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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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也非常詫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方才小糰子隨便就抓住了兩隻鬼，輕輕鬆鬆完虐。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術法，但她知道，那兩隻鬼雖然不是厲害的，卻也已經存世百年，算不上什麼簡單角色。
就算是她想一打二，也得掂量掂量。
再看那些老老實實回到鈴鐺，連反抗想法都沒有的鬼。
她更是對年年的可怕，產生了清楚的認知。
如果今天年年非要救人的話，她或許真的拼個魂飛魄散，也未必能夠報仇。
心平氣和的交涉也是迫於無奈，抱著一點渺茫的希望，想要讓這個小道士高抬貴手。
卻沒想到，年年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糰子，開口問的就是想讓那個男人怎麼死。
「你不是道士嗎？你讓我殺他？」
女鬼有些激動，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度。
鬼魂的聲音有穿透作用，突然提起的音量，讓小糰子不適的皺了眉。
「抱歉，我剛剛是太激動了，我印象里道士不都是要救人的嗎？我以為...」
女鬼看到小糰子皺眉，趕緊調整好情緒。
把這位祖宗惹惱了，她可就真的報仇無望了。
「沒關係噠，我理解。」
年年非常好脾氣的笑笑，這點程度根本不會給她造成傷害，就是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而已。
這種不舒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就一秒的時間，便會褪去。
「我剛剛算到了，這個大哥哥欠了你一條命，欠了你的孩子三條命，他的命數該絕在你手上，所以我不會阻攔。」
「師傅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可隨意攀扯旁人的人命因果，所以我不會管，但是老爺爺是無辜的，他也是被大哥哥蒙蔽，如果你要傷害老爺爺，我肯定不允許。」
年年說話的時候很是認真，一板一眼的小模樣，可愛極了。
可這種可愛在場的人與鬼都欣賞不來。
主要還是見過剛才年年手輪鬼魂的模樣，他們實在沒有辦法再將人看成正常的五歲小孩，
「那便謝謝了。」
女鬼聽到這話，裂開半張嘴笑了。
她是真的欣喜，長得也是真恐怖。
女鬼彎身鞠躬，朝著小糰子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隨後轉頭飄向青年男人身邊。
她惡狠狠的盯著男人，上下打量。
而男人此刻身下已經緩緩流淌出不知名的液體。
哦，原來是被嚇尿了。
「李岩，你狠心殺了我和我孩子的時候，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吧？」
女鬼陰冷的聲音，讓青年更加害怕。
他連連後退直至觸碰到牆面退無可避的時候，才停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想錯了，我已經後悔了，真的！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放過我，我就給你爸媽養老，我給他們很多錢，我給你立碑，我給你燒紙！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你放過我行不行...」
青年說話都染上了哭腔，本來還算清俊的面容此刻因為害怕扭曲的不像樣。
女鬼輕笑一聲，帶著濃濃的嘲諷：「我求你放過我的時候，你怎麼沒有答應呢？」
「你跟我談戀愛，隱瞞你已經結婚的事實，在我懷孕時哄騙我打胎，最後我不同意，你就強行綁著我去打胎！」
「我想分手，你還把我囚禁起來，我好不容易逃出去，你又怕原配妻子知道我的存在，就直接開車將我撞死。」
「我命大，沒有當場死亡，你就開著車一下一下從我身上攆過去，你可曾有半點放過我的想法？」
女鬼柔聲訴說著兩人生前的恩怨。
隨著她的話語，青年似乎也回憶起了殺死女鬼的那天。
表情越發猙獰。
年年看著他們，樣子淡定的不行。
身旁的楚大成已經三觀俱碎。
這是什麼絕世狗渣男？
他居然要幫這種人收鬼？
還害得自己家的祖傳鈴鐺差點毀了。
呸，晦氣！
楚大成本來剛剛還想著，要讓年年救人一命。
畢竟怎麼說也是個活生生的人，親眼看著自己的同類被厲鬼殺死，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可當聽到青年所作所為後，他果斷選擇了閉嘴。
這種人死不足惜。
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此刻女鬼的手已經輕輕撫上了青年的脖子，她一點點的收緊，死死牽制住青年的活動範圍。
隨後抬起另一隻手，從青年的手指開始，一點點掰斷。
然後是掌骨，腕骨，手臂...
青年疼的想要暈死過去，想要痛喊出聲，可喉嚨上的鬼手限制住他的喉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女鬼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陰氣就好像一盆盆冷水潑在臉上一樣，連昏迷都做不到。
青年是真的絕望了。
他無力反抗女鬼，將視線轉移到了年年身上。
看著這個還沒人腰高的小糰子，心中怨念越來越大。
她那麼厲害，能收拾那麼多鬼，為什麼不能連著這個死女人一起收拾了？！
她為什麼不阻攔！為什麼不救救自己！
青年將所有的怨氣與仇恨都轉移到了小糰子身上，瞪著大眼睛，死死盯著年年。
眼中隱約有一絲期待。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給我等著，當我死後變成厲鬼，也會回來報復你的。
「我感覺這小子不對勁啊，他不會想著一會死了變成鬼，過來報復我們吧？」
楚大成長這麼大歲數都已經活成人精了，年年看不懂青年眼神中的言外之意，他卻能秒懂。
「沒關係噠，他傷害不到我。」
年年表示毫不在意，捏著一張符紙蓄勢待發。
楚大成回想了下，剛剛小糰子勇猛抓鬼的模樣，也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害，兩隻疊一塊都傷害不了小奶娃。
一個渣男又能翻出什麼浪花？
一大一小就這麼看著，直至青年完全咽氣。
等到他的靈魂從身體里飄出，年年直接將手裡的符甩了出去。
符咒就好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飄飄蕩蕩砸在了女鬼與青年的正後方。
楚大成還以為這是什麼滅鬼的符咒，卻沒想到這兩隻鬼的後面，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道黑漆漆的通道。
通道里散發著濃郁的黑霧，隱約傳出嘩啦啦的鎖鏈聲。
一股無形的威壓襲來，楚大成莫名對這個通道產生了極大的恐懼。
半晌，通道里探出一個腦袋。
腦袋上戴著一個高高的帽子，帽子上寫著四個大字：天下太平。
卧！槽！
黑無常？！
楚大成覺得今天已經把這一輩子能吃的驚都吃完了。
卻沒想到接下來還有能讓他更吃驚的。
只見黑無常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定在了小糰子身上。
楚大成都已經生出拔腿抱著小糰子直接跑的衝動了。
結果就看見，滿是嚴肅的黑無常，突然揚起了笑臉，揮舞著手中鎖鏈，打起了招呼。
「嘿！年年崽！好久不見，有沒有想黑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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