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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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詢一怔，遲疑問道：「是否會壞了三小姐與側夫人之間的關係？」
「那便罷了，再等等。」嵇善淵聞言否定了自己隨口的提議。
管家權分配之事他還未和妻子通過氣，過段時間妻子與三妹緩和關係后再說罷。
哪知他話落，衛詢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一臉糾結地站在原地。
若是其他下屬，定然只會執行他的命令，但衛詢幾人不一樣，都是陪著他出生入死的人，關係莫逆。
他見此便問：「還有事？」
「上次主子服過葯，還過了量，昨晚頭疾也未發作，屬下懷疑那香是女子體香。」說起這個，衛詢面色微紅。
嵇善淵卻是目露深思。
有的人確實身上帶香，但這種「香」大多是臭的，為出汗所致，再加上沐浴不頻繁，出行勞作沾染，味道累積，實屬不好聞。
他五感過人，無需貼的極近，便能聞到旁人聞不到的味道。
顧嫣然也喜潔，且這種香氣只在出汗時才能被他聞到，又和所謂的天生體香有悖……
難道是一種出汗時才會出現體香的體質？
這樣的話，便和香料無甚關係了。
製成香囊隨身攜帶也將成為空談。
想到此，嵇善淵便道：「先讓十香接近吧，切記，只是搞清楚香氣來源，莫要叫她察覺，受到驚嚇。」
「屬下明白。」衛詢點頭退下。
嵇善淵今日比平時早醒了一刻鐘，和衛詢談話完沒多久，顧嫣然便帶人到了。
嵇善淵不需要這些丫鬟服侍，顧嫣然便只帶了盼兒鶯兒兩人。
且也未端盆送水。
嵇善淵已經洗漱完，直接和顧嫣然去了清華園。
路上，顧嫣然偷覷嵇善淵幾回，又看了看推著輪椅的衛詢，猶豫一番，還是沒敢提出讓她親自上手推的事。
八成推不動。
但想了想，她還是道：「王爺下次去京郊辦公，可否帶上妾身？晚歸時，妾身也可免去擔憂。」
顧嫣然心知她如今秘密在身，不可能陪著王爺出去，但試探接近還是要的。
她不想再每次面對的都是嵇善淵的冷臉。
他們都已經成了夫妻，怎可還如此生分？
圓過房，即便沒有感情，也該有些憐惜在吧？
輾轉數日，顧嫣然已是想明白，王爺的心，她勢必要牢牢攥在手裡。
嵇善淵微微偏頭，目光有若實質看過來，一息后又轉回去，道：「不必，你調理身體，不宜奔波。」
顧嫣然心中苦澀，但再接再厲：「安樂郡主明日生辰宴，王爺可有空同妾身前去？」
安樂郡主是賢王的唯一女兒，寶貝得很，如今十三，憑藉陛下和賢王的關係，說不好還會親臨。
嵇善淵卻依舊面色無波，「你和思妍一起吧，我有事。」
賢王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作為前朝將軍，當初輔佐先帝造反登基，推翻前朝統治。
先帝駕崩，文官擁立先帝獨女繼位，賢王威望深重，手握一部分兵權，雖他未表現出不臣之心，但嵇善淵不會放鬆警惕。
何況平夷之戰，他差點回不來，這件事中的蹊蹺，查后指向賢王妃那做到了從三品歸德將軍的弟弟。
若說和賢王半點關係都沒有，傻子都不會相信。
嵇家一直都是保皇派，此時不好明面與賢王對上，嵇善淵不打算親自前往。
顧嫣然卻不知其中曲折，只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王爺本就腿腳不便，侍寢要在墨淵居，久不在家，為了盡孝，早晚膳在清華園，午膳在外辦公便用了，現在接近的機會也無……顧嫣然心中的滋味何止難受。
……
「是不是昨晚出去又著涼了？元瑤啊，你怎麼不知道愛惜身體呢！」
阿杏看著床上病情更嚴重了的元瑤，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偏偏還不能對著個病人生氣，只好邊嘀咕邊給元瑤降溫。
扶元瑤起來吃了葯，見她沉沉睡去，阿杏摸了摸她的頭，這才坐下。
突然，房門被敲響，阿杏起身開門。
「阿杏，有人找你，你隨我來。」門外竟是何嬤嬤。
阿杏一愣，回頭又看了一眼元瑤，把茶壺包上保溫，方出了屋。
元瑤醒來時，已是下午申時快過。
屋裡瀰漫著飯菜的香氣。
阿杏正在打絡子，聽到動靜趕緊將絡子放下，給她倒了一杯溫茶。
「想不想去茅房？身子如何？」
元瑤喝了好幾口水，嗓子才不那麼幹了，她活動了下身體，道：「好多了，不去，先吃飯吧。」
好長時間沒吃飯，她早就餓了。
趁著阿杏去盛飯的工夫，元瑤拉開衣領，向里看了看，又很快鬆開手。
她自我保護意識很強，每日睡覺都要穿著自製的貼身裡衣，一有人靠近，她定能立刻醒來。
和阿杏一起住了幾年，雖把阿杏列入了可信名單，但即便生病，她也會存著幾分警惕。
這會兒一看，阿杏應只是在她頭上敷了濕毛巾而已，沒注意到她身上的痕迹。
想到給她製造諸多痕迹，即使抹了引嫣閣的藥膏，也要至少兩日才能全消的罪魁禍首，元瑤就磨了磨牙。
幸虧攝政王殘疾了，不然還不知道得把她折騰成什麼爛樣兒呢。
說是三日一次，但每次承受的都是他憋了三日的雷霆後果。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已經以醫女的身份在攝政王和三小姐那裡過了明路，想要升職可能不易，最多成為駐府醫女，但地位也在大部分下人之上。
對比來看，和顧嫣然的交易就顯得風險十足了。
一個多月前，元瑤是怎麼也沒想到顧嫣然能嫁到攝政王府的。
顧嫣然剛嫁進來也老實的很，但半個月就適應了，開始爭奪權利，才看到了她。
也怪她這幾年太過安逸，也太過謹小慎微，不僅調查她娘死因的進度慢，連帶對顧嫣然的防範也不到位。
但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
現下，她在考慮是否幫忙為顧嫣然早些治好病。
聽說顧嫣然一年前落了水后，身體就沒有之前那般強健了，一月前還生了場大病，又涉及到不能侍寢，元瑤嚴重懷疑可能是婦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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