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單身
9.38
「那個節目你看了沒有？」
「陽海篇的上期我早就追完了，林晚的臉真的好抗打。」
「不是說她是學漆器的嗎，怎麼節目中都在划水，還沒有姜以嵐做的認真。」
電梯內，兩個女聲議論著當下最火熱的節目【漆之為物】。
很快就有第三人加入：「你們沒看帖子，有工作人員扒，姜以嵐耍大牌難搞的很。」
「我也看到了！真沒想到，不過湯如恩真的好可愛啊！我的互聯網新女鵝！」
正主之一的林晚昂首看著屏幕上跳躍的樓層數字，只期待能再快一點。
終於到了樓層，林晚抱著文件，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連宇集團的總部並不在臨城，連遲因為霧山項目留在這裡，在旗下子公司利仁地產大樓辦公。
任叔就在電梯口等候，引她去辦公室。
林晚上身一件白色ｐｏｌo衫打底，套了件灰色針織馬甲，下身搭了條牛仔褲，一套都來自ＲａｌｐｈＬａｕｒｅｎ，整張臉幾乎都隱在口罩和棒球帽下。
她的出現輕而易舉吸引員工們的視線，尤其是在她進了董事長辦公室后。
「那個人是誰啊？連董的秘書？」
「連董身邊連助理都是男的，秘書也沒必要裹這麼嚴實啊。」
有人眼尖，翻出了林晚那張宣傳圖放大：「會不會是林晚？手腕上的佛珠很像！」
幾人對視一眼，當即否定這個猜想：「連董潔身自好，怎麼會和林晚糾纏在一起？」
被反駁的人一時語塞，又覺得不無道理。
進入辦公室后，林晚摘下了口罩，任叔端了咖啡遞上：「少爺還在開會，辛苦林小姐稍等片刻。」
「沒事。」助理等老闆，天經地義。
任叔退了出去，林晚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辦公室，倒是很符合連遲的氣質，裝潢考究，一絲不苟。
十分鐘后，連遲姍姍來遲。
他推門進來，一如從前的西裝配置，只是這次沒穿外套，灰色馬甲裁剪修身，露出肩線的同時收緊腰線，倒三角的身材。
林晚輕輕咬唇，飛快地移開視線，拿著文件起身，想儘早交差離開：「連先生，文件審核后已經給主辦方過目沒問題了，需要你簽字。」
連遲坐下後接過文件，慢條斯理地核查，林晚這才有機會正大光明的偷看。
距離上次見面不超過五天，他神色泛著疲憊，林晚耳中的連遲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她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會讓他分身乏術。
林晚眸色一凜，倒還真想起來一件，姜以嵐不就是嗎。
讓連總不遠千里前往西陵島探班，說來她還是沾了姜以嵐的光。
「文件沒問題，接下來的審批流程都辛苦你先檢查有關漆器的部分。」
連宇集團是資方，換言之就是財神爺，程哲從上次飯局就覺得二人關係匪淺，覺得連遲對展覽重視，事無巨細都要給他彙報。
「沒有連先生辛苦，日理萬機。」
林晚的話帶著刺，人也是，活像個刺蝟。
連遲身子微微向後：「林小姐似乎話裡有話，不妨直說。」
直說？說她看見姜以嵐從他的車上下來還是他在病房陪著她，她哪來的資格。
「連先生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您辛苦，公事這麼繁忙，還要抽空去陪女朋友，一定分身乏術吧？」
話一出口林晚就後悔，她說這些活像個怨婦，剛想找補回來，就聽見：「林小姐，我目前單身。」
原來，姜以嵐連個名分都沒有。
這句話她忍在心底了，轉眼又覺得面前人薄情，對姜以嵐所做的種種，竟還不是女朋友。
那對自己的好，就更算不上什麼了。
「關心我的感情狀況，也是林小姐的份內之事嗎？」連遲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面上勻出一絲笑意來，學著她的話來反問。
林晚收回視線，沒了和他鬥嘴的興緻，上前一步合上文件：「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一如在西陵島那晚，話題戛然而止。
除了工作外，林晚不想再和連遲有任何接觸。
她害怕。
齊老今天出院，老兩口膝下無子，住在江海大學分配的家屬院中，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建築，典型的老小區，現在住著的大部分都是老人，或者是分配來的外地老師。
獨門獨棟的二層小院，院中植了好些桂花，如今沒開，倒是外牆的梔子花香送懷。
小奈和葉凡先過來打掃，林晚開車將二老從醫院給接回來。
只離開十多天，因為下了幾場雨，院內枯枝落葉有些難清理，葉凡和小奈累的是滿頭大汗。
齊老身體沒恢復完全，被師母強迫拄著拐，意見很大：「我腿又沒事，拄什麼拐啊！你就愛大題小做。」
嘴上絮絮叨叨，師母一個眼神還是沒敢撒手。
林晚打開後備箱，將提前打包好裝著漆器的箱子往自己車上搬。
齊老一進屋就大喊起來：「遭賊了！家裡進賊了！」
「快，快去報警！」齊老舉著拐杖催促。
林晚和其餘二人對視一眼，毫無波瀾繼續做事。
「遭什麼賊啊，這個家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於月枝拿著掃把收拾著客廳，齊老跑到她跟前驚呼：「花瓶！茶箱！我的漆器都不見了！」
於月枝瞪他一眼：「你忘記醫生怎麼說了？你不能再碰生漆了。」
「孩子們都在院子里，你大呼小叫的，也不嫌丟人。」於月枝皺眉，低聲道。
「我不能碰……看看還不行嗎？」
齊老能屈能伸，抓著於月枝的手臂不依不饒：「老婆子你就還給我，我就看看，我保證再不碰生漆。」
「出去出去！」於月枝拿掃把攆他，把人趕出房間后努努嘴：「都被你寶貝徒弟瓜分了，問他們要去吧。」
一招聲東擊西，齊老立時就纏著葉凡和小奈追問東西下落去了。
而林晚已經將所有箱子裝車，關門上鎖，分贓也不能在現場分啊。
老兩口有些日子沒回來，快遞和信件都放在門口的保安室，林晚去取。
值班的大爺認識，和林晚熱切的打招呼，閑聊幾句后，她抱著東西離開。
先前在醫院的時候，有人惡意給齊老寄了些東西，林晚放心不下，逐一篩查。
有一個信封引起她的注意，落款是江海大學。
她拆開信封，只看了兩眼，臉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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