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進宮,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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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女子渾身不自在的樣子,蕭洺滿意地收回目光,從懷中掏出個冊子扔了過來。
沈傾鸞伸手接住,低頭打量著。
冊子是名貴的知南雲錦做成的,甚至還有鎏金的紋路,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之物,沈傾鸞眼中透出好奇。
「這是什麼?」
「請帖。」
「啊?」
沈傾鸞不解,請帖給她作何?
打開瞅了眼,只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桃花會,下面的邀請之人則寫著燕王府女眷。
這桃花會,她倒是聽嬤嬤說過。
每年上巳節,大夏貴女圈中都會舉辦桃花會,選取桃花魁首,太後會給些賞賜,大致就是一群小姑娘比試些琴棋書畫的才藝,往年沈傾鸞不在鳳京又因著名聲不好,所以並未收到過邀約,當然她對此也不感興趣。
只看了一眼,便十分順手的將請帖還給了某人。
「這是給燕王府女眷的,你我如今並未成婚,還是讓其他人去吧。」偌大的一個燕王府,女眷多的是,上面又沒寫她的名字,她可沒那麼閑工夫去自找麻煩。
蕭洺眼眸冷冽地掃向她,帶著警告,「燕王府沒有女眷,你既身為未來的燕王妃,這便是你份內的事。」
啥?沈傾鸞呆住了,沒有女眷……
這個時代的男子,到他這個年齡不應該已妻妾成群了么,就算身中寒毒,不喜女色,也不能弱冠之年連一個女人也沒吧,想到這兒沈傾鸞眼神變得有些詭異,難道是……不行?
蕭洺怎會知道她想什麼,沉聲道,「沈大小姐的承諾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當然沒忘,一年之約么!
但對於這件事還有些猶豫,「這桃花節……我非去不可么?」
「怎麼,你還會害怕?」蕭洺挑眉。
沈傾鸞忍不住翻了白眼,害怕談不上,只是不喜歡那種場合而已,女子之間勾心鬥角,唧唧喳喳,免不了搞出些是非。
她懶得應付。
反正就是一個既累又累的事。
「去不去隨你。」嘴上雖這麼說,但他眼神中透出的意思很明顯,後果自負。
沈傾鸞看著請柬上的落款:文華公主。
心中忍不住咆哮。
嫡長公主的帖子,她如何敢不去啊。
既然要在這裡討生活,就得遵從這個世界的規則,官是官民是民,縱使是世家子弟也不敢與皇權抗爭啊,何況她現在只是個世家女,身上既沒官職更無爵位。
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根本容不得她去選擇。
沈傾鸞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蕭洺看得仔細,但也並未打算安慰。鳳京中那些世家皇族子弟,哪一個不是身不由己,既然生來就達到了別人達不到的高度,便也有他們勿需承擔,而你必須承擔的責任。
她已被賜婚,就逃不開皇權的鬥爭。
當然,他也不允許她躲。
蕭洺淡漠道,「本王過幾日不在京中,好心提醒你,莫要惹出什麼是非,尤其是你那醫術,最好也收斂點。」
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傾鸞有些不悅,「王爺放心,臣女鮮少外出。」惹是非,她是自己嫌生活太好,沒事幹了吧。
但這話怎麼聽怎麼怪,有種…老父親出門前叮囑女兒的即視感。
關於那句提醒帶來的迷惑,在回到沈府後便有了解釋。
她還未來得及下馬車,就遠遠瞧見在沈府門口等著一群內侍,為首的正是當初來傳賜婚詔書的薛公公。
薛公公見沈傾鸞下來,恭敬上前,「沈小姐,奴才來傳聖上口諭,請您進宮一敘。」
進宮…還一敘?
她跟皇帝有何可敘的,轉念想到方才蕭洺的話,突然一驚,不會是皇帝已經知曉她在路上救人一事了吧。
這消息的靈通程度簡直令人乍舌,連她這個無名小卒都有人監視嗎?
轉念一想,皇帝之所以將她許配給燕王,就是因為她破敗的名聲,若是知曉她會醫術,甚至還有可能給蕭洺解毒,這不純純給敵人送火箭?
估計皇帝會氣死吧。
都怪她方才救人心切,沒想到這上面。
沈傾鸞抬頭看著太薛公公道,「薛公公,可否允許我進去換件衣服。」
薛公公面露難色,「沈小姐,聖上要求您立刻進宮…」所以,不管是換衣服還是梳洗打扮,您都別想了。
「行,那走吧。」
見商量無果,沈傾鸞帶著秋瑾二女跟著他上了另一輛馬車。
帝王心深不可測,左右現在猜測也沒有意義,不如坦然對之,反正自己就是個人盡皆知的世家廢柴,那寒毒就連神醫都解不了,皇帝還能相信她可以治嗎?估計只是想試探一番。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
「沈小姐,這宮內不準行馬,勞煩您稍等換下轎子吧。」聽到薛公公的解釋,沈傾鸞應聲答應,扶著春緹下了馬車。
這宮內若非皇帝特准,其他人是一律不許乘馬車入內的,沈傾鸞自然還沒到那個級別,所以在被侍衛攔時也並不意外。
本以為有皇帝近侍在旁,總不會再出什麼岔子。
誰知剛下車就看見一個熟悉又令人討厭的身影——楚王蕭子洛是也。
見其走過來,沈傾鸞心中不由得暗罵,真是冤家路窄。
其實,自那件事之後她曾特地問過秋瑾她們,關於原主與蕭子洛的恩怨。
而幾個小丫頭絞盡腦汁也只想出來一件事與他有關。
原來三年前宮宴,原主曾無意撞見過蕭子洛與一官家女子私會,原主常年待在後院,怎會知那是楚王,所以驚慌之餘引來了許多侍衛和官眷,而堂堂楚王殿下的醜事就鬧得人盡皆知,聽說當時老皇帝大怒,直接下令將他關到西南屬地一年之久。
此外,蕭子洛與蕭洺都喜文不喜武,自小便不對付,而沈傾鸞如今被賜婚給燕王,他自然連帶著厭惡起來。
沈傾鸞聽罷一時語塞……
好吧,這確實有點難評。
但他不做那檔子事也沒人會撞見,這仇能記到今日確實有點小心眼兒了。
然而更令她不忿地是,他與蕭洺不對付,這份仇怎麼能放在她頭上呢?說到這兒時,秋瑾在旁默默補了句:楚王每次教訓燕王都會被反殺。
沈傾鸞:「……」
所以這是柿子挑軟的捏?
沒膽子找蕭洺就把新仇舊恨都算到她頭上來,真是人善被人欺。
於是某人在心底狠狠地記了一筆。
作者有話說:
原來我鸞這仇由來已久,怕是要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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