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畜生不如
3.17
在余山河掛斷報警電話時，保姆就算計著想要直接跑路。
可門口被兩個大男人堵著，她現在站在廚房的不遠處。
想跑似乎有點難。
保姆的視線來回徘徊，最後定睛停在了年年身上。
她或許可以用這個可惡的小崽子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趁這個機會跑出去。
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保姆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她趁著餘生跟余山河據理力爭，警惕性都特別薄弱的時候，一個健步就沖了過去。
余山河感覺到懷中一空，趕緊猛然看向保姆。
這見她毫不猶豫，舉起小糰子就往身後一扔，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閨女！」
余山河都要嚇死了，趕緊急匆匆的追過去，
餘生也震驚不已，保姆身體力行的告訴了他一個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的時候朝夕相處很多年也沒有辦法看穿一個人的真正面目。
而被扔出去的年年，不急不慌。
那小表情就差把問號貼在臉上了。
保姆用的力氣有點大，余山河就算是再怎麼跑也追不上年年飛出去的速度。
眼看著小糰子就要撞上樓梯，還是頭朝下的那種，他眼睛紅了一片。
可下一秒，他就不可置信的停住了腳步。
就只見小糰子即將撞向樓梯的時候，在空中調整了下身體，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迴旋轉。
身體就好像羽毛一般輕飄靈活。
小糰子腳尖一點，張開雙臂，最後竟然穩穩的站在了樓梯扶手上。
還是金雞獨立的那種造型。
這種看電影特效演員吊著薇婭都未必能夠完成的高難度動作，讓一個五歲大的小孩發揮的淋漓盡致，實在是很難不讓人驚掉下巴。
余山河看到閨女沒事，也怪不得震驚，立刻就想到了罪魁禍首。
他趕緊指揮兒子：「餘生！把她給我控制起來，別讓她跑了！」
餘生被老爸的一聲吼，終於叫回神，回頭就看到即將奪門而出的保姆，趕緊沖了過去，拽著保姆的衣領就把人往後拖。
保姆拼儘力氣想要掙脫，回身對著餘生又抓又撓，見著人死不放手，甚至上嘴咬住了餘生的手腕。
餘生疼的呲牙咧嘴，卻又不敢放手。
他現在就算再有偏見也明白保姆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誰家好人會把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拿起來就往外扔？
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年年如果沒有那麼好的身手，腦袋要是撞到了樓梯上，最低也得是個腦震蕩。
嚴重點，現在可能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了。
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親妹妹。
他不可能放任傷害自己，親妹妹的人就這麼逃走。
兩個人撕扯半天，僵持不下。
余山河已經再一次將年年擁入懷中。
儘管親眼看到年年非常平穩的站在了樓梯上，他還是不放心的，這看看，那查查。
生怕年年剛才一不小心磕了碰了。
余家一時之間兵荒馬亂，直到門外響起了警笛聲，才稍稍安靜下來。
警車都已經開到別墅大門口了。
保姆知道大勢已去，頹然的坐在地上。
現在就是想跑，也根本不可能有半點機會。
「誰報的警？」
衝進來的警官全副武裝，因為余山河報警的時候說的是抓到了一個殺人犯。
他們聽到有兇殺案，當時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所有人都從頭武裝到了牙齒。
結果...就這？
一個未成年的少年，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還有個小包子，再加上一個大媽。
嗯...
這配置怎麼看都不像是兇殺現場啊。
「我報的警，這個人就是我報警時候說的殺人犯，她打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現在她女兒的屍體應該還在家裡。」
余山河趕緊匆匆迎了上去，將小糰子所說的事情挑挑揀揀說了一些。
「你說的是真的？你們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問話的警官面上帶著狐疑，開始對余山河上下打量起來。
余山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
說是他閨女算出來的？
估計警官怎麼都不會相信吧，說不定還會把他當成神經病。
余山河覺得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但她會轉移話題。
「我也是偶然發現的，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她家，這人是我家保姆，我知道她家地址。」
這種住家保姆，入職之前肯定要填各種信息的。
家庭住址也是必填選項。
余山河隨時就能調出資料帶警察去。
那警官看他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現在主要工作還是要先去看受害者有沒有救，這些事都可以等著到警局之後再仔細詢問。
一群人壓著保姆浩浩蕩蕩的出發。
餘生也想知道年年說的對不對，儘管沒他什麼事，也還是跟了上去。
保姆住的是個中檔小區。
這些年她靠著賣慘再加上工資豐厚，也存了不少錢。
一見到有警車開起來，周圍鄰居都忍不住好奇心議論紛紛，跟著上去湊熱鬧。
等到進入保姆家推開她女兒房間的門，看到眼前一幕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那是個骨瘦如柴的女孩，身上衣衫凌亂，死相痛苦猙獰，看樣子死前應該是曾經劇烈掙扎過。
她的嘴邊帶著血跡。
除了臉上以及手臂上，其餘地方几乎沒一塊好肉。
到處都是青紫痕迹，露出來的肋骨還有明顯的凹陷。
她身上的傷只有可能是人為製造的。
「隊長，我們剛剛問過了，最近一個月這家人除了嫌疑人以外沒有任何人進出...不過...」
出去詢問周邊鄰居的警察回來，說出了自己的調研結果。
他剛才進來的匆忙，沒有看到躺在床上已經沒有生氣的女孩。
現在餘光瞥見，接下來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任何人進出過這家。
也沒有鄰居見過這小姑娘。
這裡是十六樓，更不會有人潛入家中殺害少女。
那就是說能夠傷害小姑娘的人只有她的親生母親。
畜生不如！
家裡有子女的都不由得瞪了保姆一眼。
辦過這麼多案子，他們還頭一次見到，以如此殘忍的手法殺害親生女兒的母親。
「把人帶走，屍體移交給法醫，兩位跟我們一起去警局做個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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