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狐狸圍脖
11.37
南伽發誓，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老大這副樣子。
當年那場大戰，她還是只是一隻法力低微的小妖狐，只能在後面做做後勤，未能親眼見過宿淵在戰場上那副人妖退避千里的氣勢。
不過現在看來，老大現在這副要吃人的樣子比起從前估計也不遑多讓。
宿淵單手抱著昏迷的昭昭出來，冷冽的目光掃到被南伽制住的那名玄門弟子，抬手便將人提到空中。
「宿淵，住手！這是我玄門的人，你想干／什麼？！」玄門中的一個白鬍子老頭見狀趕忙怒斥。
他一出聲，四周的玄門子弟紛紛做出備戰之勢，看那樣子他在玄門中應該地位不低。
南伽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氛圍，生怕老大一怒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連忙過去低聲勸阻宿淵：「老大，要收拾這小子的方法有很多，你可千萬別給他弄死了，特殊處的人在這裡呢。」
宿淵明白南伽的意思，這個人要是死了，那就不止是婆娑村的事了。
他將那人扔在地上，聲音含著冰：「玄門的人沒有批示擅自殺死了我的犯人，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上古應龍的威壓覆蓋全場，壓得所有人直不起身體，有法力低微的小妖當場被嚇得現出了原形。
宋杳不關心這些權力鬥爭，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怎麼樣了。
看著被宿淵抱在懷裡的人，宋杳急忙就想上前查看，卻被自己的父親拽住了。
「先別過去，昭昭不會有危險。宿淵現在不理智，你過去保不齊他會怎麼樣。」宋長陽勸誡女兒。
宋杳焦急道：「爸！昭昭在他手裡！」
宋長陽眼神意味深長，「我說了，她不會有事。」
宿淵抱著人走了，留下南伽處理後面的事。
南伽頂著滿頭大汗，看著地上被自家老大弄得不省人事的臭小子，恨不得給他來上一拳。
就你小子會捉妖！顯著你了是吧？！害得老娘我妝都花了！
毛都沒有長齊就想著出風頭，你就出吧！誰出得過你啊！
南伽無語地翻了幾個大白眼，要不是一圈人圍著，她真想對著這個死王／八蛋再踹上幾腳。
昭昭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從里她們從前住的那間瓦房裡。
宿淵守在身旁，見她醒過來開口輕聲問她：「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昭昭頭還有點痛，眉心還有點燙，她記得有什麼東西跑進去了。
但她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恍惚地搖了搖頭。
她問宿淵：「那個小妹妹呢？阿青呢？」
昭昭其實很清楚她們的結局，但仍然抱著幾分莫名的希冀這麼問宿淵，她總希望宿淵能說出些奇迹般的話。
但很遺憾，宿淵的回答恰恰是她最害怕聽到的。
宿淵盡量把聲音放得和緩：「她們……死了。」
昭昭聽完后沒哭也沒鬧，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床上，用力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埋在膝蓋上一言不發。
宿淵就這麼陪她安安靜靜地坐著，不斷地釋放靈力安撫昭昭。
過了很久，昭昭沙啞的聲音傳來：「宿淵，阿青不是故意傷害那個小女孩的。」
「我知道。」
「宿淵，那個人殺了阿青，他說因為阿青是妖孽。」
「……」宿淵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徒勞地開口：「昭昭，別想了。」
但昭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她看清楚了，那個人是堂姐常說的玄門的人，他看起來那麼恨妖怪。
昭昭控制不住地想，如果……如果堂姐知道了她是妖怪，也會像那個人一樣用劍刺穿自己、用烈火焚燒自己嗎？
越想只會越難過，昭昭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總哭鼻子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宿淵，你能讓她們活過來嗎？你那麼厲害……」昭昭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宿淵，她期待得到宿淵肯定的回答。
宿淵對上這樣的眼神，喉頭酸澀，但他沒那個能力。
「我……不能。」
昭昭又把自己縮了回去，她悶悶地說：「沒關係，不怪你，誰都有辦不到的事，你已經很好了。」
她這樣難過，還很講禮貌地安慰宿淵。
這樣天真純凈的人，誰都會忍不住心疼她，宿淵也一樣。
「我不能讓她們復活，但是我可以帶你去送送那個孩子，讓她下輩子投一個好胎。」
宿淵盡量給昭昭解釋：「其實她活著不一定能過得幸福，讓她結束痛苦的一生，找到更好地下一世。」
昭昭抬起臉，問他：「去哪兒？」
宿淵說：「冥界。送她走過冥界十三站，讓澧都大帝給她選個好人家，好嗎？」
昭昭又問：「那阿青姐姐呢？她也能去投個好胎嗎？」
宿淵沉默良久，才輕聲告訴她：「阿青她……靈魂碎滅了，投不了胎。」
看著小姑娘低落的樣子，宿淵又補充到：「但可以送她去萬靈山，把她給的樹種在那裡，你記得嗎？山洞裡的那棵樹。」
昭昭乖巧點頭：「記得。」
「那棵樹可以有上古神樹的神力，能修補靈魂。這是阿青碎裂的靈魂，把她帶到那裡，千年後，也許她能修成鬼修。」宿淵掌心浮現出一個錦囊，裡面裝著阿青的靈魂碎片。
昭昭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好，那我們趕快去！」
宿淵鬆了口氣，伸手托舉著昭昭的腋下把人從床上抱了下來。
昭昭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疑惑地問宿淵：「宿淵，你對我真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她知道了宿淵不是想當她媳婦，她想知道宿淵對她好是為什麼。如果宿淵是想要什麼，她會努力給他尋來的，作為感謝。
宿淵看著她，冰山臉突然就笑了。
一瞬間冰雪融化，山川失色，他說：「沒有為什麼，想做就做了。」
「走吧，去和你堂姐說一聲，她應該很擔心你。」宿淵摸了摸昭昭的腦袋，拉開了門。
「哎哎哎！」宿淵猝不及防拉開門，門口聽牆角的南伽和一眾小妖烏拉拉地失去平衡一堆摔了進來。
……空氣凝固。
「南伽組長！您怎麼能偷聽牆角呢？！被我們給抓著了吧！還不快和組長道歉，我們就先去執行任務了。」
小妖怪們反應神速，紛紛甩鍋給南伽，然後一溜煙跑了。
「老老老大……」南伽撓了撓頭，一臉心虛。
靠！這群不靠譜的！留老娘一個人面對是吧？！
「南伽姐姐！」昭昭在宿淵身後探出頭喊她。
南伽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拽著昭昭就走：「哎呀昭昭要找宋杳是吧，來來來姐姐帶你去。」
「啊？哦，那宿淵拜拜，我等下來找你哦。」昭昭乖乖跟著南伽走了。
宿淵瞧著把人截胡走了的南伽，冷笑一聲，神識傳音：「南伽，最近天氣冷了，挺缺圍脖的。」
南伽瞬間呆住，九條毛茸茸的尾巴瑟瑟發抖。
作者有話說:
南伽：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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