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頭鐵，眼下局勢
0.46
【尊敬的宿主，系統將為你開啟新的任務提示：嫁入燕王府。】
回想起那日收到的系統提示，沈傾鸞內心忍不住哀嚎。
自從來這裡后，這系統就沒消停過，不僅會毫無徵兆的下達任務，而且還強制性地要求你去執行，完不成就開啟自動懲罰。
三年前，只因自己沒救活那服毒自盡的刺客，這東西生生在腦子裡響了一夜，折磨地她頭疼欲裂，恨不能直接了結了自己。
這就像一個定時炸彈，害得她整日提心弔膽，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又被拎去治病。
這不，才安穩了些日子，便又開始作妖。
嫁入燕王府是吧？行。
但你倒是說清她嫁進去幹什麼啊！
有時候很難不懷疑它背後是不是有什麼奇葩在操控，就是純純來磨人的。
但可恨歸可恨，她更怕不做這個任務，自己會直接被嗝屁了，那之前的許多努力也將付之東流。
見沈傾鸞不說話，沈唯心中酸澀。
「沈家如今的情況想必你也明白，若嫁與燕王，不僅不能為你帶來半分好處，甚至燕王還會因此記恨和猜忌你，以後的日子只會更難過，女子婚姻大事……」
然還未等他說完，沈傾鸞便開口。
「可縱使有父親的法子，以當今聖上的疑心，早晚會被發現，終究會對沈家有影響的，不是么？」
沈唯沉默，因為她說的沒錯。
經過幾任皇帝的打壓，如今世家權利已被剝奪大半，只能依附皇室而活，他們沒得選擇。
見其如此，沈傾鸞也心中明了。
對於沈家來講，她嫁給燕王是讓皇帝放心之舉，因為這場賜婚本質上就是皇帝在逼沈家站隊，只不過她這位父親還有些良心在。
但她必須嫁給燕王，她還要在出嫁之前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好處。
沈傾鸞低眉似有思索，再次抬起已眼眶泛紅，眼角的淚水呼之欲出。
「我知曉父親好意，但女兒不願。女兒過去怯懦無才，使沈家多年受世家貴胄指點，如今又要因自己婚姻之事而拖累沈家族親，我如何能心安?還望父親成全鸞兒。」
一番話下來，不僅激起沈唯心底的父愛，更是將他多年不在身邊，對女兒欠缺管教的愧疚感拉了出來。
沈傾鸞看著沈唯也泛紅的雙眼，便知火候差不多了。
今後就算沈家再怎麼幫著皇帝，只要沈唯還坐在這個位置上，看在暮氏和父女之情的情份上，便不會對燕王太下狠手，這樣起碼自己的日子還可好過些。
沈傾鸞掩住眼中情緒，淡淡地再加進一把火。
「父親說的我都明白，但作為世家嫡女，我的婚事本就不是沈家能決定的，聖上不會放任沈家與其它世家聯姻，更不會讓我嫁給任何一個親王皇子，而瑤兒已然進了宮，我便再無這個可能，所以只剩……」
沈傾瑤沒有再接著說，但二人都明白，剩下的那條路只有和親罷了。
就如同曾經的北亭南榮氏嫡女，被皇帝封了個皇女的名頭，然後遠嫁他鄉。
「所以父親，若不是燕王殘廢，連他也不會是我的選擇。」
沈傾鸞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加上暮家的消息，稍加思量便能明白眼下局勢。
當今聖上繼位時間不長，身邊還有些兄弟權臣們虎視眈眈，所以他急需世家的力量來鞏固那個位置，而沈家作為天下第一高門，自然便是他的首選目標。
聽到沈傾鸞的話，沈唯內心頗為震驚，常年在外赴任他鮮少在家，並不了解這個自小沉默寡言的女兒，竟沒想到她能把局面看得如此清楚。
是啊，聖上不會放任沈家女的婚事。
無論嫡庶都會有千萬雙眼睛盯著，何況這一代中沈家的未嫁嫡女只有自己膝下的傾鸞、傾瑤。
「唉——」
所有言語皆化為一聲長嘆，這燕王，為何不是個健健康康的男子。
若如此，也能算得上一個好歸宿。
沈傾鸞回到自己的院落，春緹便立即圍了上來，臉上滿是擔憂。
「小姐，你真要嫁給燕王嗎？」
關於這個問題，沈傾鸞這段時間已經聽了不下於十遍。
抬眼看了身邊吞吞吐吐的春緹，咽下口中的茶，輕輕「嗯」了一聲。
「說吧，又從外面聽到什麼了？」
小丫頭頓時扭捏起來，「沒有……只是現在京中都傳燕王活不過二十歲，小姐是皇帝給燕王沖喜的……」
說著臉上掛起怒色，憤憤不平道，「若不是聖上賜婚，這鳳京中的世家公子小姐哪個嫁不得？真是欺人太甚！」
碰巧秋瑾和林嬤嬤進來，聽了幾句后也有些皺眉，怕自己小姐傷心，便快步走上前教訓道，「那些市井的胡言亂語你也去聽？沒事別在街上瞎逛，交給你衣裙樣式可綉完了。」
提起這個，小丫頭一臉苦色，怏怏地噤聲跑了出去。
沈傾鸞忍不住笑出聲來。
瞧這二人也是風風火火，好奇問道。
「嬤嬤不是剛出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姐，我方才出門遇見盧氏和二小姐…」見其有些難言的神色，沈傾鸞也不由得提起興趣。
「她們怎麼了？」
「我走到前院聽到盧氏和二小姐在聊天，在談些衣裝首飾，說時也巧，那盧氏身上好幾個物件我都覺眼熟，好像是…夫人當年的陪嫁之物。」
見沈傾鸞還是一臉疑惑，林嬤嬤不悅地白了她一眼，「要我說小姐也該重視些，夫人留給小姐的嫁妝一直在沈家放著，這麼多年沒人打理，說不準已經被那盧氏佔了。」
沈傾鸞聽得皺眉，這真不怪她，她也是第一次聽說暮氏還給她留著嫁妝，之前在扶風舅舅他們也沒提起啊。
「嬤嬤可是看清楚了？」
「絕對沒錯！當年的嫁妝單子我清點過，單說盧氏手上的蓮花白玉鐲，絕對是家主當年給小姐親自打的那隻，普天之下只有一對。」
見林嬤嬤信誓旦旦的樣子，沈傾鸞並不懷疑，但此事也得從長計議，總要尋個由頭，不然以盧氏的手段，反咬一口也不無可能。
於是輕聲安撫道，「嬤嬤放心，此事我自有辦法.」
若是她們真貪了暮氏的嫁妝，多少都得給她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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