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曾經心腹
9.7
而左側的小屋,卻像是已經被人整理過了一樣,連覆著的灰燼混泥土都比旁的地勢要低些,顯然是有人清過。
可是蕭老夫人以鬼神之說讓府中的人對她的清河小築避而遠之,和左側的小屋有何關聯呢?
難道是她多想了嗎。
徐蕙怎麼回想,一時半會也回憶不起當時左側小屋中有什麼值得去整理的。
不過,既是來到了清河小築,她得拿回一件東西。
無論將來能否回到蕭焱身畔,她總得學會自保,那麼曾經屬於她的人脈,勢必要尋回來。
尤其是眉蓉口中枉死的丫頭們,她不相信她們就這麼沒了!
徐蕙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後,閃進院中,挪至一處小缸前。
她素日都是將能夠發號施令的玉佩藏匿在院中缸上的暗格里,這個地方就連蕭焱都不知情。
她與蕭焱勢力各分,他向來不插手的。
徐蕙在被火燒得看不出原貌的大缸上摸索,突然「咯噔」一聲,一個小屜被推了出來,一枚蓮花紋的玉佩被徐蕙緊緊握在手中。
找到了玉佩,她也得趕緊離開了。
「良娣,您怎麼到這兒來了,可讓奴婢好找。」
扶沁氣喘吁吁的小跑上前,看到眼前如廢墟一般的庭院,下意識的避過眼去,「良娣,這地方陰氣重,咱們還是回去吧。」
徐蕙留戀似的望了眼清河小築,微垂眼帘。
銘修堂中,眉蓉的臉色略有不善,「良娣可是迷了路?怎得跑去了清河小築,那地方可不吉利。」
徐蕙的雙眸微微沉下,狀似不虞,「我一時情切,思念妹妹,想去故地走走看看,難道還犯了什麼天理王法嗎?」
沒曾想徐蕙的態度這般強勢,眉蓉一噎,「奴婢不敢,只是將軍特地吩咐過,不許外人靠近,奴婢這也是擔心貴人您出了什麼閃失。」
「好了。」
徐蕙打斷了她虛偽之言,看向地上羅列好的物什,全都是她熟悉的。
既是來了,徐蕙不得不把功夫做做完備,便與扶沁叫上幾個機靈的嬤嬤,一塊點起名冊來。
良久,扶沁嘟囔:「怎麼覺得腦袋有些暈。」
徐蕙偏頭看去,「許是看的久了,你去外頭轉一圈再來。」
「無妨,許是有些犯春困了。」
徐蕙捏了捏眉心,莫說是扶沁,她也有幾分犯困,頭昏昏沉沉的。
今日沒見到蕭焱,她拿了玉佩還得去個重要的地方,見天色漸晚,徐蕙對眉蓉道:「這賬簿還有幾處問題,煩請老夫人規整明白了,我再來府上一趟。」
「那您今個兒?」眉蓉愣住了,沒聽過有人遇到這種事情還樂意來的。
這可是給死人忙活事。
徐蕙起身,「今日天色已晚,我便先回宮了,免得不好跟六殿下交代。」
走上熟悉的街,徐蕙讓蕭府的轎夫停在一座酒樓前。
扶沁開口:「六皇子吩咐了,要吃這家酒樓的薄皮包子,可能需要各位等上片刻。大哥們若是不嫌棄,我請你們進去坐坐,一會兒再勞煩各位將貴人送到神武門去。」
皇宮裡的貴人開口,他們哪敢不應,現下有免費的飯菜吃,自是更歡喜。
「好極,咱們哥幾個謝過徐良娣。」
扶沁伸出胳膊,由徐蕙搭著下轎。
「良娣,您現下是要到哪兒去。」扶沁雖莽撞,但卻是個機敏聰慧的,很快就反應過來徐蕙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去酒樓。
「隨我來。」
徐蕙主僕二人從酒樓穿過,途徑後門,因為她腰間掛著那枚玉佩,值守的小廝只攔了一下,便恭敬放下。
緊接著,二人再穿過一個巷子,到了一家胭脂鋪的後院。
「是什麼人。」
孟琳琅一襲紅衣從天而降,抽劍指向徐蕙眉心,劍風凌厲。
徐蕙舉起玉佩,「是我。」
「主子?」孟琳琅有片刻怔愣,又很快否定,「不對,你不是主子!說,你是何人!」
扶沁鼓起勇氣叱道:「瞎了你的眼,你眼前的乃六皇子良娣,還不快跪下。」
「徐蕙?」
徐蕙重新將玉佩掛好,頂著孟琳琅疑惑的視線走進鋪中,徑直往二樓走去。
見扶沁也要跟來,徐蕙道:「扶沁,你守著後院,別讓人跟來。」
「是。」
孟琳琅合上房門,一掌拍在圓桌上,「你怎知我與主子的秘密基地!即便你是她姐姐,可她與你並不親近,根本不會將此事告知與你。」
見孟琳琅發了瘋似的盤問,徐蕙眼眶微熱,「阿琅……」
接下來,徐蕙將發生的事情全部細細的講給了孟琳琅聽,孟琳琅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後面的漸漸釋然,最後熱淚盈眶。
「你說你是徐嬌,你有什麼證據。」孟琳琅一邊拭淚,一邊倔強的問道。
徐蕙挽唇,「你與我初見並非是在京城,而是河南水患,那時候是我叫父親拿糧食來讓你果腹,你才得以活命。後來你與我說你孤身一人,想投靠我,我便將你送來了京城胭脂鋪。那時候胭脂鋪的主事還是個男人,他覬覦你,你便一刀了結了她,又是我替你擺平的。」
「你的右腿內側,還有一塊暗紅色的胎記。」
孟琳琅這才確定了眼前人就是傳聞中已經死去的徐嬌。
不過徐蕙還留了一線,她沒說自己是死而復生的,只告訴孟琳琅現如今她只能以六皇子良娣的身份活下去,僅此而已。
「琳琅,我最信任你,你也是我諸多心腹中最能主事的。」
徐蕙暗暗給她吃下一顆定心丸,「還需要你去召集他們,將此事告知,還有,幫我尋幾個人。」
孟琳琅雙手抱拳,「主子放心!」
徐蕙不擔心她曾經的心腹們會背叛她,將此事說出去。
第一他們都是過命的交情,有孟琳琅作保,他們肯定深信不疑。
其次,他們即便說出了又如何,頂多就是讓皇皇族的人得知徐蕙並不像表面那般無害,至於認定她是徐嬌?完全是無稽之談。
皇室最忌鬼神之說,沒有人會相信的。
「主子,你身子有什麼不舒坦嗎?」
徐蕙搖搖頭,「何出此言。」
「讓我替你把把脈吧,好久沒有替人診脈,有些手痒痒了。」
徐蕙寵溺一笑,「行。」
不曾想,孟琳琅把完脈后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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