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統一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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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蕙感受到鄭昭訓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陣,待她轉身又很快的收了回去。
「這裡是我規整好的,勞瓔珞姑姑過目。」
瓔珞恭敬接過,福了福身。
如徐蕙這些半大的主子,待后妃身邊的宮人都是客氣極了的。
「寶真公主不是住在寶璽殿嗎?」
引路的小宮女從容道:「貴妃娘娘吩咐,請良娣到寶雲殿等候片刻。」
徐蕙沒有多言。
方才呆著的那是貴妃的正殿,後頭的正殿原是容祺所居的寶凌殿,但他出宮開府後就重辟了後面四座宮殿。
如今寶真公主的寶璽殿便是正殿之一,而寶雲殿則是在其右側,只是個小小的偏殿罷了。
貴妃讓她在這等候,是打的什麼主意?
不過徐蕙並不擔憂,因為以她多年對月貴妃的了解,她是萬不願在自己的宮中見血腥的。
「徐蕙。」
徐蕙連忙起身拜倒,「貴妃娘娘。」
「你有本宮把柄在手,又何須對本宮虛與委蛇。」
月貴妃端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徐蕙,目露審視。
徐蕙垂眼,無比平靜的回話:「妾不敢。」
「你不敢?」
月貴妃臉上的笑容迅速斂去,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低了幾分,「本宮不知徐嬌與你說了多少本宮的陰私,但一樁樁一件件,你們徐家都脫不了干係。」
「你若想為此拿捏本宮,便是痴人說夢。」
說到底,月貴妃是害怕,擔憂那些骯髒事被她抖落出去。
為表誠心,徐蕙再度拜倒,「妾是六皇子的良娣,與娘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必如此。」
她如今沒有籌碼,還未曾與蕭焱相認,必須先當好這個皇子良娣,所以月貴妃是萬不能得罪的。
「沒有便最好。」
徐蕙凝望向上首神情凌厲的月貴妃,「妾只是忽然想通,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妾不願任人宰割,那日只是情急之下渴求娘娘庇護,望娘娘恕罪。」
不待月貴妃作聲,徐蕙眉梢蕩漾開笑意,「娘娘安心,徐嬌能給娘娘的,妾一樣可以。」
月貴妃眉心蹙了蹙,「當真?」
月貴妃在乎的,不外乎是她那張嬌艷的臉蛋罷了。
而曾經徐嬌能夠給月貴妃的保障,就是那棲肌玉顏丸。
已經三十有九的月貴妃,現在臉上還是光潔嬌嫩,只有淡淡衍生的細紋,比之同期入宮的皇后與溫德妃,月貴妃幾乎不像同齡人。
難怪能得皇帝嬌寵多年。
只是那玉顏丸服用后,會噁心難免三四日,嚴重還會嘔血體虛,可月貴妃愣是數年不間斷服用,可見其毅力。
徐蕙胸有成竹:「娘娘安心,妾蒙誰也不敢欺騙娘娘。那玉顏丸,每月初五妾會準時命人送來。」
話雖如此說,但她如今還保證不了多少。看來,要早些將召集舊日心腹一事提上日程了。
聽徐蕙提到玉顏丸,月貴妃多少信了幾分,只見她的眸子陡然亮了亮,親自將徐蕙攙起。
「只要你乖覺,本宮與六皇子都不會虧待了你。」
而後,六皇子那邊議政結束便來了翊坤宮與三人一同用了晚膳。
回昭華宮的路上,鄭昭訓被與其交好的二皇子良娣叫走,只剩下容祺與徐蕙。
「你身上可還疼?」容祺不失禮節的拉著徐蕙的手,在這三月的御花園中慢慢走著,桃花簌簌落下,別有意境情調。
「是我思慮不周了,你有傷在身,應該提前與母妃告知一聲才是。」容祺凝視著徐蕙,「這壽辰瑣事繁雜,回去讓扶沁備一碗安神湯。」
徐蕙眼底淡然,寶真公主傷得這樣重,月貴妃定知曉她帶傷前來,若有心叫她休息早早便會下口諭,何必等到容祺開口。
可見容祺這句不過是場面話罷了。
「母妃操勞,妾能替娘娘分擔一二是妾分內之事,只是妾蠢笨倒不如其他兩位姐妹做得好了。」
容祺眉目溫潤柔和,聞言爽朗一笑,「你自聰慧,不必證明與誰看去,我知道就好了。」
「以後若是入宮,除非到母妃這兒,若是召你去旁處你寧可冒大不韙,也得知會人通傳我一聲。」
「可是馬場一事有眉目了?」
原身的記憶中,容祺從未如此鄭重其事的交代過她什麼,今日是讓她趕上了。
近日能讓容祺這樣看重的,便是昨日那場令她心有餘悸的墜馬事故了。
「小蕙,你還說自己蠢笨。」容祺寵溺的颳了下徐蕙的鼻尖,惹得她全身燥起一片火熱,「此事尚有疑點,待水落石出再說與你聽不遲。」
徐蕙順從的點點頭,明白這話一出,便是不打算告訴她原委了。
敢在皇家馬場這般膽大妄為,謀害皇妾公主的,絕不是普通女人之間的鬥爭。
徐蕙福至心靈,下意識望向身側的容祺,他薄唇抿著清淡的笑,分明是世上第一溫潤親和的男子,卻平白給人生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罷了,若真是他們兄弟奪嫡的戰鬥,她還是不摻和為妙。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早些與蕭焱相認。
「六弟。」
容祺牽著她的手步子驟停,徐蕙看清來人後微微屈膝,「四殿下安。」
「看樣子四哥與白小姐好事將近了。」容祺調笑卻並不讓人覺得輕浮,彷彿他就是那麼隨口一問,含帶祝福。
容湛微不可見的蹙起眉頭,「六弟,女眷在此不可胡言,污了白小姐的清白。」
聞言,徐蕙撇撇嘴,站在容祺的立場頗為不屑。
白姝瑤愛慕容湛,這是明眼人都瞧得明白的事,她可不信容湛感受不到。
可在容祺跟前偏偏要撇清干係,那便是瞧不上白姝瑤做他的正妃?
雖然白姝瑤出身尚書府,但畢竟沒有百年世家的底蘊,比之徐蕙和林錦柔都太不夠看了,隨便一個丞相和太傅都能壓死白家。
容湛是要跟容祺奪嫡爭位的,若是娶了白姝瑤就在岳丈家落了下乘,註定只能妾有意而郎無情了。
「是臣弟失禮了,白小姐莫要見怪。」
白姝瑤好像是被容湛的一席話給打擊到,現在面色並不好看。
容祺開口自帶清風,徐徐拂來讓人心情舒暢:「二哥那新到了幾匹小馬駒,我前些日子去看了,成色上佳,是難得的西域貢品。」
「哦?我這幾日倒忙,不曾去看,改日一定要去見識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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