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應付
11.43
顧嫣然看向她，「媽媽說的是，我是怕她露餡引起懷疑，她若是真做了那紓解之人，也不過是個姨娘，興不起多大風浪。」
「但她引得王爺記住，又提到老夫人，叫更多人關注她，可如何是好？」
於媽媽眼睛左右快速轉動，顯然也想到了這茬，對元瑤心生幾分厭惡。
「咱們不是拿了那李嬤嬤的把柄？她既敢中飽私囊，便和她做場戲。」
顧嫣然追問：「如何？」
「若王爺說的是綉技，便先叫李嬤嬤來引嫣閣看看，李嬤嬤不滿意，自然無需元瑤到老夫人跟前獻醜。」於媽媽解釋。
顧嫣然便笑了，握住於媽媽的手，「還是媽媽頭腦靈活，便這麼辦。」
兩人又仔細合計，沒多久，元瑤便被帶到。
這會兒冷靜下來，顧嫣然並未先發制人，反倒打量著元瑤的神色。
於媽媽代替主子詢問，元瑤便將腹稿道出。
「王爺是擔心娘娘身體，我在聽雨苑聽見過王爺和三小姐說要給您請御醫調理身子，但我覺得是否有些急？要孩子也不是說身體好了便會很快有，但王爺如此說了，三小姐再和老夫人提起，咱們這事就瞞不住了。」
「正巧我出宮后，被一個藥婆收養，懂得些許皮毛，以前治好過三小姐的小毛病，三小姐擔憂王爺腿疾，便叫我試試。」
「我心中惶恐，哪敢嘗試，恰逢那日王爺腿疾發作疼痛難忍，我被逼著施針，而又不知扎到了哪裡，王爺竟覺得恢復了一絲知覺，贊我是神醫。」
「出了這事，便只好自薦，說到引嫣閣為娘娘看看，王爺方才派我過來。」
元瑤滿臉愁苦，一副不知道怎麼辦了的樣子。
顧嫣然和於媽媽等人卻是只覺荒誕。
就這般巧合？
不過元瑤自請過來，心是好的。
顧嫣然細細瞧著下首的元瑤，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半晌后收回視線。
她沒看出什麼，可能是「交易」久了，她對自己生出了點親近之情，該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倒了出來。
「你做的對，但自此外頭髮生何事也要到引嫣閣來同我彙報，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可不會如今日般有轉圜。」顧嫣然後怕過後，表揚道。
元瑤驚喜看向她，「可，可我記不得那麼多事，晚上與王爺的話都記得很難。」
顧嫣然的心情頓時又宕了下去。
說什麼不好，說侍寢。
「只管記得大事，那些細枝末節的無需在意。」
元瑤這才懵懂點頭，旋即又期期艾艾問：「表姐，那我這事可如何是好？我也不會什麼高超醫術啊，萬一給王爺扎壞了哪兒，我娘可怎麼辦啊。」
顧嫣然和於媽媽目光相接，都是眉頭攏起。
這件事確實不好辦。
王爺應是不只給盧大夫瞧過，御醫也看過了，老夫人那裡沒說過更好的治療辦法，王爺的腿疾想必很是嚴重，只能慢慢調養。
王爺總去三妹那裡……顯然很想把腿疾治好，抓著個「元神醫」輕易不會放。
解決辦法無非是尋找名醫前來，但名醫哪裡是好找的？
而且任由元瑤在王爺跟前天天晃，更是驚險。
想到罪魁禍首是嵇思妍，顧嫣然對嵇思妍便多了不少怨懟。
沒事非要叫元瑤個半吊子試，這下好了，可把她們害慘了。
「此事之後再說，我與於媽媽琢磨辦法。來，你先把脈案背下來，回去好和你們三小姐復命。」
元瑤聞言，便從盼兒手裡接過脈案，看了起來。
心裡卻在復盤自己剛才的表現。
針灸是必須要暴露給顧嫣然的，攝政王既已起了將她調過來的心思，這件事最後肯定是要成的。
比起綉娘，元瑤自是更想做醫女。
而且她也不想總給攝政王施針，這件事就叫顧嫣然頭疼去吧。
她的能量總比自己大的多。
顧嫣然打小不喜歡她，她又頂著呆傻的人設，自然不會認為她醫術了得，直接就信了她所謂的只懂皮毛之說。
請御醫這件事攝政王也和三小姐聊過，不過是三小姐提議的而已。
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錯漏后，元瑤這才安心去背脈案。
脈案自然是假的，應是由那黃醫女寫的，其上顧嫣然的身體情況是氣血空虛，體寒等。
許多女子都有這些癥狀，脈案上顧嫣然的更嚴重些。
花了兩刻多鐘，元瑤才把脈案還給盼兒，「我，我大概記下了。」
顧嫣然又考校了她幾遍，滿意后，叮囑她如何同三小姐交代，方放她回去。
……
「如此便罷了，仁心堂盛名在外，長嫂對黃醫女更看重情有可原。」
聽過元瑤的彙報，嵇思妍表面上這麼說，心裡卻知道長嫂拒絕的原因八成在兩人惡化的關係上。
如今長嫂封妃的聖旨都下來了，代表的是祖母和大哥對長嫂的認可。
她又不出府嫁人，日後相處幾十年，這段關係總歸要緩和。
嵇思妍嘆了口氣，對元瑤道：「既然王爺想調你到引嫣閣，我便不多留你了，到了那邊要更加小心伺候才是。」
元瑤福身：「多謝三小姐提點，聽雨苑總是我的心念之地，去了哪兒，我都要想著您的。」
「平日沒白疼你。」嵇思妍聞言便笑了。
又和元瑤閑話幾句，嵇思妍才讓人離開。
何嬤嬤這時上前，「小姐可是在憂慮如何與王妃處好關係？」
嵇思妍頷首。
何嬤嬤詢問之前，已是有了想法，便道：「四小姐五小姐重新上女學，屆時多家未出閣女娘將上門一起，小姐何不趁此和老夫人商量，也向各府夫人發帖子，來王府小聚？」
「一來，能有人陪著老夫人說說話，二來，永安侯夫人在列，也叫王妃與之見上一面，就是咱們，也都知道這母女倆感情深厚，王妃自會感念小姐。」
「這三來嘛，王爺剛回歸，京中氣氛緊張，您只能待在府里，但已過去半月，邀請玩伴上門，您不也能玩個開懷嘛。」
嵇思妍越聽眼神越亮，直到聽到最後，嘴角都翹的老高。
「便這麼辦！我現在就去找祖母說！」話落，嵇思妍便風風火火地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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