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需要理由
18.13
「啊?」文總一愣。
洛宸按了按桌鈴,幾名手下走了進來。
「你們文家會在今天破產,你最好出國,別讓我再看見你。」洛宸隨意地指了指文清泉。
文清泉雖不明所以卻有了種大難臨頭的危機感,他扒著洛宸的辦公桌不鬆手。
「洛總,為什麼呀?咱們可是合作關係呀?」
洛宸把快燃燼的煙頭按滅,文清泉被洛宸的手下按住,動彈不得。
他大聲叫喊,跪倒在地,滿頭都是汗,嘴裡不斷求饒,讓洛宸給他個理由。
洛宸把熄滅的煙頭彈飛。
「我做事,不需要理由。」
文清泉被捂住嘴從隱秘的電梯抬了出去。
文家的衰敗只在一夕之間,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文家的所有產業悉數被洛家吞併后破產,舉家搬遷到了國外,再也沒敢回來。
文家徹底成了京都的禁忌,一提到文家,大家就會想起那個看似漫不經心卻心狠手辣的男人。
那個讓京都人人都又尊敬又害怕的男人。
桑苒看向洛宸,他懶散地坐在哪兒,好像文家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
他看起來也確實好像跟文家沒什麼仇怨。
可桑苒卻意識到,這件事跟洛宸跟蘇清肯定脫不了關心。
當時文清泉在辦公室大吵大鬧時,她偷聽過,蘇清的名字被提了很多次。
蘇清,蘇清,又是蘇清。
為什麼蘇清總要跟她過不去。
她嫉妒極了,她要讓這個壞女人在洛宸面前徹底消失。
…
洛宸來到病房時,蘇清和蕭牧正在看電影,穿著旗袍的女人和文質彬彬的男人之間的曖昧糾葛看得蘇清莫名心酸。
蕭牧也為這段愛情感到揪心。
所以洛宸站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發現他。
直到洛宸扔下一堆補品,動靜蓋過了電影聲,蘇清和蕭牧才發現一身黑衣的洛宸。
洛宸只是無波無瀾地打量了一眼蘇清和蕭牧,只是微眯著眼,鬆散地走到蘇清病床前。
扔下一句,「好好休息,工資照常。」
就離開了,蘇清和蕭牧都一頭霧水。
洛宸走後不久,蕭牧今晚有事,也離開了。
病房裡只剩下蘇清一個人,她無聊地翻著雜誌,沒有注意到換藥的小護士手一直在抖。
小護士顫巍巍地拿著葯,腦海里一直迴響著剛剛那個人跟她說的話,「只是把順序換一下而已,只是給蘇清一個教訓,因為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那個人給了小護士一個無法拒絕的數字。
小護士想起賬戶里的那些錢,心一橫,不動聲色地換了葯。
藥水順著輸液管流進蘇清的身體,蘇清覺得眼睛快睜不開了,渾身都覺得疲憊。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手裡的雜誌掉在地上。
…
洛宸的車緩緩停在醫院樓下,他沒讓司機跟過來。
他換了一身白襯衫,他下巴瘦削,眼睛狹長,勾人的小黑痣作為點綴恰到好處,嫵媚動人,天生尤物。
整個人看起來比女子都要明艷。
他坐在車裡,香煙一根接著一根。
他抽煙的動作優雅迷人,像一件妖艷的藝術品。
日光漸漸隕滅,車內陷入一片昏暗。安靜地能聽見遠處的狗吠聲和偶爾傳來的汽車喇叭聲。
路燈像螢火似的亮起,昏黃的光線照亮了這片寂靜的街道,也照亮了洛宸面無表情的臉。
他白皙的皮膚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像墜落的流星,顯得格外神秘。
燈光下的洛宸熠熠生輝得像畫中的人,時不時有過路的行人被他吸引,發出感嘆。
可他始終面無表情,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不知抽了多少根后,他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仰頭閉起眼。
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后,邁著兩條大長腿走下車,往醫院走去。
他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拉長的影子像黑色的面紗,孤零零地散在地上。
他推開蘇清房門,看到的就是雜誌掉在地上,蘇清昏睡不醒。
他下頜線緊繃,喊來了醫生。
「洛總,還好您發現的及時,這也是我們醫院疏於管理,萬分抱歉,實在是對不起。」院長擦著額頭的汗。
「查清楚。」洛宸觀察著蘇清的情況。
「是是是,一定會調查清楚的。」院長識時務地退了出去。
蘇清得到醫生救治后,不停地伸手彷彿想抓住什麼,臉色蒼白,嘴唇沒有絲毫血色。
似乎一直在做噩夢。
她徒勞地抓了一會兒后,轉身抱住了洛宸,起初她有些不適應,皺著眉,可洛宸一直沒有動彈,而蘇清似乎也適應了這個姿勢。
她的頭枕在洛宸腿上,雙手環抱住洛宸的腰,表情漸漸平緩。
醫生想把蘇清抱下來,被洛宸制止了。
所有人走後,他一直抱著蘇清。
蘇清很瘦,輕飄飄的,她身下的洛宸坐在床邊,後背抵在床頭,是個不太舒服的姿勢。
可他一直沒動,表情晦暗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蘇清的點滴掛了一夜,也被洛宸抱了一夜。
黎明時分,蘇清終於放開了洛宸,洛宸一夜沒睡,眼神有些惺忪。
他捏了捏眉心,手機響起。
「小洛,今天有空回來一趟,爺爺想跟你商量點事兒。」
「好。」
掛斷電話后,洛宸深深地回望了蘇清一眼后,離開了病房。
洛宸剛走沒多久,蕭牧就來了,聽醫生說明情況后,蕭牧緊張地坐在床邊陪著蘇清。
蘇清這一覺睡得特別沉,她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穿著白襯衫的蕭牧。
蘇清渾渾噩噩地想起,那些沒被接通的電話昨晚不停地在腦海中響起,冰冷的女聲讓她絕望無助。
好像有個人一直抱著她,舒緩了她的難過,那個人穿的就是白襯衫。
蘇清望向蕭牧,眼裡流淌著謝意,每當她難過的時候,總是蕭牧陪著她。
蕭牧和初次見面時一樣,他笑起來時會露出小虎牙和奶膘,還有淺淺的梨渦,可愛又不羈。
他端著白粥溫柔地喂蘇清,蘇清聽他說起昨晚的事,只覺得奇怪,「難道我的葯有什麼問題嗎?」
蘇清想起了那個放浪形骸的男人,他總是似假非假似真非真地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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