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師便大捷，恰巧遇縣令
8.79
那芋泥乳酪球，僅僅半日就全賣光了！紀景容知道賣的這麼好的最大原因在於吃食本身。
本想與陶嘉寧達成長期合作，甚至買她的方子，可誰想她直接拒絕了今日的買賣。
陶嘉寧看著紀景容殷切的眼神，知道他是個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實誠人，便靈機一動：「掌柜的，今天這吃食不賣給您，但是下一批芋泥乳酪球指定給您家，若是您今天將碗筷借給我……，我必定跟您長久合作。」
紀景容拍了拍腦門，涼粉沒撈著，但能跟巧手陶夫人合作也是個好事，便爽快地借給她一些碗筷。
同時答應陶嘉寧，顧客用過碗之後，拿來客來軒用草木灰和清水一起洗。雖然是荒年，但是他這酒樓還是有水可用的，為了日後的好處，只能這樣。
陶嘉寧站在集市的一個轉彎處，將扁擔一頭的木桶放在地上，又拿下另一頭的簡易木桌，將提前調好的料汁和碗筷一起擺在了上面。
一批批行人路過，都是看了看攤位便離開，陶嘉寧便心生一計，隨即開始吆喝：「解暑涼粉，前十位顧客免費吃咯！」
聽到免費吃時有不少人便停下了腳步，離得最近的是個中年婦人，疑惑地看著桶里透明的東西。
「妹兒，這是啥？麵條子？」
陶嘉寧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耐心解釋：「嬸子，這是涼粉，說是麵條也不是麵條，它可比麵條好吃多了，在這夏天來上一口，整個人從頭涼快到腳嘞！」
婦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妹兒你怕不是哄俺，這麵條吃了咋能涼快呢？」
「涼粉和麵條當然不一樣了，嬸子你嘗嘗就知道了，您是第一個顧客，免費吃不要錢的，覺得好吃的話再買。」陶嘉寧沒有多做解釋，直接切了滿滿一碗，澆上料汁，遞到了婦人面前。
婦人起初有些遲疑，因著她看見裡面有辣椒，這明明是不能吃的東西……但想到不要錢，便拿起筷子，往嘴裡塞了一口。
入口酸辣冰涼、順滑爽口！婦人感覺剛才趕集的一身汗都消失了，轉而是一陣涼意從胃裡傳遍全身。
見婦人愣住，旁邊觀察的幾個人看的有些心急……
「嬸子，味道咋樣呀？」
「好不好吃啊？」
婦人似乎這時才回過神來，又連忙扒拉了一口：「好吃！」
兩個字像是能蠱惑人心，不少人都一窩蜂靠近陶嘉寧的攤位：「給我一碗嘗嘗！」
「我也要一碗！」
也有人不太相信這種新奇的吃食，覺得婦人是托，還在暗暗觀察著……
「別急別急，前十位都可以免費吃一碗，筷子自己拿！」陶嘉寧微微笑著，手腳麻利地拌好一碗又一碗。
不少人原本對這免費的吃食沒太大期待，然而在第一口入肚時，卻都震驚了。
「嘶！沒想到這個辣椒，還能這樣吃！好辣！好解膩！」
「俺真的覺得能解暑！好像在吃冰！小娘子，這多少錢一碗？」
「兩文錢一碗。前五位買的我給你們加量。」陶嘉寧迅速拿出一個空碗。
「這麼一碗就要兩文錢？！可以買一碗清湯麵了！」有人驚訝出聲。
陶嘉寧笑笑，不急不慢解釋道：「想必各位也都品嘗到了這涼粉的美味，我這攤子也算是頭一個賣涼粉的吧？這涼粉與麵條口感不同，原料和製作過程更不簡單，定價自然會高一些。」
攤位前幾個人面面相覷，似乎都在猶豫著。一個滿頭大汗的壯漢舔了舔碗底，眼底冒著光，不假思索地丟出四文銅板：「老闆，再來兩碗！」
「好嘞！」陶嘉寧喜不自勝，收起銅板，迅速拌了兩大碗遞給那壯漢，目光又掃過眾人，好似循循善誘：「還有人要嗎？今天的涼粉不多了！」
空氣中的涼粉香味沁人心脾，壯漢甚至沒有用筷子，迫不及待地就嗦了半碗下肚，隨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眾人見狀，紛紛開口：
「我要一碗！」
「哎呦我先來的！也能加量吧？」
「好好好，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陶嘉寧遞碗的速度都趕不上收錢了，等她緩過神來，木桶已經空了，而荷包已經沉甸甸！
食客們或蹲著或站著，吃完之後還吆喝著再來一碗，聽陶嘉寧說見涼粉已經全部售完，便連連嘆氣。
也有些囊中羞澀的人，只是在旁邊看著解饞，愣是一碗沒買，下決心想解饞的時候卻發現涼粉都賣完了，面上滿是懊悔。
看陶嘉寧收碗準備走了，有人急急忙忙問道：「姑娘，你明日還來嗎？我明日再來找你買，感覺吃完我整個人都有勁兒了！」
陶嘉寧微微一笑：「這涼粉製作麻煩，我每兩日會出一次攤。」
食客得到應答，面上露出喜色：「好嘞！那俺後日再來！」
陶嘉寧雖然只在路邊賣了幾個時辰的涼粉，但這涼粉的信息卻傳遍了鎮上的兩家酒樓，有人驚訝，也有人不忿……
陶嘉寧將木桶和小桌收好，將剛才用過的碗筷拿到酒樓清洗。那掌柜的眼巴巴地看著，心中只有羨慕，卻不敢要求什麼，生怕日後抱不著這個大腿。
陶嘉寧看了眼天色，才想起張伯這個時間已經回去了……難道她要用扁擔挑著木桶走上十幾里山路？
正苦惱時，面前的馬車上傳出熟悉的聲音：「夫人！竟這麼巧？」
她轉身一看，阿財正趕著馬車路過。
阿財面露欣喜，對於這個救治過他家縣令的女子，他表現的十分友善。
「阿財，你在和誰說話？」馬車內任陵的聲音傳出來。
阿財撩開帘子：「老爺，是那日救您的夫人。」
任陵從馬車中探出頭來，他正在為治旱災焦頭爛額，最近走遍了平安縣大大小小的村鎮，但水源幾乎都快斷絕，每個村子都只剩下一兩口井。
想起上次陶嘉寧一眼就發現他患了消渴症，頓覺她不是俗人，便想著會不會在她這得到什麼治旱災的法子。
任陵熱絡開口：「恩人，上次是我禮待不周，今日可有空去府上坐坐？任某內人也在，想來你們會有話可聊，任某今日定讓后廚做一桌好菜招待！」
陶嘉寧深知這是位貴人，略思索過後便笑吟吟搖了搖頭：「「今日有事得早些回家，怕是要拂了您的好意了。」
任陵坦然地笑了笑：「從這裡去村上還有不少路程，在下正好要路過，夫人若是不介意，那任某便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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