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招惹鳶鳶,死路一條
2.17
在青雲宗,你或許不知道宗主是誰,但肯定會知道縹緲峰夙鳶鳶。
而身為內門弟子的修士,不僅知道夙鳶鳶,甚至可以將她的個人生涯倒背如流。
堪稱鳳傲天的童年!
襁褓時期被縹緲峰峰主,那個赫赫有名的煉丹天才清越撿到,順利成為嫡系弟子。
不等她會說話,就引氣入體,成為史上最小的練氣期修仙者。怕她慧極必傷,更怕天道嫉才,宗門的幾位太上長老聯合封住了她的修為。
如果只是天賦異稟就罷了,可夙鳶鳶從小聰慧過人,一歲半便會聞著丹藥的味道,找到丹瓶偷吃。
接著更是搗亂,將縹緲峰禍害得不成樣子。
這也讓原先嫉妒清越平白無故撿到寶貝徒弟的宗主心態平衡了許多,故而他們在和弟子談論夙鳶鳶時更多的是提及其頑劣。
導致許多不知內情的普通弟子,只道夙鳶鳶是個禍害,卻不知道她是個萬年難遇的天驕。
而夙鳶鳶不慎害其師兄被廢,師姐被當眾退婚,縹緲峰背上巨額債務,更是印證了禍害這個說法。
這個消息剛傳出時,修士就被師父提著耳朵警告不允許招惹夙鳶鳶。
原因很簡單,只要她天賦仍在,日後必不可估量。
而縹緲峰峰主,那個煉丹天才還在源源不斷地煉丹,被退婚的師姐是橫掃年輕一輩的劍修天才,就連變成廢物的秦望江,背後都站著修仙世家秦家。
修士至今還記得師父的原話,「你要是招惹了夙鳶鳶,就乾脆自盡得了,免得你師父我也被針對。」
修士當時還覺得自己怎麼可能會去招惹一個三歲小孩。
但現在修士看了眼蘇傾落懷中的小姑娘,那輕紗小裙上的血漬無比顯眼。
修仙者嘛,受點傷也是應該的,區區捆綁的傷痕不足掛齒。
可出現在一個三歲的奶糰子身上就很刺眼了。
修士撲通一聲,雙膝著地,木系靈力催動下,翠綠的藤蔓憑空生長,將下屬捆得嚴嚴實實。
「蘇師姐,我捆著這個歹人,你先帶著鳶鳶小師妹去療傷,待會直接去堂主那裡。」
下屬扭動著身子,眼底滿是恐懼,不能去堂主那!
現在死了,就是死了,鬧到刑罰堂堂主那裡,可就不是死這麼簡單了。
他想尋死,可被他坑慘的修士怎麼會讓他如此輕鬆的死去?
蘇傾落低頭看著渾身是血的夙鳶鳶,眼底閃過心疼,目光觸及那毫無血色的小嘴,更是怒火中燒。
她閉了閉眼,手中的細劍朝修士刺去,正中他的右臂。
修士不敢言語,忍著痛將細劍拔出。
「稍後我去堂主那裡拿。」
修士遞劍的手一頓,心下稍稍鬆了口氣,這是不再額外追究他的意思了。
緊接著,蘇傾落掐了個法訣帶著夙鳶鳶去了醫堂。
她的身後,修士強忍著肩上的痛意,惡狠狠朝下屬走去。
要不是這個下屬的靈石做假案,他根本不會被牽扯其中,這仇不報,他妄為嫡系弟子!
葯堂里。
蘇傾落輕摟著小糰子,低聲哄著,將一勺勺湯藥喂進去。
「好苦,鳶鳶不喝。」
「好好好,不喝不喝。」
蘇傾落嘴上應著,卻眼疾手快給哭鬧的糰子灌進一口褐色的葯。
夙鳶鳶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怎麼可以這樣?
不是說好不吃藥的嗎?
在天上從未生病吃藥的夙鳶鳶有點委屈,師姐說不喝,卻還強塞給她。
就連惡魂也因為身體強健,也從未喝過葯。
看著白瓷小碗里的葯,不太好聞的中藥味也飄進夙鳶鳶的鼻子里。
精緻小巧的鼻子下意識嗅了嗅,下一秒夙鳶鳶乾嘔了。
為什麼這東西氣味這麼可怕?!
夙鳶鳶往師姐的懷裡縮了縮,現在只有溫暖的懷抱能給予她安慰了。
嗚嗚嗚這是什麼苦東西。
不喝,絕不可能喝!
