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纏綿
10.56
大家是成年男女不錯，她和陸嶼森也不是沒坦誠相見過，可……如此赤裸裸的說出「想上你」這三個字，虞知許真是有些臊得慌。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站起來，卻忘了自己還在泡腳，結果腳底一個打滑，整個人反而直直地摔進了陸嶼森的懷抱。
不等她反應，滾燙而熾熱的吻就已經落了下來。
虞知許想要推開，可是陸嶼森的雙臂卻將她緊緊地箍在懷中。
腳下的水盆打翻了，溫熱的水花四濺，水滴順著她白皙的雙腿緩緩滑落。
她的皮膚隨著他雙手的遊走，一寸一寸變得滾燙。
進退相宜。
這一晚的陸嶼森折騰了她不止一次，以至於天亮后他還蠢蠢欲動的時候，虞知許是真的躲在被子里低聲求饒。
男人性感慵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昨晚不是很主動，嗯？」
虞知許承認，在某些方面，他們兩個確實很合拍。
三年前的第一次，彼此都青澀懵懂。但好像這種事真是出自本能，不用多久，他們兩個人在這方面，就可以用「花樣百出」來形容了。
三年不見，她不知道這其中陸嶼森有過多少女人，但顯然這種事兒，他是越發精進的。
男人不老實的手在她的敏感地帶遊走，虞知許翻了個身面對著他，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哀求。「晚……晚上嘛……」
陸嶼森的眼裡有濃濃的笑意：「今晚還讓我從醫院跑出來？」
虞知許怔了下，才想起自己至今沒有問他為什麼住院。但不等她說話，男人又吻了吻她的鼻尖。
「要不你來醫院，也行。」
虞知許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臉不由得更紅了。
陸嶼森低低悶笑了聲，也沒再勉強她，只是鬆鬆把她摟在懷裡。
兩個人沉默相擁了會兒，他道：「舞團的工作辭了吧。」
這話說得輕巧而隨意，虞知許卻心裡一個咯噔，略離開了他的懷抱抬頭看他。
「為什麼？」
「沒什麼，你又不缺這個錢。」
虞知許眨了眨眼，一時沒有說話，腦子裡卻湧進了近來舞團發生的一些事情。
她身體不好，所以其實在舞團能好好發揮的舞蹈，很少。
但最近，舞團排了一出東方文化系列的舞。其他幾支都已經有了領舞的人選，煙雨江南這支因為比較舒緩，所以張旭屬意由她來跳。
巧合的是，沈棠爾最近加入了舞團，還沒有主舞的曲目。所以，她也向張旭自薦了。
張旭還沒有給出最後的結果，可就在這時節，陸嶼森讓她辭職……她不得不聯想二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關係。
畢竟昨天，她和沈棠爾才在他的病房裡偶遇過。
這樣的揣測，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得虧這個男人此時此刻還在自己的枕側，即便只是合約情人，也不必口口聲聲說的話都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吧。
可能以為虞知許已經默許了辭職，陸嶼森抱了她一會兒，便自己起來去洗漱了。
臨出門前，他還催了她一句，讓她快去給他買幾身衣服在這兒。
虞知許看著他往客廳走的身影，才出聲叫住了他。「我不辭職。」
陸嶼森停住腳步，迴轉身對她微挑了挑眉。「怎麼？」
虞知許不喜歡把什麼都放在心裡讓彼此去猜，索性開門見山。「是為了沈棠爾嗎？我會和她公平競爭，不會辭職。」
陸嶼森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他只是淡淡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嗤笑了一聲，就離開了公寓。
虞知許摸不透他這一聲笑是什麼意思，但不管怎麼樣，她已經表達了自己的立場，這就夠了。
何況跳舞是她從小到大的心愿，小時候身體不好，看著別人跳她就很羨慕。
還好方建平寵她，給她找了私人家教教她跳一些適合她的舞蹈，她才圓了自己的舞蹈夢。
她現在不會為了任何人，去放棄自己的愛好與夢想。
她和陸嶼森之間的關係，她心裡也有很明晰的界線——是情人，但不是戀人。
……
可她沒想到的是，周一回舞團上班，張旭就告訴她，煙雨江南的領舞人選，定了沈棠爾。
虞知許問他為什麼，張旭支支吾吾的，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這樣的神色，再結合之前陸嶼森說過的話，不用問明白，她也該懂了。
虞知許沒多說什麼，只是看似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因為她知道，現在再去爭取什麼，根本不會有用。
如果是公平競爭，她可以要求有比試的機會，可以儘可能的讓自己去離這個機會更近。但如果是幕後交易，她人微言輕，爭取又有什麼用？
在練習室遇到沈棠爾，她還一臉無辜地說不好意思搶了她的機會，說要請她吃飯。
虞知許推說這幾天身體不好，沒答應去，也沒必要去。
看來孟雨婷看人還是有些準的，利用這些背後的手段得到了這樣的領舞機會，她對沈棠爾也沒什麼好感了。
可就算這些道理都明白，晚上回到家，虞知許還是失眠了。
這次的東方文化系列舞蹈，是南風舞團與文化局合作的大項目。這些舞排好了，並非說演上一場兩場就結束，恐怕在未來三年內，這個系列舞蹈都會是他們舞團的門面。
她其實也不貪心，並非想著要靠這支舞出人頭地，可是……她真的很想擁有屬於自己的璀璨舞台。
她有心臟病，職業生涯原本就要比常人短。醫生也告誡過她，再過幾年，她最好就選擇退役，別再跳舞了。
所以對別人來說，這次的領舞或許只是漫長舞蹈生涯中無足輕重的一次，但對她來說，卻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
她好不容易能碰到這麼重要的舞蹈，且強度不大。錯失了煙雨江南，也許直到退役她都不會再碰上更合適的了。
虞知許也不想矯情，但從小到大的夢想眼看著觸手可及卻中道崩殂，這樣的情緒深深地壓在她的心上，叫她透不過氣來。
她原先就知道，人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得到回報的。
她知道這世界不公平，也知道能夠一生都得到公正待遇的人，原本就是極少數。
可是她這次的不公正待遇，還是陸嶼森帶給她的……
她藏不住心裡的酸脹與苦澀，甚至閉上眼睛都是陸嶼森那天臨走前的一聲嗤笑。
他是在笑她不自量力吧？明明給了她台階，讓她辭職，她卻堅持要「公平競爭」。
心臟的鈍痛又一波一波襲來，虞知許吞服了一顆藥片，過了很久才覺得稍稍緩和了些。可是就此放棄她真的不甘心，她想，或許她應該再去努力試一次。
作者有話說:
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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