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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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子留下的女兒叫嵇思慧，小女兒留下的喚做嵇思凝。
小女兒當初招了個武將上門，夫妻倆均戰死沙場。
兩人的父母是龍鳳胎，她倆又年紀相仿，從小便習慣一塊行動，旁人看了，都以為她們是一對雙胞胎。
相較於嫻靜的四姐，老五明顯更活潑些，她看了眼嵇思妍，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招贅，我可不想一個人去別人家。」
裘氏和她們笑鬧兩句，想了想，叫顧嫣然，「嫣然啊，你已嫁過來快兩月，你兩個妹婿的人選便叫你先掌掌眼。」
「孫媳一定好生瞧瞧。」顧嫣然欣喜應下。
嵇思妍卻撇了撇嘴，從清華園前廳出來后，也沒和顧嫣然多談，先一步離去。
顧嫣然望著她漸遠的背影，目光幽深。
她很快收回視線，轉向嵇思慧和嵇思凝，親切問道：「四妹妹五妹妹，你們兩個喜歡什麼樣的兒郎，好與我多說說。」
好半晌，將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顧嫣然才從暫時歇腳的湖心亭回到引嫣閣。
「大小姐，王爺剛回了！」於媽媽從外頭打了帘子進來，興沖沖彙報。
顧嫣然便再顧不得休息，趕緊帶人去了引嫣閣的小廚房。
十香也被帶了過來，經過教導，顧嫣然點心做的有模有樣。
估摸著王爺應該快開始用餐了，顧嫣然只帶了一個盼兒，親自端著杏仁糕來了墨淵居。
到了門口，顧嫣然卻被衛詢攔了下來。
「夫人，王爺已用過餐了。」衛詢提醒了一句。
王爺喝了酒，若顧嫣然端來的是湯水，飯後不宜再吃。
被阻攔，但入耳的從「側夫人」變成了「夫人」這個稱呼，顧嫣然並未動怒，聞言便笑道：「衛統領誤會了，只是妾身為王爺做的一些飯後糕點。」
她說著，還掀起上面的蓋子，給衛詢看了看。
看罷，衛詢這才頷首，放顧嫣然二人進去。
夫人有心了，做的是杏仁糕，王爺對杏仁與牛乳做的糕點有一些偏愛。
室內，嵇善淵坐在輪椅上，正靠在窗邊看卷宗。
權力重新回到手上，這兩年間，朝堂已經被某些人滲透的更深，自打回來，他便和皇上一起商量對策，爭取拔出蘿蔔帶出泥，處理乾淨。
當然，想要乾淨不理想，也不能如此，總需要有人扮演不同的角色。
對外，他嵇善淵雙腿殘廢，但因平定外夷勝利，他榮耀凱旋，倒是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冒出來挑釁試探他，權且當他真的殘廢了，一部分人的視線自然移到了嵇善信身上。
種種嘲諷都被他無視，他在輔佐女帝的同時，專心尋找致使他差點回不來的叛徒。
而叛徒和知情人們自是牢牢縮起尾巴，不想被他發現。
一明一暗，明爭暗鬥，不弱於戰場上的刀光劍影。
今兒個賢王竟是直接以長輩的身份意欲插手皇後人選了，簡直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剛看完一本，要去拿下一本，輕巧細密的兩道腳步聲便被他捕捉到。
嵇善淵收回了去拿書的右手，將之蓋上，轉頭便見顧嫣然帶著個丫鬟走了進來。
他的鼻子幅度很小地抽動了一下，眼神微動，目光鎖定在被顧嫣然端著的托盤。
顧嫣然福了福身，將托盤放在嵇善淵眼前的桌面上並揭開，笑道：「這是妾身最近剛學的，也不知是否合王爺胃口，知道您回來了，便獻上來叫您嘗嘗，做的不好，妾身下回再來。」
嵇善淵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未料她居然知道自己對此吃食喜歡，但隨即想到祖母，便瞭然。
祖母盼著他和顧嫣然夫妻和睦，早生孩子，對她說這些倒是正常。
他喜好這個，參加皇室宴會，皇家都會特地叫御廚為他做幾個花樣，不是不可說的秘密。
也是他在外表現出來的一個特點。
「辛苦夫人。」難得的，嵇善淵對顧嫣然溫和地點了下頭，抬手捻起一塊杏仁糕送進了嘴裡。
顧嫣然目露期待之色。
糕點入口，只覺細膩綿軟，杏仁的甜味和牛乳的奶味恰到好處地結合在一起，咽下去后，口腔中還盤旋著殘香。
雖說不上絕頂好吃，但對於初學者來說，已是很不錯了，嵇善淵竟從中嘗出了一些母親在他兒時為他做杏仁糕的味道，不吝誇讚，「看來你在點心製作上很有天賦。」
顧嫣然頓時喜笑顏開，認為這是拿下嵇善淵關鍵的第一步，「王爺謬讚了，妾身還需再鑽研。」
「調理身體，莫要太累。」嵇善淵注意到顧嫣然手上的水泡。
說來有些奇怪，顧嫣然的手指並不像其他閨秀那般細嫩光滑，反倒有一層薄繭，也不知在永安侯府多鬧騰。
顧嫣然心頭一暖，順口便道：「妾身曉得，但妾身也想早些懷上王爺的孩子。」
嵇善淵便瞧了眼她的額頭和頸側，未見汗漬，眉頭一皺。
經過元瑤的針灸，他的頭疾和情毒均略有緩解，再加上盧大夫開的葯，內外兼用，三日一次可延長到五日。
元家女子嗣艱難，但也不是終生不孕，嵇善淵本打算隨緣，但既然她這麼急切……
嵇善淵便在顧嫣然險些耳鳴的情況下道：「既如此，今晚你便留下吧。」
留、留下？
顧嫣然和盼兒大驚失色，幸而兩人本就神經緊繃著，盼兒低著頭，未露異常，但站在面前的顧嫣然的細微表情變化卻被嵇善淵看了個正著。
嵇善淵目光如炬，沉聲質問：「你不願意？」
允了她又不滿意，在耍他？
顧嫣然有苦說不出，只覺心口堵得慌，慌亂間，她急中生智：「妾身只是沒想到王爺會答應。」
「畢竟調理身體，妾身時常服藥，身上都是藥味，每次出門，方得多次沐浴熏香，才能不困窘，王爺驟然答應，妾身便想到這事，怕王爺不喜，怪罪妾身。」
雖她說的有理有據，嵇善淵卻還是盯著她看了兩秒，才收起凌厲氣勢，緩和了語氣道：「莫說是你，本王身上也是如此，無須計較這個。」
聞聽此言，顧嫣然便想起之前裘氏和她說過的有關王爺的事。
自從王爺十二歲隨父上戰場並嶄露頭角后，投毒暗殺不知經歷了多少回，吃過的葯更是不知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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