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德妃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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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凝視著榮貴嬪,見她面露難色,只嘆道:「你不必再求,本宮言盡於此。」
這便是告訴榮貴嬪,昨日容舜的舉動已經徹底惹惱了她,她不會幫容舜求情。而且月貴妃在,提醒她見好就收,莫要作死糾纏了。
「德妃娘娘到。」
月貴妃漫不經心的掃過榮貴嬪,只見她眸色瞬間亮起。
溫德妃噙著笑款款入內,整個人如沐春風,讓人感受到溫暖和善意。
她在後宮一向低調,穩坐高位且膝下皇子有望奪嫡,溫德妃也從不得意自滿,對上恭敬,對下寬容,風評極好。
「德妃也來了。」
月貴妃忍不住譏諷:「這救兵搬得是快呢。」
榮貴嬪有了底氣,眼風淡淡射向月貴妃,「貴妃娘娘這話說得倒是難聽了些。」
「哼。」月貴妃懶得爭辯。
溫德妃直入主題,「皇後娘娘,本來這事兒不應當讓臣妾出面的。」
皇後知道溫德妃在作態,柔聲附和,「你但說無妨。」
「這事兒說來也巧。老四正好在大理寺調查前朝趙氏一族的案子,發現頗多疑點,娘娘也知道,陛下多重視此事,故而前日就開庭翻了案。」
「昨日,老五來找臣妾……話說這老五也是胡鬧,居然和趙家千金私定終身,還有了兩個孩子!」
溫德妃狀似惋惜,「可憐這趙姑娘沒名沒份跟著老五,孩子都半大了。」
月貴妃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那麼說來,很快榮貴嬪就有喜事了呢。」
「可不是呢。」溫德妃道,「趙氏蒙冤多年,只有一孤女存活於世間,以陛下的仁心定不忍看其繼續飄零,肯定不日就要為其更正名分。」
月貴妃冷笑:「豈止,為了陛下的賢名,還得善待趙氏呢。」
皇后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月貴妃,接著又道:「只是,這與五皇子何干?」
「恕臣妾失禮,皇後娘娘在這個時候收了五皇子的府邸,豈不是讓趙姑娘難堪嘛。」
德妃語重心長,「以臣妾拙見,不如讓五皇子向徐良娣道個歉,再罰個俸、挨個板子?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兩兄弟,哪有隔夜仇呀。」
這話是戳中皇后心窩了。
兄友弟恭,方能顯現嫡母之能。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德妃此舉是在避重就輕。
「德妃娘娘說得在理。」
榮元淺笑,分明溫柔的語調卻聽著不容置喙,「只是五哥不敬嫡母,重傷本公主身邊一等掌事,這兩點,不得不重罰。」
榮貴嬪暗自咬牙,平時見榮元不顯山露水的,今日倒是出來攪合了。
「那公主的意思是?」
榮元頷首,又是一方淡然姿態,「兒臣不敢左右母后的想法,母后乃一國之母,自由她來定奪。」
此言一出,溫德妃的面色就有些難堪了。
榮元的話明擺著就是在暗諷溫德妃管得太多,連皇后的事情也要插手。
「是臣妾逾矩了。」
溫德妃在宮中浸淫多年,還能培養出容湛這樣出色的兒子不是沒有道理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面對榮元的譏諷也毫不心虛。
皇后沉吟片刻,她不能不顧及皇帝的心思。
趙氏女現在急需一個正名,可是皇帝不能悖了前朝皇帝的旨意,否則有違天下之罹德。所以,給她一個皇妃的歸宿是再好不過的了。
「既如此,小懲大戒。」
皇后淡淡道,「暫時收了他的皇子玉牌,不許出宮生事,再抄寫《道德經》與《宮規》十遍,交予本宮。」
這已經再為輕鬆不過的處置了。
三妃齊出坤寧宮。
月貴妃率先上了轎攆,一個眼神也不留給二人,只撂下一句:「呵,一丘之貉。」
溫德妃面不改色,由榮貴嬪輕攙著上了略輸於貴妃精緻的轎子,「貴妃是愈發得意了。」
「有德妃娘娘在,不怕制衡不了她。」
「且走著瞧吧。」
容祺兩日不曾回到昭華宮來,臨溫帶話說是前朝有要事需要回府上忙碌。
徐蕙樂得清閑,每日就坐在自己的小屋裡看看遊記閑書。
「今日還沒有消息?」
看著瑤綺神情平靜的走進屋,徐蕙已經想到結果,「不應該呀。」
瑤綺無奈,「良娣就是不肯說是哪家夫人的消息讓您等得這樣心急,說出來也好讓我和扶沁派人遞個話。」
徐蕙當然懂得這個理兒,只是和蕭焱這個小秘密,哪能宣之於口呢?
「是關於阿嬌妹妹的,你們姑娘家家的少聽,可不吉利。」徐蕙只能搬出自己來打消二人的好奇心了。
瑤綺輕嘆,「早說是蕭夫人呀,午後我就派人去蕭府打聽打聽。」
徐蕙正欲說不必,心想著問一問倒也無妨,興許還能提醒蕭焱幾分。
這幾日,等得她真是焦灼難熬啊。
上京一處酒樓。
門外站著七八位穿著便服的侍衛把守,門內則坐著徐蕙心心念念的人,蕭焱。
隔著一道帘子,蕭焱微抬酒盞,「請。」
「聽說容祺的良娣找上你了?」
「是,問起了那幅只有我和徐嬌才知道的《江南春園》圖,我這幾日正讓昭華宮的眼線幫我盯著她,看看她意欲何為。」
簾后的男子冷笑,「一個內宮女人,也值得你這樣提防?」
蕭焱面色一凜,「她可是徐家的女人,不得不防。」
「你倒是高看她們。」神秘男子一飲而盡,「不過,徐蕙此女暫時有用,你不能動她。」
蕭焱警惕,當即反駁,「不行,徐蕙留不得,她萬一知道圖中秘密……」
屋內氣氛瞬間冷滯,隔著一道帘子都能感受到那男子周身散發出的陰鬱氣息。
「與其思考這些,不如好好與我謀劃接下來的計劃。」男子輕嗤,「容祺千防萬防,定想不到自己還百密一疏,我們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蕭焱放下酒杯,別有深意:「接下來,只需要一把柴,一點,就夠他喝一壺了。」
「此事交給你去做。」男子的喉中溢出清冷的笑,「還有容舜那裡,正妃之位還需要我們的人,你可有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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