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來到蕭府
9.33
「嗯。」
徐蕙難耐心中的急切，天知道她現在心中有多歡喜！
「我今日要去一趟周王府上，你這邊結束了差人去周王府上知會一聲。」
徐蕙當即立道：「殿下不必麻煩，妾自己會回去的。」
「嗯？」
徐蕙靈機一動，笑道：「妾久未到市集逛逛了，想著再去街上走走，再看看寶珍閣有沒有什麼好東西，送於母妃作生辰禮。」
容祺摸了摸徐蕙的發額，示意臨溫拿了大氅來，「銀錢可帶了？」
一邊問著，容祺將大氅搭在徐蕙的身上，溫柔的系了一個結，「既是要逛還不多穿些，記得早些回去。」
徐蕙莞爾，「知道啦殿下。」
看著馬車駛遠，徐蕙駐留在原地許久。
容祺，今日若是順利，咱們這就算是最後一別了，祝你珍重。
徐蕙暗暗下了決心，轉身朝蕭府走去。
扶沁遞出代表六皇子的皇家腰牌，「六皇子良娣徐氏。」
「徐良娣吉祥，老夫人恭候多時了。」
徐蕙稍稍壓下唇角的笑意，「嗯，帶我前去吧。」
蕭府還是記憶中的那樣熟悉，入府一面池水環繞，裡面漂浮著碎冰，湛藍而明凈。繞過一處長廊，漸漸步入林蔭深處，水榭華庭臨水佇立。
再向前走，視野才逐漸開闊起來，離蕭老夫人所居的盞明院不遠了。
蕭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徐蕙眼眶微熱，行了個晚輩禮，「老夫人。」
卻不想蕭老夫人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熱情，只讓她坐下，叫了茶點。
徐蕙更加傷懷，看樣子蕭老夫人都為她的乍然離世而傷懷至今呢，畢竟從前在蕭府，老夫人待她的關懷不比自己生母少半分。
「今日勞良娣跑這一趟，徐氏身份貴重，老身不敢貿然動她的身後物。」
徐氏？
徐蕙的笑意一滯，「老夫人這話就生分了，您對阿嬌的恩情宛若親母，她怎會介意這些。」
蕭老夫人只笑了笑，並未多言。
徐蕙驀地被她耳上的景泰藍紅珊瑚耳環吸引住。
這耳環珍貴，遠不是能夠在蕭焱府中出現的東西，想她在蕭府五年，都不曾見過這樣的好東西。
蕭老夫人竟是將其堂而皇之的佩戴在耳上，想來定是哪個貴人所贈了。
徐蕙細細回想，也就是前些日子容祺帶回宮，叫她們三人挑揀喜歡的那匣子景泰藍首飾，能與這耳環相配，似乎是同一批出產。
只是蕭焱如何所得，是六皇子贈物嗎？
「良娣，您就在銘修堂中清點吧，您也知道那場大火將夫人的院子燒了個乾淨，您身份尊貴還是不去為好。」
這銘修堂就在她曾經住的清河小築邊上，現在已經全然變了個模樣。
徐蕙點頭，看向地上擺著的黑漆漆的木箱，約莫著有十七八個，「嗯，夫人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眉蓉招手喚了兩個奴僕來擦拭箱子，道：「都在這兒了，良娣您若擔心有紕漏，可以讓扶沁姑娘再對對賬簿。」
「除了一些被燒毀的，實在沒法復原的，其餘的都被將軍親自挑揀好放在銘修堂中了。」
「竟是親自挑揀？」
眉蓉淺笑，「畢竟是夫人的物件，將軍還是極看重的。」
徐蕙蹲下輕輕的撫摸著箱子，接著掏出帕子擦凈鎖把，一雙手顫得不行，恨不得現在馬上撲倒在蕭焱的懷中一訴衷腸。
「眉蓉姑娘，我想見見夫人生前，在她身邊服侍的那群丫頭，不知道方便否？」
聞言，眉蓉從容的笑容一斂，與另一位大丫鬟荷月對視了一眼，才回話道：「良娣有所不知，夫人身邊的丫頭們都不在府中了。」
眼見徐蕙變了臉色，眉蓉接著道：「有的丫頭因為護主不嚴，被將軍逐出了府，還有的丫頭當日便在大火中，隨夫人去了。」
「死了？」
徐蕙感覺到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剜了一角。
不可能，她記得很清楚，那日大火身邊只有她一人。
雖然那群丫頭對她忠心耿耿，也不可能傻到起了那樣大的火還要往裡赴死。
看來，蕭府有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抓緊時機找到蕭焱所在何處，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才是重點。
待無關人等都退下，徐蕙支開扶沁，「你去外頭叫人來，把這些箱子里的物件都搬出來。」
扶沁不疑有他，應下離開。
徐蕙對蕭府的格局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了蕭焱處所霽川閣。
「徐良娣？」是長河，蕭焱身邊的護衛。
徐蕙略一頷首，「蕭將軍可在府中？」
「蕭將軍今日隨六殿下到周王府去了，良娣您不知道嗎？」
徐蕙一怔，「我自知六殿下去了周王府，不知……」
長河打斷她的遐思，「良娣找將軍可有要事？臣可代為通傳一聲。」
「不必，只是來了貴府，想順勢答謝一下先前將軍所贈的畫作。」
徐蕙不欲再多逗留，「既然將軍不在，改日再拜訪，今日還要為蕭夫人整理遺物，先告辭。」
長河望著徐蕙匆忙離去的背影，疑惑的摸了摸後腦勺。
「真是稀奇。」
方才從蕭老夫人那側到銘修堂，是途徑不了清河小築的。
徐蕙這從霽川閣一繞，正巧就到了清河小築。
「這位貴人，此地不詳，您還是快些離去的好。」
府中侍女停步，小聲提醒她道。
「何為不詳？是因為蕭夫人葬身至此，便被納為不詳嗎？」
不知不覺，徐蕙的口吻中帶了幾分情急與不滿。
侍女忙垂下腦袋，「奴婢們不敢妄言。只是老夫人說的，夫人死的突然，她常常睡不好，前不久還請了僧人來念經。平日里，都不讓人靠近清河小築了。」
這事情是愈發古怪了。
清河小築的院門大敞，徐蕙小心翼翼往院子里探去半個身子。
主屋已經被燒得看不出原貌，只有半邊黑乎乎的還沒有被修繕好，遠遠望去只有拔步床還能勉強看得出形狀。
可奇怪的是，主屋和右側的書房都沒有動過的痕迹，這幾天下了雨雪，只是看起來有些濕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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