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蹴鞠
5.24
時移世易，她覺得劉姑姑性情未變，但經過許多事，兩人的關係已沒有那麼純粹。
她是要幫她，還是只想提供些線索，亦或是有別的謀算，她想不到。
似是看出她的遲疑，劉姑姑嘆了口氣，「小主子不必回答，我只說我知道的一些，你且聽著。」
「剛才我提到楊姨娘，你有所異動，想必是知道楊姨娘生母的一些事的，沒錯，楊姨娘之母，與攝政王之母虞夫人，在未出閣時，乃是手帕交，關係很是不錯。」
「只是嫁人後，聯繫自然而然變少了，攝政王府之前是將軍府，主子們相繼離世，虞夫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后才出了家，說是祈福去了，久居靜安寺不出。」
「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線索，還是得從楊姨娘身上下功夫。」
元瑤若有所思。
她得知的線索是她娘和嬪曾經與楊姨娘之母交情不錯，現在來看，虞夫人也是她們的閨中密友？
還是和嬪與虞夫人沒多少交情，她們各玩各的？
謝過了劉姑姑，元瑤還要再試探其心思，外頭卻在喊人了，元瑤也被叫走，便草草和劉姑姑道了別。
一忙忙到宴散，元瑤再沒見著劉姑姑。
應該是和工部侍郎夫人一道回去了。
元瑤感到幾分遺憾，這次賞花宴機會罕有，賓客如雲，下次想要遇見這麼多人，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
但留在攝政王府的理由卻多了一個。
她得找機會和虞夫人碰面。
……
經過針灸一事，元瑤日日都要被叫到三小姐屋裡給她施針。
在三小姐詢問她是否想提升待遇時，元瑤道：「三小姐只有事時叫奴婢便可。」
嵇思妍和何嬤嬤對視一眼，看出她想維持現狀，打賞過後，沒再為難。
但無形間，元瑤的日常活計還是輕快了不少。
這日，三小姐大好，在王府內組織了一場女子蹴鞠賽。
參賽人員不僅有三小姐，還有四小姐與五小姐，以及攝政王後院中的一眾姨娘們。
顧嫣然雖因身體不便之故不上場，但也到場觀戰。
十一個主子被分成兩隊，和蹴鞠厲害的丫鬟們混合，比賽一開始，便劍拔弩張。
姨娘們好不容易有能拋頭露面的機會，說不好王爺還會親臨，不會蹴鞠的，也臨時抱了佛腳。
元瑤站在後面給二少爺和顧夫人添茶，時不時看向場上，主要關注楊姨娘。
楊姨娘身體素質不錯，七年前朝廷動亂趁亂被拐子抱走，前年才找回來，聽說做了許多農活，蹴鞠是回來後學的，踢得有模有樣。
她和三小姐一隊，正將球傳給三小姐。
顧嫣然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了楊姨娘，輕嗤了一聲。
永安侯世子曾與工部侍郎嫡子發生過衝突，顧嫣然自是看不上楊姨娘。
這陣子楊姨娘沒有如孫姨娘般對王爺大獻殷勤，但也走出了院子幾回，顧嫣然都看在眼裡。
這楊姨娘可比孫姨娘聰明多了，不來巴結她，反倒去了嵇思妍院里。
不就是王爺三年前為其父洗去冤屈，助其恢復原職，後來又打掉一條拐子鏈，楊姨娘才被找回來，因此愛慕王爺嗎，這樣的可不止她一個。
想要藉此接近王爺，想得美！
王爺是什麼人物，要是每一個這般感激的都來以身相許，想要和王爺雙宿雙飛，那王爺直接被撕碎叫她們收藏好了。
餘光瞥見添茶的元瑤，顧嫣然又是神情一頓。
嵇思妍因為管家權的事，與她生了齟齬，她假借看上元瑤綉技想把她要到引嫣閣來，兩次均以失敗告終。
不將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怎能放心？
賞花宴當日，她一個沒注意，將月事血染到了裙擺上，叫老夫人知道了。
今晚又是侍寢的日子……
恐怕老夫人是要從姨娘里選一個，給王爺紓解！
顧嫣然每每想到這裡，便覺無力又憤怒。
明明已經回來了，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想要的又好似離她遠去了。
不知不覺間，用的茶水過多，顧嫣然帶著於媽媽去了恭房。
第一場球賽進入尾聲，元瑤都忘了給嵇善信添茶，注意力都放到了場上。
三小姐的紅隊和藍隊比分一比一，決戰時刻便非常重要。
眾人關注的焦點都在場上，幾乎無人注意到從後方過來的一行人。
還是嵇善信常年習武，耳聰目明，率先聽到聲音，轉過身發現了大哥的到來。
「大哥，你來的正好，三妹可厲害了，這把也要贏了！」
他興沖沖的，嵇善淵便也向場上投去視線，第一時間捕捉到了一身橘衣的嵇思妍。
只見她接到球后，一腳便從遠處將其踢進了球門。
「比兩年前長進不少。」嵇善淵評價道。
嵇善信撇了撇嘴，眼神示意元瑤給嵇善淵倒茶。
眼見嵇善淵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元瑤迅速拿過來一個新茶杯，並拿起茶壺，倒了大半碗，遞給嵇善信。
嵇善信順手遞給大哥。
嵇善淵接了，視線從元瑤身上收回。
他認出來，這是三妹院里叫元瑤的丫頭，沒記錯的話，只是個三等洒掃丫鬟。
幾個大丫鬟都上了場，輪到她來伺候主子們茶水點心。
場上局勢風雲變幻，尤其是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攝政王到來之後，姨娘們再也顧不得讓著三小姐，紛紛大展神威。
出身武將世家的孫姨娘最是優越，在己方藍隊中鋒左衝右突無法擺脫困境之下，勇猛衝過去，一個飛鏟搶過了球，迅速通過幾道「關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球直接射進了紅隊的「龍門」。
那守門員為了救球，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卻於事無補。
至此，比賽時間到，藍隊先勝兩場勝利！
藍隊眾人頓時圍住孫姨娘歡呼起來。
連嵇善淵都贊道：「一氣呵成，可見平時沒少練。」
「那還真是，大哥你有的姨娘不出門，這位孫姨娘可不，總是來此練球，勤奮得很。」嵇善信去校場訓練路過這裡，時常能瞧見孫姨娘，對其很是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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