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臉前奏
10.07
「主子，你體內有迷香的殘餘，可是吸食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徐蕙剛要反駁，就想到在蕭府時她與扶沁的異樣，「可有法子？」
孟琳琅點頭，起身走去另一間屋子，很快折返回來。
「只需服下這一顆葯，即可化解。」
徐蕙立即服下，「你再準備一顆，給樓下我的侍女，她應該也中了毒。」
孟琳琅揶揄一笑，「這小扶沁還跟兒時一樣可愛，我這就去。」
徐蕙靜靜的望向窗外。
不出意外，她體內的迷香就是方才在蕭府所染的，那為何其他人都沒事，只有她與扶沁覺得昏昏欲睡？
哦對，那杯茶。
在場的人只有她與扶沁喝了眉蓉送來的茶。
可是……
蕭老夫人這麼做的目的呢？她這不是平安的出府了嗎。
「這不是蕭二小姐和六皇子府中的良娣嗎？怎麼又來了。」孟琳琅驀地在徐蕙耳邊開口。
徐蕙順著孟琳琅的眼神往下看。
那披著粉色絨襖的女子不是林錦柔是誰，身側的女子徐蕙也再熟悉不過，乃蕭焱的親妹妹，蕭夢。
能讓孟琳琅認出來，肯定不止見過一回。
「你時常見她們二人走在一起？」
孟琳琅若有所思，似乎在仔細回憶，「從前倒不曾見過，也就是近日，時常能看到她二人來我鋪上買買胭脂。」
孟琳琅忙道：「我先下去，那位林良娣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夥計們應該應付不來。」
「嗯，你且去吧。」徐蕙交代，「莫要告知林氏我在此處。」
孟琳琅聞言露出個無奈的眼神，「這您還不放心我吶！」
聽著樓下孟琳琅招待二人的聲音，徐蕙陷入沉思。
她在蕭府時，也不曾聽說過蕭夢和皇室中的哪位皇妃交好，現在怎麼和林錦柔搭上線了呢？
徐蕙小心翼翼的下樓，盡量不驚動鋪子里的二人。
「孟老闆，借你鋪子後院梳洗一下，都怪那馬夫不當心，將那泥水濺我一手都是。」蕭夢一邊說著，一邊打起簾，正好就看見了貓著腰準備從後院出去的徐蕙主僕。
蕭夢大驚失色，「你是何人，怎麼在此地鬼鬼祟祟！」
扶沁反應極為迅速，當即便斥聲道：「大膽，這位是六皇子良娣，還不快行禮拜見。」
「六皇子良娣，徐姐姐？」
徐蕙直起腰，綻出幾分笑意，「都是舊相識，只是多年未見，二小姐不記得我了吧。」
蕭夢小臉微紅，頗有幾分難為情，「徐姐姐打扮的這樣明艷，確實和從前不太相像了呢。」
話音剛落，她似乎覺得這樣說話不太妙，又忙補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徐姐姐比從前更加光彩照人了。」
聽到後院的動靜，林錦柔也裊裊走來，見徐蕙在此，瞬間換上防備的神色，「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此地，自然是為了挑選胭脂。」
林錦柔面上輕蔑，語態卻是從容，「徐良娣也知道金玉堂的胭脂？可知這一盒千金，有價無市，輕易買不得的。」
「有趣的緊。你買得，我怎的就買不得了。」徐蕙禪了禪裙擺的落灰，徑直往金玉堂中走去。
這金玉堂是她曾經在閨閣中就著手創辦的，在上京可是各方胭脂鋪一項金燦燦的招牌。貴夫人們縱使交付千金，也不一定能買得到金玉堂中的「好東西」。
多年前，皇後娘娘曾指明要金玉堂做出十斛香膏送入宮，最後孟琳琅寧可將項上人頭奉上，也只做出了三斛，只道是供給皇后賞玩。
這樣有原則、不畏強權的商作娘子，很快孟琳琅就成了達官貴人們奉承的對象，金玉堂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亮。
因此林錦柔對徐蕙能買上金玉堂的東西有所懷疑也不算奇怪。
「徐良娣是庶女出身，可能不太懂這些脂粉香料吧。」林錦柔佯裝熱心，「咱們畢竟是一家人，不好讓蕭小姐看了笑話。我看，這個就很適合你。」
徐蕙覷了眼林錦柔拿起的那盒脂粉，橘不橘、粉不粉的，擺明了要埋汰她。
「謝過林良娣的好意了。」徐蕙不咸不淡。
林錦柔將脂粉放回去，轉頭挑起別的，不經意的開口，卻是面對著蕭夢說的。
「俗話說，人的氣質都是天生的，哪裡是後天妝飾能夠補救的呢。有這閒情逸緻，不如多讀幾本書，也好過在外貌上花錢下功夫不是？」
徐蕙暗笑，「林良娣這是在說自己？」
礙於蕭夢在場，林錦柔到底沒有那日在她房中那樣放肆，只是口舌不饒人，「我說的是誰，徐良娣心中跟明鏡似的，何必自取其辱呢？」
「庶出女，還真當自己是什麼閨秀了？」林錦柔對著蕭夢笑道，「你瞧她卧病那幾日，相府可有派人慰問過半句，心心念念的不都是你那嫂子么。」
徐蕙原覺得自己嘴上功夫已是了得，沒曾想林錦柔也不遑多讓。
她與白姝瑤還真是好姐妹，一個明著陰陽叫人不舒坦，一個背地挑唆使手段。
不過林錦柔背地裡的手段也沒少使就是了。
「怎麼，戳進你心窩子了？」
蕭夢扯了扯林錦柔的袖子，「好了林姐姐，咱們再看看香料吧。」
徐蕙懶得與她爭辯，且不說自己本就是嫡出，再論庶姐在相府中所受教導，詩書禮儀完全與她是一個老師傳授，甚至庶姐的琴棋書畫比她更為精通。哪有林錦柔想的那樣狹隘。
「原來你用來討好貴妃娘娘的，就是這個呀。」
徐蕙的手裡輕舉著一隻芙蓉底的白瓷盒，裡面呈著泛著淡淡桃色的膏體，聞著沁人心脾。
孟琳琅適時上前，「貴人眼光極好，此物乃凝肌養膚膏，有淡斑美白之效。」
聞言，林錦柔瞬間變了臉色。
「哼，你難不成是要東施效顰，送個一模一樣的給貴妃吧？」
林錦柔得意洋洋，「此物我已經向孟老闆定下了三年的份額，徐良娣還是少費這個心思了。」
徐蕙哦了一聲，波瀾不驚的看向孟琳琅，「孟老闆，林良娣的可將這三年的賬都清了？」
「不曾，今日才剛定下，良娣說是半年一付。」
徐蕙輕笑，輕摘下腰間的玉袋，「既如此，便不賣了吧。」
「三年的分量，我都要了，半月後準時送到蕭府，就當我替妹妹阿嬌最後再給老夫人盡一回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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