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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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對峙

  午飯就在院子里,小奈幫忙和師母做了一桌子菜。

  「師姐你上節目是在划水嗎,我覺得你都快睡著了。」

  【漆之為物】陽海篇上期已經播了,從播出反饋來看,輿論無一不在說她划水。

  「姜以嵐怎麼鏡頭那麼多,她是不是資源咖啊?」小奈莫名看她不爽。

  「你胡說!我女神是實力派!」

  林晚沒理會他們,冷不丁地問:「您老人家出院了打算幹什麼啊?」

  上一秒還跟著吐槽節目的齊老,被問的怔住,愣了兩秒:「當然是退休養老了。」

  於月枝嘴角平了下去。

  在林晚的注視下,齊老笑的輕鬆:「提前退休這麼好的事情讓我給趕上了。」

  「養老金還一分沒少,我也有功夫和你師母出去溜達溜達了。」

  小奈是個直腸子,點著頭:「我還以為學校不做人,不會給老師您養老金了。」

  當初的聲明一聲不吭單方面卸任,這種情況頂多給賠償,不會給養老金。

  齊老頗為傲氣地昂著頭:「他們敢?」

  於月枝沒吭聲,給齊老又夾了一筷子菜。

  林晚很喜歡吃師母做的菜,可是這一頓她食不知味。

  飯後,林晚去廚房幫師母洗碗,進去后將門關上。

  於月枝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眼,飛快拿手背往眼角擦了擦。

  「不用你幫忙,快出去陪你老師說會話吧。」她聲音啞著,咳了咳:「你出去錄節目,他老惦記著你。」

  林晚心口像是被堵住似的:「東西我都看到了。」

  聞言,於月枝手上動作頓住。

  並沒有什麼光榮退休,江海大學連賠償都沒有,還要將齊老在江海大學的一切有關信息除名。

  並且以取消古董研究所來威脅齊老簽字。

  信封里裝著的就是協議。

  「我要是沒看到,您二老就打算瞞著我?」

  於月枝忍不住,又怕外面聽到,小聲啜泣:「你從小就跟著他學漆器了,你還不了解他嗎?」

  「當初費了多大工夫,才讓大學設立了漆器研究所,他為了漆器,是什麼都願意答應……」提到這一點,於月枝是又氣又恨。

  齊老名下徒弟雖多,可做漆器是個費錢費時的工藝,別說學費了,反倒是私下貼補學生更多些,老兩口壓根沒什麼積蓄。

  有什麼東西,凝成實質,壓在林晚的胸口,讓她喘不上氣來。

  林晚輕輕拍著於月枝的肩膀,柔聲安撫:「哭什麼啊師母,這不是還有我嗎。」

  飯後,林晚約了自家律師在一家會所碰面。

  「根據林小姐您提供的資料來看,校方的做法的確違反了《勞動法》,侵犯了齊老的權益。」

  「並且協議上的內容構成了威脅,這場官司對方只會是敗訴。」

  「但是,校方是否取消古董研究所,是學校內部事務,決定權在校董事會,官司輸贏我們都無權干涉。」

  面前的金駿眉幾乎涼透了,林晚也沒喝一口,律師的話更讓她高興不起來。

  沒等到林晚的答覆,律師繼續:「稍候我可以把案子整理……」

  「不用了。」林晚打斷他的話,古董研究所對齊老的重要性遠勝於他的合法權益和養老金。

  到時候就算官司贏了,估計齊老還要去求學校別取消研究所。

  律師摸不準自家大小姐的脾氣,只頷首等吩咐。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林晚示意:「辛苦你去內室了。」

  「不要發出聲音。」

  和喬·漢考斯的見面,怕對方詭計多端,林晚很謹慎,有律師在,提防他設套。

  林晚讓人進來重新整理后,喬·漢考斯準時赴約。

  他滿面春風,身上的西裝也比上次見面時料子更好,林晚一直關注著他的動態。

  在藍鷹帝國備受追捧,被認為是頂級漆器大師,上節目、做訪談、出書,他的作品最近的交易價格更是破了六位數。

  這些,林晚都一筆一筆記著。

  「好久不見啊小師妹。」

  故作熟絡的稱呼讓她反胃,林晚掩下那股噁心,努力維持表情:「你只肯見我,不知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喬·漢考斯落座,不緊不慢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嗅了嗅:「這是武夷山的大紅袍吧?」

  這是武夷山的金駿眉,蠢貨。

  林晚笑著點頭。

  等喬·漢考斯表演完品茶后,他終於開口:「你們有句古話說,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幾天不見,師妹脾氣好了不少。」

  他十分熱衷於師妹這個稱呼,林晚耐著性子,只看著他不搭腔。

  「我可以放棄申遺。」

  林晚有些激動,緩緩直起身子。

  「如果師妹你能在國際漆器展上用犀皮漆的作品拔得頭籌,我就放棄。」

  她就知道對方沒安好心,半年時間讓林晚能夠學會犀皮漆就算是天賦異稟了,要想獲獎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剛燃起希望的雙眸迅速暗了下去,比之前更冷。

  這樣的反應讓喬·漢考斯很滿意,他抿著茶水,故意問:「師妹是不願意,還是有什麼難處啊?」

  林晚拚命回想著大師兄的叮囑,才忍住把茶水潑到對方臉上的衝動。

  「如果師妹對犀皮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詢問我,我一定全力幫助師妹。」

  見林晚不說話,喬·漢考斯越來越得寸進尺:「我知道老師最近身體不太好,為了老師,我已經是放低要求了。」

  「畢竟,我也不能忘記老師的恩情……」

  「你到底有什麼資格,稱呼他為老師?」林晚深吸一口氣,再也忍不住。

  她站起身,毫不收斂眼中的鄙夷:「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你現在的所作所為,跟弒父有什麼區別?」

  林晚輕輕抬手,推翻剛才喬·漢考斯給她倒的那杯茶:「或許弒父是你們刻在骨子裡的傳統,我的確很難苟同。」

  她現在更深刻的認識到求人不如求己這句話。

  喬·漢考斯壓根不會放棄申遺,這麼好的追名逐利的機會,約她見面,不過是來耀武揚威,炫耀他的成果。

  「和你多說一個字,我都覺得噁心。」

作者有話說:

林晚;畢生演技都用在假笑上了😊

律師:?大小姐,我還在裡面啊!

律師的命也是命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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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風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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