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病
6.67
終於有了機會，元瑤不想錯過。
未免被顧嫣然發現，她又說：「水袖還是去請大夫，我先瞧瞧，能治就治，不能奴婢也不會託大。」
嵇思妍猶豫兩秒，示意朝露把對牌交給水袖，水袖立時爬起來向外沖。
「我也和你一起吧。」嵇思妍總歸心善，管事的幾年間，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經手，她也不是沒去過大哥的姨娘院里。
相較於其他姨娘，她和楊姨娘的關係更好些。
元瑤帶上針袋，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去了楊柳院。
楊姨娘聽到動靜，著急地親自出來查看，見到嵇思妍帶人來了，感動地當場掉了淚。
「三小姐，您來了，快進來。」
她沒說那些虛的，但也只將三小姐帶到了外間，顯然，那湯媽媽躺在裡頭。
讓奴才住在自己屋裡，可見這對主僕關係之好。
「我帶了醫女來，先讓她瞧瞧。」嵇思妍示意元瑤。
楊姨娘知道嵇思妍鑽研醫術的事，以為元瑤是外頭哪家的醫女，被她請到府上交流，就像盧大夫今日一般，出府到他處交流，便沒攔著。
元瑤地位升高，自是鳥槍換炮，穿著看著一點也不丫鬟，雖衣服顏色不鮮艷，但也有些款式在，這才叫楊姨娘誤會了去。
楊姨娘的另一個丫鬟跟了進去，她聽著裡間湯媽媽的咳嗽和粗重的呼吸聲，怎麼都和嵇思妍聊不到一起去，心不在焉。
嵇思妍見狀，直接起身，拉著她往裡走，「梅雨季淋雨易生病，咱們都去瞅瞅。」
裡間，元瑤已經開始為湯媽媽施針了。
楊姨娘一驚，轉向嵇思妍，嵇思妍安撫道：「別擔心，不吃藥，不會有大妨礙。」
元瑤適時開口：「下針緩解下癥狀，也拖延些時間，等大夫來。」
楊姨娘這才放心，又怕感謝耽誤元瑤施針，只好對嵇思妍投去感激的一眼，不再吭聲，小心關注著湯媽媽的神色。
一刻鐘后，湯媽媽的呼吸平緩下來，也不再咳的撕心裂肺，面色也見了紅。
楊姨娘感恩戴德，看過湯媽媽，不僅給元瑤送錢，感謝的話也不停。
「不知醫女姓名？若再碰見府上醫者不在，我也可去請你進府。」楊姨娘殷切問道。
元瑤一愣，視線緊盯著她，「我姓元，要攀親戚，還和如今永安侯夫人的元家是遠房表親呢。」
元家？
突然，楊姨娘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揚起笑容，「這個姓好，好。」
似是怕元瑤再繼續說，她轉開話題，「不知元姑娘對月事時下腹脹痛是否有所研究？我月事倒是准，但每次來都疼的死去活來，我又不喜吃藥，針灸能治最好。」
聞言，元瑤眼前一亮。
正愁沒借口和你更多接近，你主動提到這個，可不正中我下懷？
針灸可沒有一次就好的道理，時日久了接觸，不怕攻陷不下來。
三小姐的過敏都需針灸一周呢。
楊姨娘這個，起碼拖它幾個月才行。
「不妨事，我是三小姐院兒里的，楊姨娘不介意的話，等我每日收工后，來你這兒為你施針可好？」元瑤詢問。
楊姨娘一愣，原來元姑娘是三小姐院兒里的，轉向嵇思妍。
嵇思妍頷首，「這倒無礙。」
她也想著再給元瑤安排個更輕鬆的活計，元瑤要給三個人施針，每次至少要兩刻鐘的話，加上路程時間，一個半時辰都是有的。
沒多久，水袖請來的醫女到了，湯媽媽這邊事了，元瑤便和嵇思妍一道回了聽雨苑。
晚上收工后一個時辰，嵇善淵才遲遲歸來，元瑤給他施過針，回到自己的小屋。
「你回來啦？」阿杏正坐在油燈前縫補襪子，看到她回來，說了一句。
元瑤頷首，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兩天很累，提不起精神。
她給自己把脈后，也只看出感冒這一癥狀，自從上次低燒，之後就再沒燒。
快速洗漱過後，元瑤沒再像往常般加入阿杏，徑自躺上了床。
阿杏念叨：「也不知道你之前是個什麼出身，現下被三小姐重用，背叛了組織哦，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問你話呢，怎麼不說話？」
又問了兩遍，還是沒有得到回復，阿杏意識到不對，迅速將襪子放下，回身便見小夥伴滿面通紅，不省人事的樣子，頓時被嚇了一跳。
這幾天府里感染風寒的不少，元瑤前幾日還發燒了，阿杏檢查了一下元瑤的身體，從床底下翻出藥包，便跑去后廚煎藥。
兩人的小屋五臟俱全，跌打損傷葯、頭疼風寒葯都常備著，阿杏倒也沒那麼急躁。
只是再怎麼小心，還是驚動了守夜的幾個婆子。
聽說是元瑤發燒了，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嵇思妍那裡。
派朝雨去看了看，朝雨很快回來，彙報：「沒什麼大礙，風寒發燒，她們的葯也沒問題，就是可能得休息幾日。」
元瑤平日里幾乎不生病，但一生病，那是山崩地裂的。
她去年那次生病，全院兒里的人都知道，三小姐給她放了三天的假。
本來放了一周，但那丫頭能起身幹活了，就不肯再躺回去。
無法，三小姐便只能隨了她。
「你叫阿杏照顧她吧，暫且也放她幾天假，介時同元瑤一塊回來。」
朝雨領命而去。
……
元瑤只覺得渾身疲累，中途被阿杏扶起喝葯她有記憶，但除此之外，基本一直在睡覺。
渾然不覺睡了兩天，侍寢的日子又到了。
距離賞花宴已經過去了五天，顧嫣然的月事昨日便走了，逃了一次，今日必須侍寢。
元瑤睡得正香，就被人搖醒。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便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盼兒姑娘？」她啞著嗓子問。
盼兒見她面白唇也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覺得有幾分可憐，但還是狠下心道：「快快起來，我剛把阿杏支出去，你跟我去引嫣閣。」
元瑤後知後覺才想起還有侍寢之事，沉默片刻，還是迅速起身換衣服。
身上這件已經被汗水浸濕，穿出去再經風，再發起燒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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