她用腦袋拱了拱,深深埋進師姐的懷裡,似乎這樣就可以逃避喝葯了。
可早在三年前就進修喂葯課程的蘇傾落哪會讓她如意。
「鳶鳶快看,那個小船在綠色的湖裡!」
蘇傾落語氣誇張,讓人忍不住朝她所指方向看去。
夙鳶鳶忍不住,偷偷把腦袋移了移,露出一個小縫去瞄。
只見紙疊的小船在層層綠葉中飄蕩,一會兒激流猛進,又突然急轉而下。
這番操作,讓夙鳶鳶震驚不已,她下意識將腦袋抬高,離開師姐的懷抱。
還可以這樣玩嗎?師姐好厲害!
夙鳶鳶情不自禁張大嘴巴,好棒啊!
就在夙鳶鳶滿心讚歎的時候,她又喝下了一勺藥。
夙鳶鳶:???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小小的腦袋滿是疑惑。
「它怎麼到我嘴裡了?」
低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夙鳶鳶這才發現她中計了。
「師姐怎麼可以這麼……」壞。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夙鳶鳶忽然想起來因為惡魂誣陷師姐偷東西,導致她被未婚夫當眾退婚,就此她一病不起。
師姐這麼壞是可以理解的,她只不過是喝了一個苦不拉嘰的水,師姐可是被誣陷了!
原本還精氣十足的夙鳶鳶氣勢瞬間弱了下去,乖乖地喝下藥。
蘇傾落還貼心的捏住她的小鼻子,讓她好喝一點。
將瓷碗放到一旁,蘇傾落目光下移,葯喝完了,接下來要上藥了。
夙鳶鳶身上穿著的小裙子已經慘不忍睹,甚至還可以看見小糰子嫩滑的肌膚和滲血的傷痕。
想到這是小師妹從前最喜愛的裙子,每次脫下就會大吵大叫,接著縹緲峰就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蘇傾落感覺有點頭疼。
怎麼說服小姑娘脫衣服擦藥呢?
夙鳶鳶不知道師姐內心糾結,葯喝完了,她就把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白瓷瓶,因為上面的紅紙寫著「蜜餞僅限喝葯的病人食用」。
她無視身上的刺痛從師姐懷裡跳下來,直奔桌子。
然後她就被蘇傾落捉住,放到榻上。
「想吃嗎?」
夙鳶鳶點頭。
「想吃幾顆?」
夙鳶鳶先伸出兩個手指頭小心翼翼試探著,見蘇傾落神色依舊,又伸了一個手指頭。
就在她躍躍欲試伸出第四個的時候,蘇傾落忽然輕咳了一聲,嚇得她大聲道:「三個,我想吃三個!」
蘇傾落拿過瓷瓶給她倒出了四個,在遞給夙鳶鳶前,她道:「想吃可以,但是你要乖乖的脫衣服擦藥。」
看了眼身上破破爛爛的裙子,夙鳶鳶果斷點頭。
一個壞了的裙子多換一顆蜜餞,值了!
而且換藥是為了她好,夙鳶鳶覺得賺翻了!
而蘇傾落也是暗暗鬆了口氣,幸虧沒有哭。
將小糰子抱到床上,脫下衣服。
夙鳶鳶還有些嬰兒肥,胳膊白白胖胖的,讓人想咬一口,但現在那胳膊上被勒出極深的傷痕。
蘇傾落深呼了口氣,動作輕柔上完了葯。她沒有拿起放在一旁的淺粉色小裙子,而是從儲物袋裡拿了套短衫短褲為小糰子套上。
夙鳶鳶兩隻手各握了兩個蜜餞,只能任由蘇傾落擺布。
套上衣服的時候,她茫然看向蘇傾落,怎麼不選漂亮衣服?
只聽見師姐鏗鏘有力道:「穿上這個,我們好搖人!」
哈?
夙鳶鳶還沒有想明白,就被蘇傾落抱起。
作者有話說:
半夜,夙鳶鳶坐在小床上數著獨立包裝的四顆蜜餞。
「大師兄一顆,師姐一顆,師父一顆,我一顆。」
看著自己手上孤零零的一顆蜜餞。
夙鳶鳶小聲道:「師父應該不吃,浪費也不好,那我幫師父吃吧!╰(●◡●)╮」
此時邊吃蜜餞邊煉丹的師父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誰在念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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