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駙馬倒是清閑
5.52
手擦過沈明珠的手背。
【沈明珠！太過分了！就這麼把我丟給狗皇帝！】
聽見心聲，沈明珠更是笑得愉悅，拍拍謝琅的手背，低低道：「別怕，反正皇上總不可能在這裡就殺了你。」
說完就轉身離開。
沈明遠坐在上首，聽不見二人的私語，但卻見著皇姐溫和地安慰謝琅，甚至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才轉身笑著離開。
謝琅見著沈明珠離開，才慢慢抬頭，就見沈明遠坐在上首，面色不喜地看著自己，眼中甚至有幾分殺意。
謝琅：「······」
沈明珠！你個毒婦！
大殿內氣氛壓抑，似乎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謝琅不知道這對姐弟到底在鬧些什麼東西，但是卻知道自己現在被留下當作了炮灰，皮肉之苦倒是不至於，但是等下肯定要被沈明遠敲打一番。
於是沈明珠一走，謝琅立刻識趣地起身，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搓手，一副相當不成器的紈絝樣。
沈明遠看得擰眉，越看周身氣壓越低，看著謝琅的眼神越發冰冷。
謝琅見他不開口，就知道眼前人是要給自己施壓，於是配合地越來越局促，搓搓手，舔舔唇，伸手扯扯衣角。
終於，沈明遠再也看不下去，於是對著謝琅冷聲道：「謝琅。」
「在！」
謝琅頓時一個哆嗦，眼神閃閃躲躲，看著沈明遠懦弱道：「陛下想和草民說些什麼？」
蠢貨！
沈明遠聽見草民兩個字，才想起來謝琅現在身無半職，還是個整天在街上遊手好閒的廢物，於是心裡更是不爽，咬著牙說：「你現在可有什麼心儀的官職？」
這兩姐弟到底在斗些什麼？
謝琅簡直摸不著頭腦，對著沈明遠憨憨地笑笑，手撓撓頭，「陛下，草民沒什麼志向，只希望每天能躺家裡，偶爾出去玩一玩，就心滿意足。」
沈明遠：「······」
「是嗎？」他笑，面上表情卻一片冰冷，站起身，居高臨下地開口道：「駙馬倒是清閑。」
「皇姐嫁你是下嫁。」沈明遠說到這裡時，忽然一頓，隨即繼續道：「所以你若是虧待她，讓我知曉，那······」
「草民不敢！」
「不敢就好，等回去之後，那記得給皇姐騰出一個院子，一定要清凈，皇姐不喜嘈雜。」
這是什麼意思？
謝琅低頭掩住眸中冷色，卻不忘自己現在的人設，於是急急忙忙道：「好······全聽陛下吩咐！」
說著，沈明遠再看不下去謝琅這幅紈絝廢物的模樣，咬牙讓他離開。
······
出了大殿，明明也就幾天沒有回宮，沈明珠卻覺得時間像是過了不知道多少年，見著眼前的一切都覺得生疏。
往太后的寢宮去，一路上都是枯枝，春天剛剛才到，皇城裡還刮著寒風，可枝頭和枝椏處竟是可見點點新綠。
沈明珠靜靜地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忽地想起去年春天，那時阿兄去世已有三年，母后開始整日整夜睡不著，父皇身體漸漸衰弱，不給她和沈明遠一點準備。
這時，她們二人雖艱難，可還是相互扶持著，一齊面對著咄咄逼人的朝臣。
想到這裡，沈明珠面色發冷，轉身繼續往宮殿走去。
大殿許久沒有住人，但是看上去卻並沒有灰塵，一切和從前沒什麼兩樣。
說明沈明遠心中也不是沒有母后的恩情，至少表面上不曾虧待她，母后離宮修養近一年，寢宮仍是打理得井井有條。
「長公主到。」
門外的小太監見到沈明珠，立刻對著裡面通傳，隨即對著她討好道：「殿下請進，太後娘娘一直盼著您呢。」
沈明珠抬腳，面無表情地跨進大殿。
進門，沈明珠食指抵住唇，示意太監宮女們不要出聲驚擾太后。
轉過屏風，沈明珠向著金絲楠木大床上看去，卻見上面空無一人，轉頭，就見太后此刻正坐在屏風前，靜靜地看著銅鏡內的自己。
「殿下來了？」
太後身邊的大宮女朝顏看著她，臉上露出些慈愛的笑，隨即微微俯下身，溫和地對著太后開口道：「娘娘，明珠殿下來了。」
「明珠？」
太後有些艱難地擰眉，想了想，才順著朝顏的目光看向沈明珠，遲疑好久，才不大確定地問道：「明珠？」
沈明珠心中湧起無限淚意，眼中不由得蒙上一層水霧。她狠狠壓下鼻間的酸澀，上前一步，抓過太后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說：「母后，我是明珠。」
說著，眼角的淚珠滑落，劃過沈明珠的臉龐，然後落到了太后的手上。
太后一驚，像是忽地如夢初醒般看著沈明珠，又問道：「明珠？」
「母后，是我。」沈明珠已經冷靜下來，哽咽道：「我來了。」
太后靜靜地看了她好久。
還沒等沈明珠開口，就聽見門外的宮人為難地通傳道：「公主殿下，太後娘娘，駙馬來了。」
那麼快？謝琅居然沒被沈明遠絆住腳？
沈明珠稍有些驚訝，但是想起自己還在沈明遠面前與謝琅裝作伉儷情深，就不得不開口道：「讓他進來。」
腳步聲響起，沈明珠還未開口將謝琅攔在屏風之外，就聽見一旁的太后忽然開口道：「讓他進來，我要瞧瞧。」
沈明珠心中暗叫不好，擔心謝琅沒有分寸，但是見太后眼中難得的清明，還是咬牙道：「謝琅，進來。」
謝琅進來時，就見著沈明珠朝著自己飛了一個滿是警告的眼刀子，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心裡湧上一陣莫名的笑意，謝琅不知自己此刻嘴角已經掛上一絲淺淡的弧度，他上前一步，對著太后恭敬道：「參見太後娘娘。」
沈明珠緊張，看著謝琅的目光都帶上一絲警惕，不等太后開口，她就扶起謝琅，似笑非笑道：「駙馬不必客氣。」
【？沈明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懷疑我？氣死我了！】
【太煩了！還把我丟沈明遠那裡，沈明珠你半夜睡覺小心我氣不過起來刀你！】
【我認識太后可比她還早，她還沒在娘胎我就認識見過太后了好吧，氣死我了！】
沈明珠：「？」
什麼？什麼叫她還沒在娘胎，他就認識太后了？
沈明珠微微皺眉，狐疑地看著眼前人。
結果一旁的朝顏竟是對著謝琅笑意溫和，然後湊到太后耳邊道：「娘娘，謝小公子來了，就是文姑娘的兒子。」
文姑娘？
沈明珠神色稍滯，心中疑惑。
她想起來了，謝琅的生母似乎就姓文。見朝顏的反應，母后似乎和她認識？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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