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嫉恨
1.9
鼻間縈繞著的好似都是攝政王的氣息，元瑤沒多久便累了。
這個姿勢，還是初次，元瑤能堅持這麼久，有賴於她打小有意鍛煉達到的不錯的身體素質。
元瑤坐在嵇善淵腿上，不再動彈，想著先歇一會兒。
她可不比小攝政王興緻綿長。
誰知這點「要求」都沒得到滿足，身下的男人猛然身體前傾，抓住元瑤的上半身，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下面。
隨即，拔步床的哀號更加頻繁起來。
……
引嫣閣。
顧嫣然獨自躺在榻上，是越想越憋屈。
見外頭的雨漸小，她飛快起身，套上外衣。
雨雖小了，但不能打傘，還是要多穿些。
留下的大丫鬟盼兒聽到動靜，從耳房進來，見她這番做派，心思一轉，看出主子要去作何，連忙上前，「大小姐，主院有於媽媽坐鎮，您這又是何必呢。」
她沒有責怪的意思，但心思敏感的顧嫣然穿衣服的動作頓時一停，臉色也不好看了。
盼兒在自己臉上打了幾下，過去幫顧嫣然穿衣，道：「我也陪您過去，也瞧瞧那邊出差錯沒有，咱們親眼見了，才叫安心。」
顧嫣然這才點頭。
兩人都穿好衣服，未免雨又大了，只拿了傘，沒打，腳步匆匆地從主院後門進了主院的耳房。
王爺不喜人多伺候，身邊也就是兩個小廝跑腿，其餘皆為值守侍衛。
那兩個小廝腳程不快，未曾陪著王爺回來，耳房這會兒都是自己人。
於媽媽見到顧嫣然，和盼兒對了個眼色，沒說什麼。
但下一刻，她瞧見顧嫣然臉色變了，心下就是一嘆。
主屋戰況激烈，動靜很大，蓋過了池塘里陣陣蛙聲。
顧嫣然剛在屋裡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驚怒之下便站了起來。
幸而因此處空間小，椅子夾在角落裡，並未被帶動發出聲音，即便如此，也把屋裡四人嚇了一跳。
於媽媽神色一厲，只小聲斥責，但顧嫣然聽著傳過來的男人的悶哼與女子的叫聲，怔怔出神。
她身為侯府嫡女，雖並不是一生順遂，但親手促成此事，如何不感到屈辱？
「大小姐。」
好一會兒，一旁的聲音才入耳。
顧嫣然看了眼於媽媽，深吸一口氣，當即道：「我們回去。」
她喚的是盼兒。
於媽媽眼見她是想明白了，只低聲叮囑一句，便放人回了。
那元瑤雖是前朝公主，但和她娘一樣，長期住在冷宮之中，還有些痴傻，現下只當她是個應急的工具罷了，萬不該自己傷身，鑽牛角尖。
不過話說回來，大小姐決定是決定了，但想象和親耳聽了是不一樣的。
好在想通，元瑤被拿捏在手裡，恩威並施，人用完后，處理了便是。
正值夏季，天氣悶熱，耳房只開了扇小窗，微風徐徐被送進來，叫於媽媽二人舒快了不少。
估摸著一時半會結束不了，兩人不急著被傳喚備水，但令二人沒想到的是，等她們忍不住打瞌睡醒來，看了天色，俱是一驚。
「鶯兒，快醒醒，寅時快過了！」
於媽媽趕緊將人推醒，打算趁著還沒到王爺往日晨起的時候，和鶯兒想辦法繞過衛詢進去。
只是還不待她們走到正門前，就見一抹紅色身影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於媽媽鬆了口氣，上前和衛詢閑話兩句，帶著明顯沒睡醒的元瑤快速回了引嫣閣。
顧嫣然可不想讓元瑤懷孕，在她被帶到偏房洗漱的時候，由心靈手巧的盼兒為她照著元瑤身上的痕迹在脖子等顯眼處上妝，又吩咐於媽媽監督著把避孕湯熬好。
元瑤有個很好的習慣，只要給自己下心理暗示，說第二天幾點起來，無論多累，都會差不多睜開眼。
正因如此，她才在嵇善淵沒起之前便溜了出來。
坐在浴桶里，任由引嫣閣的丫鬟們為她沖洗，她只顧紅著眼掉眼淚，時不時喊一聲疼。
幾個丫鬟不屑又艷羨，看她這般，還有幾分隱秘的痛快。
她們都是知情之人，怎麼看待自己，元瑤不管，她一心符合人設地演戲即可。
面上表演，眼前卻冷不丁閃過昨晚的種種。
她在攝政王面前簡直是蚍蜉撼樹，一雙大手輕輕鬆鬆就能將她按到底，痛並快樂著。
發獃半晌，元瑤回神，紅著臉將回憶揮去，醞釀一會兒要和顧嫣然說的話。
有一點她有些遲疑，王爺好像腿有些不聽使喚。
應是受了傷。
身上塗了藥膏，那物又被確認清洗乾淨后，元瑤才被帶到了主屋。
迎面就是一碗避子湯。
元瑤假裝不知，聽信了於媽媽說這是安神湯的說法，幾口喝掉。
顧嫣然又和元瑤說了些好話，塞給了她一個荷包。
元瑤應付著她，只想快點回去躺下。
實在太累了。
剛才她拖著腳步進院子，被顧嫣然瞅見，那眼神，嚇人得很。
「你平日里的表現就很好，衣服寬大不起眼，也懂得束胸不顯媚。但之後，你行事要更加小心。」
臨走前，顧嫣然還是叮囑了這麼一句。
元瑤一愣，乖巧應了，從引嫣閣離去。
回去的路上，她卻思緒起伏。
她懂得些藥理，那避孕湯藥確實不假，但用量卻並不足以傷身。
不是她天生受虐狂，實在是這個時代的避孕藥，做的再好，也對身體有害無益，只是毒性多少罷了。
入了她口的避孕湯中藥材用量正好，不多不少，只是最基本的。
換位思考一下，若她是顧嫣然，為了杜絕後患，讓她沒有一丁點懷孕的可能，自然要用最傷身也最管用的。
這顧嫣然一干人等謀求的定不像說出來的那般簡單。
但她不過是為了查明她娘死因才答應，無心過多探究，躲著人回了房間，直接便躺下，沉沉睡去。
人走了，盼兒繼續為顧嫣然上妝，身上的痕迹有了，被摧殘過度的神色必須跟上。
坐在梳妝鏡前，想到剛才元瑤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且陰陽怪氣她，她也無甚反應，壓根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顧嫣然的眉頭始終鬆快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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