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瘋子
14.08
事實證明，陸嶼森果然是個瘋子。
虞知許在醫院留觀了兩天，問題不大就出院了。而回到舞團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參加了張旭召開的全員大會。
全員大會的目的簡單明了——孟氏集團入股了南風舞團，現在成為了占股51%的大股東。
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虞知許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寫滿了荒誕。
而反觀沈棠爾的表情，簡直就好像在宣布她即將成為陸太太一樣。
「對了，我還有個消息要宣布。」張旭說著，笑盈盈地看著沈棠爾。「從今天起，棠爾會成為咱們南風舞團的副團長。」
這話一說，大伙兒都有些面面相覷。
眼下南風舞團的團長，是寧市最為出名的舞蹈演員羅雅琦，她從舞蹈學院畢業就加入了南風舞團。十年間，和南風舞團互相成就。
而舞團的副團長一職，之前也是個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擔任的。但半年前，她舉家移民國外，這個職位就空缺了下來。
之前張旭一直鼓勵各個舞蹈小組的組長來公平競爭這個職位，誰知今天就忽然空降了個加入舞團還不到一個月的沈棠爾。
「張總監，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羅雅琦冷眼瞅了一眼沈棠爾，率先表達了不滿。以她的資歷，在舞團是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的。
張旭也不想得罪她，討好地笑道：「棠爾雖然加入咱們舞團不久，但是之前她有在CLARA舞團當首席的經歷，她的技巧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嘛。」
羅雅琦冷笑了下：「我還以為崇洋媚外這一套，早就過時了呢。」
張旭有些尷尬地舔了舔嘴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怕自己說多錯多。
舞團的其他小姑娘，也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了起來，無非都是對這個決定表達不滿的。
虞知許在一旁聽著，沒有加入討論，也不想發表什麼看法。
很顯然，陸嶼森入股南風舞團，擺明了就是像那天她說的一樣，是要把這個舞團買下來送給沈棠爾。
狗男人一邊口口聲聲說著沒有追求沈棠爾的意思，一邊又揮金如土只為博美人一笑。
有病。
但與此同時，虞知許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她有那麼一絲絲羨慕沈棠爾。
這份羨慕，並非源於做這件事情的是陸嶼森，而是因為她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被這樣真心對待過了。
這次重逢，陸嶼森就只把她當作是一件玩物。
開心的時候，他會哄著她說兩句好聽的話。不開心的時候，她就只是一個床伴而已。
她清楚自己和陸嶼森之間只是一場交易，所以不曾奢求在這場交易里，對方會付諸真心。
可是……人就是這樣奇怪。
假如陸嶼森對所有女人都這樣一視同仁，她或許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樣。但是沈棠爾的出現告訴她，陸嶼森是懂什麼叫做真心的。
只是這份真心，他從來都不曾給過她罷了。無論是三年前，抑或是現在。
那頭，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沈棠爾驕矜地開了口。
「哎呀……大家不要為了我爭執了，傷了和氣多不好。」
羅雅琦瞥她一眼，擺明了懶得和她多說。
舞團有幾個慣會溜須拍馬的倒是幫著沈棠爾說了話：「張總監讓棠爾擔任副團長，肯定是因為棠爾有過人之處。有些人何必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呢？」
「你說誰吃不著葡萄！」脾氣最沖的B組組長几乎要拍案而起，她曾是副團長的大熱人選。
「說誰誰心裡知道。」
「就是，誰眼巴巴地盯著這個位置，誰心裡明白。」
B組組長氣得幾乎要破口大罵，張旭趕緊攔了下來。
「大家都別吵了，這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畢竟是董事會共同的決定。」
他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
有哪個董事會會管舞團副團長是誰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孟氏集團入股南風舞團，孟家二少陸嶼森在沈棠爾入職第一天送來鮮花，這一切的一切意味著什麼，是個人都能想明白了。
不要說副團長，老闆娘這個位子，他想要給沈棠爾只怕也是一句話的事。
羅雅琦輕嗤了一聲，懶得再搭腔。
沈棠爾見狀，又一臉無辜小白花的模樣。「大家不要誤會，嶼森哥不是為了我才入股舞團的。以後我雖然是副團長，但也不會搞什麼特殊的，真的。」
張旭也連忙打圓場：「是啊！而且還有個好消息。為了慶祝孟氏集團入股，董事會獎勵所有人去S島度假。你們不是一直喊著要去海邊嘛，這不，過幾天咱們就出發。」
S島是M國著名的海灘，以水清沙白、椰林樹影著稱。能全員出國玩兒一趟，確實在當下，稍稍安撫了人心。
虞知許冷靜地聽著，末了覺得有些可笑。
原來陸嶼森並非不懂愛，對待沈棠爾，他很清楚應該怎麼做，甚至連怎麼幫她化解輿論危機都已經做好了打算。
但這樣也好，她已經和他說清楚，一旦他有了女朋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立刻結束。
照現在這樣的發展來看，恐怕和沈棠爾官宣，也就是最近的事情了。
只是……她的內心深處，彷彿還是隱隱流淌著些許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被這樣肆意地踐踏，不甘心她夢寐以求的領舞機會要拱手相讓。可是她也很清楚，不甘心這件事，一點用都沒有。
會議散場，虞知許呆坐了會兒才從會議室離開，一出去就看見沈棠爾在門口等著自己。
若是依著自己的心意，她不太想和沈棠爾有什麼太親密的聯繫，她們倆的性格應該是合不來的。
但是她和孟嶼臻有婚約，沈棠爾又可能成為陸嶼森的女朋友，再加上兩個人在同一個舞團……虞知許雖然有些不願意，但還是扯了個笑臉出來，和她打了招呼。
「知許姐，我是特意在這裡等你的。」沈棠爾瞪著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迎了上來。
虞知許禮貌地問了句：「找我有事嗎？」
「嗯！」沈棠爾猛猛點頭，「我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都怪我沒有搞清楚，以為是你關了我，還把你氣進了醫院。」
道歉？這倒是稀奇。
虞知許不動聲色地笑了下：「不用對不起，是我自己身體不好。現在誤會解除了就好。」
「不行的，嶼森哥說了，一定要我和你鄭重地道歉。知許姐，你不會再跟嶼森哥告狀了吧？」
作者有話說:
如果現實生活中我遇到沈棠爾這樣的人，我可能會因為打人被抓起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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