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中人
6.16
宋杳在一旁看著有意無意往昭昭身邊湊的宿淵，第一次覺得傳聞有誤。
這傢伙跟傳聞中那個無情無欲的妖管局大佬真的是同一個嗎？
昭昭不清楚宋杳在想什麼，哼哧哼哧地悶頭往前走。
她只有一個想法，離吃樹的妖怪遠一點、再遠一點。
「昭昭，」宿淵剛這麼喊了一句，立刻收穫了兩道幽怨的目光。
昭昭轉過身來看著他，小聲問：「幹嘛？」
宿淵：「走錯了，這邊。」
說著指了指手中的一枚冰晶，那冰晶隱隱約約連接著一絲妖氣。
昭昭看著那枚冰晶，反應了兩秒，臉刷地變得通紅，磕磕絆絆地道歉：「不……不好意思。」
她覺得有點丟樹的臉，只顧著生氣居然連路都走錯了……
宿淵眼看著昭昭噠噠噠地往前沖，又噠噠噠地跑回來，忍俊不禁。
在人經過自己旁邊時，忍著笑意說：「沒關係。」
宋杳怎麼看怎麼覺得氣氛不對勁，怎麼感覺有幾分該死的曖昧呢？
護崽心切的宋杳臉一沉，拽著昭昭跟在自己身邊，語氣不怎麼高興道：「跟著我。」
昭昭乖乖地抓牢了宋杳的手，悄悄看了一眼宿淵，見對方也盯著自己看，立馬把臉往旁邊一扭，留給對方一個後腦勺。
宿淵也不生氣，只是目光在觸及到宋杳牽著昭昭的手上時淡了幾分。
三個人一路無言，順著冰晶的指引往深處走。
四周寂靜無聲，在這種情況下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顯得異常明顯。
有什麼東西似乎在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宿淵率先發現了動靜，施法護住前方的昭昭和宋杳，眼神暗沉。
那東西還在不停奔跑，離他們很近，有輕微的喘氣聲。
宿淵迅速鎖定了對方的方位，一道靈力閃爍，那東西瞬間便被制住了。
「啊！」
昭昭宋杳聽到聲音，急忙跑過去查看。結果這麼一看，瞬間愣住了。
被困住的是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含著眼淚，看起來很害怕，縮成小小一團，要哭不哭地看著昭昭她們。
「這裡怎麼會有小女孩……」宋杳驚奇道。
宿淵顯然也沒想到跟著他們的會是個無害的人類女孩，抬手解開了女孩身上的禁錮。
昭昭蹲下來，盯著小女孩看個不停，她在這個小女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氣息，她自己的氣息。
昭昭很疑惑，她問小女孩：「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兒？」
小女孩眼巴巴地看著昭昭，突然撒開腿跑過來張開手：「姐姐抱～」
昭昭手忙腳亂地避開了，情急之下躲在宋杳背後，指著宋杳道：「你弄錯了，我不是姐姐，堂姐才是。」
「……」宋杳覺得，也許回去之後真的有必要送昭昭去玄門多和人交流交流，這也忒傻了。
宋杳對小孩沒什麼耐心，自始至終冷著一張臉，把小孩嚇得後退兩步。
昭昭見狀，探出頭小嘴叭叭：「堂姐很好的，你不要害怕。」
……
宋杳扶額嘆氣，對昭昭說：「你閉嘴，別說話。」
「？」昭昭不明白怎麼了，有點委屈，但還是聽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宋杳轉身問那小女孩：「小孩，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女孩明顯很怕宋杳，囁嚅道：「這裡是我家。」
家？宋杳聞言皺起了眉，這是怎麼回事？
她剛想再問，就聽見宿淵低聲對小女孩道：「我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你方便邀請我們去你家休息一會兒嗎？」
小女孩看著眼前雖然有些冷冰冰，但好看得有些過分的大哥哥，有點害羞：「好呀！」
然後歡快地跑到昭昭面前，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她，伸出小手，一副要牽的樣子。
但是昭昭不是很明白，她踟躕著從小布包里掏出一個果子放在了小女孩手裡。
小女孩愣了一下，隨即委屈地低下頭，嘴巴一癟，聲音小小的：「哥哥姐姐跟我來。」走在前面帶路去了。
昭昭不明白先前還很興奮的小女孩怎麼突然傷心起來了，她想問問堂姐，但宋杳現在心思都在這個奇怪的小女孩身上，沒空理她。
「她想要你牽著她。」宿淵走到昭昭旁邊，給她解釋。
昭昭不理他，挪遠了點。
宿淵：「不信嗎？」
昭昭看他兩眼，然後說：「你騙小孩。」
宿淵施法拍飛她身後的蚊蟲，淡聲道：「有時候適當的謊言只是輔助達到目的的必要手段，這沒什麼。」
誰料昭昭聽完更生氣了，臉氣鼓鼓的，「所以你那天誇葉子漂亮也是在撒謊嗎？只是為了達到目的？」
誇她好看，讓她以為他是好妖怪，然後趁她也不注意吃了她……
宿淵不知道這怎麼又和樹葉扯上關係了，但他對上昭昭總是會有很多莫名的耐心，他說：「不是，那片葉子真的很漂亮，我也沒什麼目的。」
「哼！」昭昭見他還不承認，氣惱地跑遠了。
宿淵也不追問，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昭昭200年來生得氣都沒有今天多，她覺得宿淵真是太可惡了。
在她的認知里，宿淵是她下山後除了堂姐認識的第二個人，好吧，妖怪。
宿淵誇她漂亮，也不計較她叫他老公的事情，她已經把對方當做好朋友了，像師姐說的那樣。
但是弄了半天對方原來是想吃了她……這讓昭昭很難接受。
昭昭走在前面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委屈又難過地對宿淵大聲道：「你可以不吃樹嗎？吃樹的果子也行，我有很多好吃的果子……」
宿淵莫名其妙：「我不吃樹。」
昭昭先是一怔，然後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你真的不吃樹嗎？」
宿淵：「……沒有龍會吃樹。」
龍吃不吃樹昭昭不知道，畢竟她沒見過其他龍。
不過宿淵不吃樹這個消息讓昭昭很是開心，她蹦噠著回到宿淵面前，扯開衣領指著自己有個牙印的鎖骨和宿淵確認：
「你先前為什麼咬我？」
宿淵盯著鎖骨，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湧入腦海，是他失去意識前乾的。
他斟酌著想怎麼解釋，一道怒吼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們在干/什麼！！？」
作者有話說:
改好啦！
宿淵說龍不吃樹……但是龍真的不吃樹嗎👀
堂姐：你們在幹什麼？！！
昭昭宿淵無辜臉：什麼也沒幹。
堂姐：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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