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的身上有死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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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惠芳一籌莫展的站在樓梯口，見我上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我開口詢問她。
「小璃，一會你是要出去嗎？幫剛剛那個男人？」
「嗯，沒錯。」
聽到我的肯定，陳惠芳微蹙的眉頭加深了幾分，「小璃，那個男人讓我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是不是你老是白天出來導致你陰氣受損了？」
「不是，跟這個沒有關係。」陳惠芳有些急了，語氣加快，「你聽我的吧，這個活你趕緊推了吧！」
一直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徐小狐跑了過來，拽了拽我的衣服，仰頭看我，「二奶奶，他一進來我就聞到了一股死人味。」
「小狐，他說他是從狐仙廟找到的這裡，難道不是你告訴他的嗎？」
徐小狐歪頭仔細想了想，「不可能，他身上那麼重的死人味，如果我真的見過他肯定對他記憶猶新。」
我愣住了。
不是小狐告訴他的，那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這個男人有點奇怪，白二爺不在家，我們還是小心行事，等他回來吧。」
我回過神來，輕聲說道，「恐怕有些晚了。」
「什麼？」陳惠芳疑惑。
我嘆了口氣，緩慢說道，「他現在已經去狐仙廟上香了，這樣的話我們就要接下這個活，這是規矩。」
陳惠芳閉上嘴沉默不語了。
客廳內突然安靜了下來，空氣也彷彿停滯一般。
過了好久，我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都放寬心，只是個任務而已，我沒事的。」這話雖然是對他們說的，但更是在安慰我自己。
陳惠芳一直緊緊抿著雙唇，「小璃，我和小狐跟你一起去吧，這樣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也好幫你。」
「是呀，二奶奶。」徐小狐也點頭附和。
「小狐跟我去吧，正好也能幫我搭把手。雖說白天出來對你造不成什麼傷害，但還是要多加小心，你在家裡呆著吧。」
「你們倆行嗎？真的不用我跟著去嗎？」陳惠芳來回打量著我和徐小狐。
我沖她咧嘴笑了笑，並拍了拍徐小狐的肩膀，「放心呢，有小狐呢，我不會有事情的。」
徐小狐聽到我說的話，不禁眉飛色舞，身後還露出了狐狸尾巴，「那是，我可厲害著呢！別說別的，就逃跑這一塊，靈華山還沒一隻狐狸能比得過我呢！」
陳惠芳「噗嗤」笑出了聲，抬手敲了下徐小狐的腦門，「行了，我知道了，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記得要萬事小心。」
「放心吧！」
在便宜爹的房間中又翻找出一些黃符，但數量不是很多。不過他的筆記中倒是寫了怎麼畫這些黃符，等到這次任務結束后，我得多寫點放著了。
手拿著弓出行有些扎眼，徐小狐用隱形法藏匿在了自己的皮毛中，倒是方便很多。
陳煜給我發來了他家的住址，並附帶說已經上好了香。我叫了輛計程車，帶著徐小狐去了他發的位置那裡。
半個小時后，計程車停在了一棟老式居民樓下。剛一下車，我便看到了陳煜站在單元樓門口，見我從計程車內下來，他露出笑容高興的朝我小跑過來。
「蘇小姐，你來了。」他的視線下移，落在了我身旁的徐小狐上，眼中很是驚訝，「咦？蘇小姐，你怎麼還帶了一個小孩來？」
「這個是我的小助手。」
聽到我這話的陳煜更加不解，微微皺起眉頭小聲嘟囔，「那麼小的孩子居然是助手？」
我尷尬笑了兩聲，迅速轉移話題，「趕緊帶我們去你家吧，時不待人。」
「哦，好好好。」陳煜立馬回過神來，「您跟我來。」
這棟老式居民樓一共有十層，且都是步行梯，幸虧陳煜住的地方樓層並不高，是在四樓，但即使這樣，我還是有些大喘氣。
陳煜見到我喘著粗氣，沖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蘇小姐，要不是這棟樓便宜，我才不會租這裡了。」
「你上班的地方應該離著不近吧？」這裡位置偏，算是興盛鎮的郊外了。
陳煜無奈的吐了口氣，帶領我們來到了一個房門前，並在口袋中翻找著鑰匙，「是啊，但沒辦法，生活所迫，便利店工資低，而這裡的房租也便宜。」
他將鑰匙插在門鎖內，轉動了兩下，將門打開。
門內傳出「吱呀」的沉悶聲也證實了它的時間長久。
裡面並不幹凈，桌椅翻倒在地，地上擺滿了啤酒易拉罐和沒扔掉的外賣盒子，甚至還有一灘外賣湯汁和啤酒的混合物，沙發上也堆滿了髒亂衣服。
因為窗戶並未打開通氣，客廳內充斥著不可描述的味道。
陳煜見到眼前一幕，先是一愣，而後不好意思的低頭搔起後腦勺。
「不好意思，我平時工作累不經常打掃衛生的，再加上那天晚上被女鬼追趕，慌亂之下看到什麼就扔什麼，才導致現在一片狼藉。」
我並未在意這些，又環視了一圈他的家。
兩居室的房子，客廳，洗手間和其中一間房間都敞開著門，只有那一間卻緊緊關著，如果按照位置來說，那間房間並不朝陽光，不適合住人，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住，難道那個是儲物間？
陳煜也發覺了我一直盯著那間屋子思索，他傾了傾身子，沖我笑笑解答，「那間房間是我用來堆放雜物的，亂得很，整天關著。我帶你去看看女鬼藏身的衣櫃吧。」
「哦，好。」
我回過神來，沒在思索，跟著陳煜去了他的房間。
卧室還稍微好點，沒客廳那麼誇張。只是床上有些凌亂而已。旁邊的雙開門衣櫃也被撞爛，衣物半掛在上面，殘破的櫃門只剩一半還在頑強掛著，另一半被分裂成好幾份躺在地上。
身旁的徐小狐拽了拽我的胳膊示意有話要說。
我俯下身子，將耳朵湊到他嘴邊。
「二奶奶，這房間里的死人味比他身上的還濃，隱約的還有些惡臭味。」
死人味和惡臭味？
難道女鬼還在這房間的某個角落處藏匿著？
我直起身子，將視線落在殘破的衣柜上，那一半的櫃門還微微半掩著。我走上前將半掩的櫃門輕輕拉開。
這不碰不要緊，一碰嚇一跳，櫃門直接掉了下來。
嚇得我趕緊接住，立在一旁。
「不好意思。」我朝身後的陳煜表達著歉意。
陳煜搖搖頭，毫不在意，「沒事，這衣櫃本來就壞了。」
我扭回頭朝衣櫃看去，這半部分衣櫃有著一個大洞，牆面也發生了裂痕。
在角落處，還有坨黑乎乎的東西。
我伸出手摸了摸那坨黑乎乎的東西，仔細察看，竟是一團黑長發連接著一塊腐肉！上面還爬著許多細小的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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