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香氣
3.33
於媽媽搖頭，「老實的很。」
「看緊她，可別叫她學了那些個妾去，跑到王爺跟前獻媚。」想到這兩天那些姨娘的舉動，顧嫣然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們不僅到王爺那裡去，還在裘氏的清華園前廳晨昏定省時花招百出，哄的老夫人眉開眼笑，賞賜不少好物。
裘氏歲數大了，時常犯一些老毛病，且王府人丁稀少，喜歡熱鬧，姨娘中不乏通曉藥理和會說話的，該免的請安便日日保留了下來。
她們是其樂融融，顧嫣然卻有苦說不出。
一面要想辦法從三小姐那裡爭取管家權，一面提防這些姨娘，一面討好裘氏王爺和少爺小姐們，一面又要派人盯著元瑤……
她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四半來！
要是元瑤是個正常人，她還能罵她幾句，看她憋屈忍耐消消氣，剛才盼兒回來對她搖了頭，這法子便沒了戲。
她還不能對這些姨娘多麼苛待，落得個刻薄名聲，不然裘氏要是看上哪個，給抬了位份，她哭都沒地兒哭去。
不多時，元瑤被換上輕紗將走，於媽媽猶豫看向顧嫣然，「大小姐，白醫女已去靜安寺尋那明鏡師太，您這病很快就能痊癒，莫要心焦，這次您無需跟去了。」
主院這次可以說是銅牆鐵壁，防衛嚴密，顧嫣然想混進去都不能，她面上一窘，拿起筐子里的針線，不再搭理於媽媽，專心縫製手上的紅色肚兜。
……
墨淵居，書房。
送走了幾位幕僚，又把緊急要處理的公務都處理完后，嵇善淵抬頭看了眼天色。
衛詢邊收拾，邊道：「已經亥時一刻，王爺，側夫人等了您兩刻鐘了。」
側夫人？
不期然，一道倩影從眼前閃過。
嵇善淵這才想起三日一次的侍寢之事，不想便罷，一想起，身體便隱隱發熱。
「走吧。」有了反應，嵇善淵並不排斥，自己推著輪椅，回到了主屋。
屋內，元瑤沒敢上床，只坐在椅子上，久久人不來，她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睡了過去，聽到輪椅滾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響，她驟然驚醒，站了起來。
「上床。」
嵇善淵瞧見了她，吩咐一聲，徑直入了凈室，沒一會兒，沐浴的聲音傳出。
元瑤鑽進被窩，忍著困意，不敢再瞌睡。
「衛詢——」
突然，凈室內的嵇善淵沉沉喚道。
元瑤沒聽出什麼，只以為嵇善淵行動不便，又洗澡，需要人幫，衛詢卻迅速反應過來，察覺到主子不對勁，趕緊穿過屏風。
主子蹙眉坐在浴桶里，但浴桶邊則有不少水漬。
明顯主子剛才跨出來，但頭疾犯了，又坐了回去。
衛詢隨身常備著葯，瞧著主子越來越難看的面色，三兩下打開瓷瓶，倒出兩粒黑色藥丸在手上，遞過去。
嵇善淵揉了揉太陽穴，模糊的視線堪堪好轉，看到面前的藥丸，他搖了搖頭，道：「再兩顆。」
衛詢面露遲疑，「最多三粒，主子……」
說著說著，衛詢在嵇善淵深沉的目光下住了嘴，只好又倒了兩粒葯出來，一併放到了嵇善淵手上。
嵇善淵二話不說，直接咽下。
未免外頭的側夫人生疑，衛詢把嵇善淵扶到了輪椅上坐好。
沒多久，輪椅滾動的聲音重新響起。
這道聲音就跟催命符般，瞬間使元瑤偷懶放鬆的神經綳直。
但她依舊側垂著頭，令人看不清全貌。
衛詢將嵇善淵推到拔步床前，便很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
這兩日，除了每日到老太太那裡請安，嵇善淵也就第一日與新婦多說了幾句話，算是了解她的一部分性格。
知她還未融入王府，倒也不在意她此番做派，只道：「這次準備好了？」
攝政王歸來，府上對他的議論更多，元瑤深知嵇善淵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微微頷首，「妾身準備好了。」
似是和他真正相處后，少了些第一晚時的本性袒露，嵇善淵打消了與之多聊的心思，輕巧上了床。
元瑤本就坐在裡頭，見狀便自然地跨坐了上去。
嵇善淵卻是身形一頓，隱晦地咽了咽喉嚨，身體率先歡騰起來。
頭疾的癥狀還未全消，嵇善淵樂於讓妻子自己來。
只是……
一刻多鐘后。
身上的人已是大汗淋漓，起伏間，一陣若有似無的熟悉香氣飄散過來，嵇善淵只覺精神一振，頭疼彷彿被緩解了不少。
嵇善淵身體陡然的僵硬，頓時引來了元瑤的注意。
當機立斷，嵇善淵熟練地將其換到了身下，緩緩湊近她的頸部。
隨著兩人的靠近，那股令他靈台清明的香氣更加明顯。
元瑤短暫地驚呼了一聲，動作間，她有些意亂情迷，一雙細白的胳膊攀上男人的脖后攬住，雙眼朦朧地描摹著男人的眉眼。
他剛才一直蹙著眉，時而抬手撫上額際，這會兒才緩緩舒展，估計是在這事上得了趣兒。
元瑤儘力配合，也叫自己輕鬆些。
只是到了最後，還是像上次那般，早早昏了過去。
這個男人，即便殘廢了，身體機能沒壞，看著和身材一樣勇猛。
可苦了她。
……
「沒事吧元瑤？是不是發燒了？」
在廚房削蘿蔔皮的時候，阿杏見元瑤臉有點紅，擔憂問道。
今日是賞花宴，王爺歸來，可想而知將會多麼隆重，元瑤和阿杏這些干雜活的把活兒幹完了，便被分派了別的活計。
兩人被分到了廚房幫工。
元瑤也感覺到了，她抬手摸了摸發熱的額頭，嘆了口氣，八成是起早貪黑的，即便是夏天，也受了寒。
「沒事，宴會結束了，我再吃藥。」
主子們的大事，丫鬟病了，也得挺著。
阿杏懂得這個道理，扁了扁嘴，沒說什麼。
這時，一旁的一個雙丫髻丫鬟湊到元瑤身邊，小聲問：「我聽說你的綉品被顧夫人看上了，夫人跟前的盼兒姐姐還給你好臉，是不是要把你調到引嫣閣去了？」
不等元瑤回話，阿杏就先吃驚道：「真的假的？我告訴你啊，你可別瞎說，我們可不追求那個，安分守己，辦好分內之事便可。」
她說完，用腿撞了撞元瑤，「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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