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觀展
23.73
「哈,確實,我不應該在這!」
聽到姜溪語氣里不設防的訝異,沈宴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猛地重擊了,疼的他喘不過氣。
姜溪,我沈宴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姜溪留意到沈宴痛苦的目光,瞬間意識到自己這次真的過分了,連忙補救似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沒想到沈總和許總關係那麼好,明明是忙得要死的總裁和大明星,下班居然能湊在一起去看展覽,這種行動力,我們一般老百姓可真是學不來。」
「忙得要死」這四個字被姜溪說的咬牙切齒,她確實不理解,就算兩個人關係再好,怎麼會每次老友重聚都被她撞見。
許子墨像是沒意識到姜溪話里的深意,伸手從冰櫃里取出一瓶洋酒倒入玻璃杯里,隨手分發給了眾人。
他自顧自和沈宴碰碰杯,語氣里滿是懷念,「我和沈宴是多年的好兄弟了,最近需要親自出席的活動變少,索性我就給自己放個假,好好陪陪他。」
沈宴意味不明的哼了句,「你最好是陪我,而不是那我當幌子,去追某個不知好歹又居心不良的貪心女人。」
澄黃的酒液順著喉嚨緩緩流進體內,姜溪回味著口裡的辛辣,挑眉聽著沈宴對自己的評價。
蠻好,能這樣說自己,說明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動心,自己之前對他莫名的情緒,果然都是因為睡過一次而產生的錯覺。
汽車四平八穩的行駛在路上,距離目的地還有些距離。
車內的冷氣開的很足,姜溪今天穿的是連衣裙,露出了半截小腿,被冷風吹得寒毛直豎。
她扯了扯蘇綿綿,躲在了她的背影後面,低頭搓了搓腿,想讓自己暖和些。
「溪溪,你很冷嗎?」
親昵的稱呼讓姜溪下意識抬頭,看到的卻是許子墨關切的雙眼。
不等姜溪有所反應,許子墨就想要脫掉外套蓋在姜溪的腿上,但比他更快的,是一張撲面而來的毛毯。
沈宴第一次露出得逞的笑容,他維持著扔毯子的姿勢,語氣里滿是無辜,「子墨,你是忘記了車裡有備用毛毯了嗎,還是說,你對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關心則亂呢?」
姜溪表情不變,淡定的把毯子蓋在了腿上,伸手接過了許子墨的外套披在肩膀上。
這下子全都用上,總該誰也不得罪了。
許子墨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轉頭對著沈宴認真的說道,「我只會對姜溪一個人這樣關心。」
沈宴咬著后槽牙,心中的戾氣肆意蔓延。
沈宴只在空中短暫交接了一瞬間許子墨的目光,就明白他剛剛的言論中不含半點謊言。
蘇綿綿在娛樂圈裡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功夫,敏銳的意識到車裡氛圍的不對勁。
她也看出來許子墨對姜溪的不同尋常。
聯想起之前姜溪之前不經意間露出的吻痕,再想想今天許子墨對於姜溪的過度關注,蘇綿綿曖昧探究的視線不由得在兩人之間打轉。
沈宴一直留意著姜溪身邊的這個女人,看到她曖昧的盯著許子墨和姜溪,沈宴的心中又重新煩悶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聯繫助理,讓他調查清楚蘇綿綿的身份,代價不計,明早就要把資料送到他的辦公室里。
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鋼筆展覽的門口,蘇綿綿和沈宴首先下了車。
卡宴的底盤很高,蘇綿綿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沈宴站在一旁好笑的看著蘇綿綿,在心裡嘲笑她活該。
蘇綿綿勉強穩住了身子,回頭想要扶姜溪一把,看熱鬧的沈宴卻突然用身子擠開了她,穩穩當當的站在了車門口。
「這車底盤高,你穿著高跟鞋站不穩。」沈宴乾巴巴的解釋著,眼神到處亂飄,「扶著我的手臂下來,我可不會給你訛錢的機會。」
姜溪哭笑不得,自己還沒缺錢缺到這種地步。
沈宴看姜溪沒有動作,心虛過度,語氣逐漸變得兇巴巴的,「你下不下來,不下來我可走了。」
「下來下來。」
眼看著沈宴真的生氣了,姜溪連忙伸出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香順著清風送到了沈宴的鼻尖。
他下意識往香味的源頭找去,姜溪卻已經在地面上站穩,鬆開了手。
沈宴的動作僵住了,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自己平日里在生活和工作上都雷厲風行,雷打不動的按照規矩行事,怎麼一見到姜溪就全都變了。
幾個人進了展覽館,姜溪看著燈光下精緻玻璃展櫃里各式各樣的鋼筆,她在車上積累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
蘇綿綿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問道,「這個展覽館怎麼好像只有工作人員和我們四個參觀遊客啊?」
「因為我身份特殊,而且據說溪溪通宵了一整晚,我怕遊客太多打擾她,索性直接包下了今天的展覽館。」
注意到姜溪看過來,許子墨的聲音頓了頓,補充道,「原本明珠也是要來的,但是她臨時有事,要不然這次展覽肯定會更熱鬧。」
姜溪尷尬的朝著許子墨笑了笑,她也覺得肯定會更「熱鬧。」
只不過有可能是許明珠撮合她和許子墨的吵吵鬧鬧。
沈宴皺眉看向許子墨,佯裝不在意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女人喜歡收集鋼筆的?」
而且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那麼親近了,許子墨甚至都能叫她「溪溪」。
許子墨目不轉睛的姜溪眼神發亮的樣子,答非所問道,「你不感覺她眼神亮亮的,很像小倉鼠嗎?」
沈宴嫌棄的看了眼許子墨,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想追她?」
「我都說過好幾次了,她真的很迷人。」
許子墨正了臉色,語氣沒有半分玩笑。
沈宴氣笑了,大踏步轉身離開去了衛生間,他需要冷靜下頭腦,以免爆發不必要的爭吵。
就在姜溪在鋼筆展覽館遊玩的時候,原本緊閉著的報社大門卻突然被額從外面打開。
一個男人體型的矮個子偷偷摸摸的走到了小美的工位上,擰開隨身攜帶的大水壺,結結實實的把她未斷電的電腦和讀卡器澆了個遍。
沒幾分鐘,焦糊味就充斥著辦公室內部,監控攝像頭的燈也因為電壓不穩而不停閃爍著,根本記錄不清人影。
第二天,清潔大媽最早來到了公司打掃衛生。
大媽像往常一樣用濕拖把拖乾淨了地板,擦乾淨了窗檯和門把手,直到她走到小美凌亂不堪的工位邊上,才意識到報社裡好像進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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