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孩子
7.14
盼兒沒有多待，指了個方向，「我在那邊等你，你先應付了阿杏，她睡了，你就出來。」
說完，她便快速離開。
阿杏也很快開門進屋，見到元瑤坐在那兒，她面色一喜，「元瑤，你是不是身體好些了？」
元瑤頷首，「你先睡吧，我去趟茅房就回。」
阿杏遲疑，「還是我陪你一起吧，你不小心掉進去怎麼辦？」
「我平時身體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嗎？別擔心，我去去就回，我要是一時半會沒回，你去找我。」元瑤面色一黑，繼續撒謊。
阿杏想想也是，點了點頭，沒再堅持。
元瑤把門關上，轉到小窗戶那邊，便見一個婆子正在點燃一根熏香，然後關窗，將熏香夾在了縫隙處。
阿杏往日便喜熏香，也是放在那裡。
元瑤只看了一眼，便沒再停留，和盼兒匯合，到了引嫣閣。
按照慣例，她先見了顧嫣然。
顧嫣然今日打扮依舊鮮艷奪目，頭上插著幾根金簪，但神色間，被元瑤看出幾分焦躁。
她見了禮，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顧嫣然的表情。
「怎麼病成這樣？」顧嫣然瞧了元瑤半晌，眉頭險些要皺成一個「川」字。
於媽媽接話：「元瑤，你和大小姐如今已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大小姐沒病，你怎能病呢？」
「我是平時不生病，一生病很嚴重的體質。」元瑤咬了咬唇，表現的怯懦，小聲答道。
顧嫣然抿了抿唇，縱使無奈，也沒再苛責，只道：「即便如此，你今晚也要堅持的久些，上次侍寢被你逃了，這次須更賣力方可。」
元瑤面露委屈之色，有些難看。
於媽媽扮白臉，「元瑤，你可莫要擺出這副委屈模樣出來，侍奉王爺是多少女子求佛告祖也求不來的殊榮，要不是大小姐垂憐，你早該被扭送官府，被五馬分屍了去！還不知好歹！」
「生病難免矯情，姐姐理解，但你也要理解我啊，表妹，你也不想這件事暴露，我們兩個都身敗名裂吧？身敗名裂不要緊，怕就怕在你無法查清和嬪死亡真相，唉。」顧嫣然話音剛落，便抹起了眼睛。
似是哭了。
元瑤表現出被說動的羞愧樣子，眼中也蓄起了淚花，幾次張嘴卻沒說出來什麼。
於媽媽見好就收，上前將元瑤扶了起來，安慰道：「哎呦十公主，您可別哭，您自個兒腦子有損，您也是知道的，我和大小姐定要每隔一段時間提醒您一回，可萬不能鬆懈，叫王爺看出不對來，嚴厲了些，你也別往心裡去。」
「大小姐這病眼見請人來治，不是什麼大病，不用多久，你們就能換回來，光明的未來就在眼前，不能前功盡棄啊。」
「於媽媽說的是，是我想岔了，表姐是向著我的。」元瑤抽噎著，也用袖子抹眼睛。
比起顧嫣然個假的，她哭得真真的。
顧嫣然把眼睛抹紅了，從上首走下，說了幾句體己話，又拍了拍元瑤的背，看她親口保證小心后，這才放她去沐浴。
人走了，她立刻表情一變，「這賤胚子，混在下人堆里，陋習學的不少，還學會拿喬了。」
於媽媽順了順顧嫣然的背，關切道：「大小姐是不是擔憂白醫女請不來明鏡師太？」
「已經十天了，她還未歸，怎能叫我不憂心？」顧嫣然垂下眼瞼，意興闌珊。
於媽媽提議：「要不還是先叫盧大夫瞧瞧吧？他和他的父親祖父都是王府里坐府的大夫，最是明白維護王府的利益，該說的不該說的，他比咱們都明白。」
顧嫣然眼神一動，隨即卻是搖頭，「你也說了，他向著的是攝政王府，我還未立住腳跟，起碼生下一個孩子方可，但我的情況，與王爺同房都不行，又怎麼生孩子？」
「要不狸貓換太子？您擔憂被寄養在外的小小姐，咱們再假孕，串通白醫女，孩子兩三歲的時候，正是好換。」於媽媽一咬牙，眼中閃過一道狠色，又說。
顧嫣然猛地打了個激靈，「媽媽？」
「不可不可，萬不能如此，這比元瑤代替我侍寢還容易暴露。」她很快又否定了。
於媽媽也就是那麼一說，心疼大小姐和小小姐，膽子散了，也覺得剛才的話太過荒唐，但還是說：「大小姐，不能再等了，白醫女一日不回，我們就拖一日？」
「最好能找一個外治的法子，比如針灸，抹藥膏，葯最好別留下丁點，免得被人發現，還是針灸最靠譜。」
「媽媽說的是，仁心堂最為出名，明日叫盼兒去探一探。」顧嫣然終究被說動了。
於媽媽答應下來，「行，老奴一力操辦，準保給大小姐辦的妥當。」
……
嵇善淵發覺新婦今晚尤其安靜，也尤其敏感，但她卻忍著不叫。
問她，她只道是月事剛過的緣故。
又問她為何身體各處都那麼熱，她便說她體寒，正在調理，服用的均為暖身的藥材。
雖是如此，嵇善淵仍舊感到些許不對勁。
但還不待他深思，小妻子就緊緊攀了上來，比前兩次熱情的多，很快便帶他陷入沉淪。
熟悉的香氣充斥鼻端，撫摸著小妻子細嫩的皮膚，感受著她細微如小動物般的顫抖，嵇善淵清醒地深陷。
次日卯時醒來，再次看到空蕩蕩的床鋪時，嵇善淵難得愣了片刻。
「主子，側夫人平日所用薰香配料已經查出來了，請您過目。」衛詢遞上一張記滿了文字的宣紙。
嵇善淵剛洗漱完，隨意坐在輪椅上，聞言順手接過，瀏覽起來。
衛詢在旁補充：「主子，其中未有特別之處，您說香氣只會在側夫人出汗時才能聞到，我們或許可以安排十香到引嫣閣，試探一下。」
十香也是暗衛之一，叫她混進引嫣閣很是容易。
「去辦吧。」嵇善淵對醫術只懂皮毛，但宣紙上書寫詳細，確實沒有異常。
衛詢應聲，剛要離開，便聽主子又道：「思妍院里的元瑤，你想辦法把她調到引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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