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戲
7.29
林晚看過他拍攝的廣告片,在商場中的巨幅屏幕上,長相俊美,偏奶油小生,並不是她喜歡的菜。
讓她印象深刻的是對方的粉絲,戰鬥力十分強悍。
「不喜歡你這一款。」
江也沒料到林晚如此直白,輕咳兩聲掩飾尷尬,又不甘心:「那大小姐來這個節目圖什麼?」
「圖錢。」林晚眨著眼睛,一本正經答,可落在江也耳中,像是在炫耀,他自討沒趣不再搭話。
只是對方在鏡頭前一直營造著暖男人設,因此只要攝像機在拍,對林晚便十分紳士,一會提醒她小心腳下,一會給她遞水,鏡頭一離開,便神情淡然。
演技比他在劇里強多了,林晚在心底給予了肯定。
半小時后,眾人到達漆樹林,近看能發現許多漆樹是『疤痕累累』,月牙形的傷口深淺不一。
韋師傅讓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下,導播上前給他別上了話筒,江也拿著手卡,熟悉上面提前準備好的問題。
林晚捧著水壺,咬著吸管,趁空當去看昨晚連遲發給她的文件。
在連遲走後,林晚立刻就去翻了當初簽署的合同,在一長串投資方中,連宇集團四個字赫然位列其中。
「誒?怎麼他們也來了?」有人眼尖,發現了另一隊工作人員,林晚順勢望去,一眼就看見了其中妝容精緻的姜以嵐。
大部分人都會對生漆過敏,加上在樹林中採摘難免會有磕碰蚊蟲叮咬等風險,因此節目組準備的都是衝鋒衣帽子口罩加圍裙這樣全副武裝的配置。
姜以嵐沒戴口罩,領口微微敞開呈V字形,系著條當下秀場新款的絲巾,髮型為了配合帽子,紮成兩條辮子垂在兩側。
整個人都是精心打扮過的。
「b組今天不是去做皮胎嗎?」尹夏也嘀咕。
「我聽於老師說割漆很辛苦,就想著過來幫幫你們。」姜以嵐笑的真切。
頗為乖巧地坐在了韋師傅的身旁:「師傅不介意帶上我吧?」
韋師傅本就沒見過這陣仗,旁人即使介意,沖著姜以嵐身後的鏡頭也不會顯露出來。
「當然不會啦,嵐姐你有心了。」江也迅速接過話茬,打起了圓場。
林晚揚眉,繼續做壁上觀。
有姜以嵐在,提問的任務就落在了她身上,休息片刻,重新恢復錄製。
「韋師傅,這些漆樹上的口子,都是之前割漆的時候留下的嗎?」
韋師傅第一次面對鏡頭有些緊張,頗為靦腆地點頭:「是,每年的六月份到九月份,就是割漆的季節。」
「這片樹林,每隔七天可以割一次。」
韋師傅指著樹上的傷口:「割漆的時候會先將樹皮刮乾淨些,然後割成月牙形的口子,再在傷口下面放上蚌殼收集生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腰間的砍刀示範起來。
林晚正全神貫注的看,突然肩膀被人輕輕撞了下,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旁,低聲:「姜以嵐突然過來,是沖著你的。」
娛樂圈裡各個都是人精,他能看出來的事情,別人也能,女星相互競爭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就算當事人沒這個意思,也會被網友看客拿出來對比。
「大小姐你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她了,她擺明是來搶你鏡頭的啊。」江也興緻勃勃一副看戲姿態。
林晚瞥他一眼,又看了眼面前的漆樹,心生一計。
「大家要抓緊時間啊,等會天氣再熱些,漆就不出來了。」韋師傅示範完后催促道。
「韋師傅。」
一向安靜的林晚突然主動開口,對面的尹夏急忙揮手示意鏡頭都推過去,姜以嵐眉頭微蹙看向二人。
林晚學著剛才江也的樣子,舉起他的左手:「江也說想跟您一起踩腳蹬去上面割漆。」
漆樹高處需要綁上碼子,踩著腳蹬上去作業,因為難度大,韋師傅只介紹一番,沒打算讓三人體驗。
江也竭力控制著表情,維持著笑容,扭頭看向林晚,擠出來:「我什麼時候說……」
「你剛才說韋師傅實在是辛苦,想要自己去體驗一下,也好讓大家了解漆器的珍貴,每一步都來之不易。」高帽一戴,絕了江也反駁的所有可能。
他強撐著笑點頭附和:「是啊韋師傅,辛苦你再教教我了。」
低頭咬牙切齒:「林晚,你給我等著!」
以防萬一,節目組給江也戴上了全套護具,韋師傅很欣慰有人願意主動學習,不停地誇著江也,正主卻幽怨地盯著一個方向。
林晚笑容甜美,沖他招手,緩緩張口,口型在說:「加油哦。」
這下鏡頭都是你的了,姜以嵐也搶不過。
幸好江也平常有在鍛煉,和韋師傅學的有模有樣,林晚也紮起頭髮,開始在低處割漆。
姜以嵐過來搭了幾句話,林晚不咸不淡的回應,只埋頭去割漆。
原計劃的區域完成後,要等四十分鐘后再收回蚌殼,節目組在這個時候放了飯。
江也本想找林晚算賬,不成想韋師傅拉著他的手,沒口子的誇:「小夥子你體力不錯啊,第一次割漆做成這樣不容易的。」
「叔偷偷和你說,這漆賣的好的時候一個月能掙兩三萬呢!要不跟叔一塊割漆吧?」這話逗的眾人笑。
韋師傅哪裡知道江也的薪資狀況,淳樸又誠懇的話讓江也十分不好意思。
尹夏偷偷問:「你不是拒絕和江也合作嗎?」
雖然剛才那段『陷害』明眼人都能看明白,但節目效果還是有的。
「他話多,吵得很。」
尹夏收回自己的成見,林晚有沒有素材,完全取決於她想不想。
飯後,收漆的時間也到了,眾人小心翼翼的收回蚌殼,將裡面的漆用刮板刮入一個桶中。
四個人忙碌了幾個小時,最後的成果也不過半桶。
「所以老話說,百里千刀一斤漆。」韋師傅感慨道。
「OK,收工!」此刻正是中午最熱的時候,聽到收工二字,一行人頓時收拾起東西,想著早點下山回去休息。
林晚被厚重的手套悶出不少汗,剛摘下揉了揉手腕,後背突然一股力量將她往前推去。
而她面前,正是放著生漆的桶。
「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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