看書的顧客。當然，這些人都看不到她，不然我這生意可就沒法做了。
徐小狐也被白曄吩咐去打掃了狐仙廟，這幾天有小狐的幫忙，讓我懶散了不少，現如今店裡只剩我一個人，反而還有些手忙腳亂。
陳惠芳本來還想現身幫我，但她身上的怨氣畢竟散了大半，不如以前，白天時能少活動就少活動。所以便讓她好好在靈牌中呆著。
而昨晚的情況，徐小狐大概跟我講述了一下。
突然冒出來的黃鼠狼是白曄的死對頭，黃月天的手下。包括陳惠芳也是他設計的，為的就是殺掉白曄。
他們之間的恩怨，徐小狐說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具體因為什麼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臨近中午時，兩名男警察來到了書店，向我詢問昨夜在張悅家的事情。
「我們在監控中看到，昨晚你領著一個小男孩最後一個進到張悅家的，所以我們來詢問一下。」
一名警察正嚴肅的看著我，另一名則拿著錄音機對著我。
「我們在她家中發現了她女兒的屍體，請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去她家？」
「實不相瞞，昨晚我是被她請到家裡看事的，她說她女兒被鬼纏身，所以才邀請我前去她家看看。」
兩名警察面面相覷，同時上下打量著我。併發出質疑的聲音，「就你？看你年齡不大吧？」
也是，看事的大多都是年紀大的，見我年紀那麼小，他們不信也能理解。
「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問一下張悅，她可以為我作證。」
兩名警察又相視一看，只見那位盤問我的警察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她瘋了。」
「什麼？！」我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今早她家鄰居發現窗戶破了，從樓里還傳出陣陣腐爛的惡臭，敲半天門也沒人回應，所以報了警。我們進去后發現地上堆滿了幾十隻黃鼠狼的屍體，還有她女兒的……」那名警察睜大了雙眼，像是在回憶剛剛看到的場景。
現在是夏天，劉雯的房間內有著那麼多屍體，當時窗戶還被白曄打開，雖然只有一晚，但腐臭味也是會很快的飄散出來。
他旁邊的人接過話茬補充道「我們也聯繫了她在外地出差的丈夫，查看監控發現最後一個畫面是你領著小男孩進了她家，所以前來詢問您一下。」
我明白的點了點頭，微微抿了抿雙唇，問著面前的兩人，「我想問一下，張悅她現在……」
說到這裡，我的餘光看到陳惠芳從樓上飄了下來。看她那副好奇的模樣，顯然是在樓上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她現在在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我們發現時她還在昏迷。等她蘇醒過來后才發現她已經精神錯亂了，嘴中還不停嘟囔著，「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你踹下去，放過我吧」這些話。」
我用眼尾瞥了一眼已經飄到我身旁的陳惠芳，她面色平靜，真像是一位旁觀者在一旁傾聽。
詢問我的那位警察突然來了電話，他接起電話點頭應了幾聲便將電話掛斷了。
「張悅的丈夫已經在那邊說了整件事情，是我們多打擾了。」
「沒關係的。」
「我們先走了，以後有什麼問題在聯繫。」
說完，兩名警察離開了店裡。
現在，整個一樓只剩下我和陳惠芳，我轉身看著輕嘆了口氣，剛張開嘴要同她講話時，她先出了聲。
「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她微微垂下眼帘，眼底的情緒千變萬化，讓我有些讀不懂。「她現在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我已經對她沒有怨氣了。畢竟她的女兒也確實因為我而死的。」
見陳惠芳已經想通了，本想安慰她的那些話也咽進了肚子里。
徐小狐沒在家，我簡單的在廚房裡為自己煮了碗加蛋的泡麵。正端著進廚房時，發現白曄正在坐沙發上，手上還提著一串葡萄。
我也沒管那麼多，徑直走到他身側坐了下來。
白曄微眯起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碗里的泡麵看。
「幹什麼？你也想吃？」我下意識的用手臂護住我這碗泡麵。
白曄輕哼一聲，將視線放在了手中的葡萄上面，「我才不會吃這種沒營養的食物，不過你不覺得你吃的有點多嗎？」
「多嗎？」
我低頭看了眼盛放泡麵的大碗，比普通女孩來說，我的胃口好像確實有那麼點大。
忽然，身旁的白曄伸出手，輕輕的掐了下我肚子上的贅肉。
這讓我渾身一激靈，向另一側靠去，雙臂擋在胸前，防止他靠近我。
「你幹什麼呀？」
「吃那麼多，你不怕長肉嗎？你們女生不都很注意自己的身材嗎？為什麼我在你身上沒有感覺出來？」白曄玩笑著朝我挑了下眉。
這無疑不是戳中了我的痛處，我的身材算是屬於有些肉的那種，雖然與身高成正比例，但哪個女孩會覺得自己瘦呢？
「要你管！」我朝他輕哼一聲，並瞪了他一眼。
白曄不怒反倒是笑了，語調中帶著戲虐，「多吃點也好，多長點肉，這樣摸著會更舒服。」
他身子微微朝我這傾斜，嘴巴附在我耳側，富有磁性的嗓音撩的我耳朵陣陣發麻。
我的心控制不住的亂跳，臉頰瞬間掛火，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泡麵，恨不能一下子鑽進這泡麵中。
這老狐狸！老不正經的！
帶著心中的火，氣鼓鼓的將泡麵吃完。
只見白曄將剩餘的葡萄扔進果盤中，站起身走進了便宜爹的房間中，在他的抽屜里來回翻找著什麼東西。
沒一會，白曄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本有些破舊，紙頁發黃的本子。
那個本子我記得，是便宜爹的隨身筆記。說是將所會的記錄下來，日後方便我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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