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獻妻
0.42
盛京下了一場大雪,冷寂寒涼,雲霧浮沉。
一身披甲胄的武將沉著臉,行在寂靜的別苑之中,朔風凜冽,仍吹不散那殺伐果斷的血腥氣。
在他身後跟著個披著白色狐裘的女子,腰身纖細,梳著在京中婦人中盛行的單螺髻,發間斜插鑲嵌珍珠的碧玉簪子,長長的流蘇映著光搖搖曳曳,潑墨般的長發被風吹至胸前,她抬手撥了撥,露出一張細膩嬌媚的臉。
越過拐角,武將在雅間門前停下,推開房門,隨後站在一邊,凶神惡煞的盯著她,下巴微抬,意思明顯。
柳玉瑤攥著裙擺一角,寒風將她指尖吹的冰涼,她神思怔松,有些茫然。
她的夫君裴安兩年前外出時中了不知名的毒,滿朝大夫,竟無能人解,只能壓制,眼見這些年來裴安的身子越來越差,裴府上下都很焦急,後來終於傳來令人高興的消息,天竺進貢給帝王的一顆秘葯可解此毒。
但這葯前不久賜給了打了勝仗歸來的大將軍。
裴府所有的人都去求了,皆無果。
早膳后,婆母單獨叫住了她,瞪著一雙乾巴聳拉的眼,陰沉沉盯著她良久,才別有深意道:「務必將葯帶回來。」
柳玉瑤不明白,但她要救夫君的性命,她便跪了整夜求來進將軍府的機會,又在心中思索了遍求人的話,頓了頓,還是輕抬繡鞋踏入雅間。
剛踏入一隻腳,一隻大掌便伸出,扣住她的手腕,將人猛的拉了進去,隨後『呯』的一聲,大門緊閉。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皆異於常人,即便已快踏出院子,那引路的武將王鋒依舊聽到了柳玉瑤那道嬌軟又可憐的驚叫聲,他神情登時曖昧起來。
虧他們一眾兄弟都以為將軍不近女色,原來是喜人.妻。
裴雲川將人拉進來后,伸手便攬住她的腰身往懷裡帶,柳玉瑤發間的暗香令他有些沉迷,他面若冰霜,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便是我那好侄兒送來的女人?」
下巴被捏的很痛,柳玉瑤嚇的血色燼褪,臉上慘白一片,聽到熟悉的聲音,身子一僵,眼眶濕潤:「雲川哥哥?」
她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眉眼染上一絲歡喜:「你還活著,你沒死?」
裴雲川握住她蔥白嬌軟的手,拿臉蹭了蹭:「誰告訴你,我死了?」
柳玉瑤喉頭哽了哽:「夫君,還有爹爹和公婆……」
還有好多好多人。
「他們說的,你便信?」裴雲川閉了閉眼:「玉瑤,我活著回來了。」
不僅活著,還是有實權的將軍。
柳玉瑤成婚之前,與裴雲川是青梅竹馬,兩人相知相伴數年,早已心生情愫。可惜的是裴雲川是個庶子,柳府雖是末流,卻也並不同意她與裴雲川之間的親事。
於是裴雲川便去投了軍,向柳玉瑤發誓要博個好前程,與她成婚。
柳玉瑤等啊等,卻等來了裴雲川的死訊
柳家家主重權,為使地位穩固,培養了不少能夠招攬權貴的柳家女。柳玉瑤已到了議親的年齡,母親早亡,家中繼母對她母親的嫁妝虎視眈眈存心刁難,父親又以與她相依為命的幼弟相威脅。
她便無奈與裴安成了婚。
柳玉瑤從追憶里回過神,這才驚覺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近了,她呼吸一窒,抬頭驚見男人眼底滿滿的侵佔慾望,嚇的身子一僵,忙抬起手去推他厚實堅硬的胸膛:「雲川哥哥…….裴,裴將軍……不,小叔叔,你放開我!」
裴雲川氣笑了,抱著女人的手更用力了些,眸底浮起一層戾氣:「小叔叔……你叫我小叔叔?」
是了,他與裴安可是親叔侄,而眼前的女人,也不是曾與他互許終生的摯愛,而是侄子娶來的妻子。
「我已嫁與裴安,我與你,與你……」柳玉瑤小臉上掛滿淚痕:「終究有緣無份,你我這樣……於禮不合,雲川哥哥,放開我吧。」
「放?」裴雲川的手順著她的腰際下滑,捏著她裙擺上的玉佩把玩,神色不明:「玉瑤,裴安把你送來,不是讓我放了你的。」
柳玉瑤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說什麼?」
裴雲川撫上她的臉頰,粗糲拇指細細描繪著她嬌艷的嫩唇:「玉瑤,裴家人上下無人不知我們的過往,將你送過來,你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心思?」
柳玉瑤已經不知道怎麼思考,白著一張臉道:「什麼心思?」
女人在輕輕的發抖,裴雲川目光下移,貼著他身子的抹胸裹著盈盈可人的柔軟,燙的裴雲川渾身似著了火,他垂首要吻她,唇齒相抵,鼓吻弄舌:「你是裴安送給我的女人。」
「不會的!夫君他……他不會這麼對我!」柳玉瑤激烈的迴避著他的吻,努力推開他的胸膛:「你放開,放開我!」
裴雲川懷裡的女子神色驚惶,滿目羞怒,話音裡帶著撩人的哭腔,像只受了驚的雀兒,她的狐裘不知何時被扔在地上,綉著海棠花的羅裙起了皺,淡粉上衣掙扎間滑落,露出泛著粉白的玉肩,那上面還印著他方才他逞凶時留下的幾抹紅痕。
這本該是他的女人,竟然在他的面前維護別的男人。
裴雲川紅了眼,他嗤笑一聲:「你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棄婦,上我床榻還委屈你了?」
柳玉瑤哭腔一頓,抬頭便觸及一雙被惹怒的眼,黑眸內戾氣翻湧,如同枷鎖將她牢牢綁住。
一本香艷畫冊扔在她的面前,裴雲川捏著她的臉頰,迫使她看那不堪入目的畫面,如地府惡鬼般的森冷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嘲諷和惡劣:「自成親以來,裴安是不是從未碰過你?那是他認為你我之間無謀苟合,你不貞不潔,卻叫他捏著鼻子娶了你,他表面敬你愛你,卻背地裡畫了本你我之間的艷畫供人觀賞,羞辱柳家,羞辱我!」
這是從裴安的書房裡搜出來的,看到的第一眼,裴雲川忍不住想殺了他。
柳玉瑤愣怔搖頭,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逃避似的想要後退,外衣隨著她的動作一點點下滑,露出大片白膩的肌膚,她似渾然不知,只低聲喃喃道:「不會,不會……」
可那艷畫不僅有畫,旁邊還寫著艷詩,柳玉瑤再不想承認,可那筆跡,的確是裴安的。
「他中了毒,命不久矣,他知道只有我能救他。」盯著她半披的外衣,他拉著她胸前的胸帶,輕輕扯開,失了束縛的盈軟圓潤動人,呼之欲出,裴雲川順勢將人壓向床榻:「他是第一個提議將你送過來的人。」
「我不信你說的,我要去問他,我要親自去問他!」柳玉瑤失魂落魄,胸帶被扯落,衣服如花瓣層層散開,只要一動,便春光四泄,柳玉瑤這才回過神來自己是何等狼狽模樣,她心中恐慌,奈何她的一隻手被男人牢牢抓著,只能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衣物,儘可能的遮住自己,她羞憤欲泣,抬腿去踢壓在身上的人:「你起開!」
女人又踢又撓,像只張牙舞爪的幼貓,如墨的長發散在床榻上,像枝欲待人摘的海棠,嫵媚、嬌艷。
裴雲川決心要摘了這朵花,抬手撫平她因痛而皺起的眉,緩聲道:「玉瑤,不必著急,他就在院外,等著你換那顆能救他命的葯呢。」
作者有話說:
大家好,我是新人作者月下雙狗!11月1日攜新文《金屋奪嬌》正式開坑來與大家見面啦!
筆名叫「月下雙狗」是因為,當時在構思新書,晚上去散步,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旁邊的樹底下有兩隻可愛的小狗狗!所以筆名就起了月下雙狗(⁎⁍̴̛ᴗ⁍̴̛⁎)
希望大家喜歡《金屋奪嬌》這個故事!祝大家入坑愉快,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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