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嘴硬
9.21
裴老夫人冷哼一聲：「我重新賜個人給你！」
「這丫頭識得草藥。」柳玉瑤垂著頭，低聲道：「若有她相助，這安神香可從原本的五日減少至三日制出。」
裴三夫人剛巧出來，目光在柳玉瑤和裴老夫之間打了一個轉，笑吟吟道：「嫂嫂，一個下人而已，可莫要誤了安兒的病情。」
裴老夫人自然知道。
但她就是不想如柳玉瑤的意，方才在屋中，柳玉瑤拂了柳玉珊的臉面，現在又拂了自己的臉面，從前的猜測果然都是對的，這個柳玉瑤，對他們裴府可從來都沒真心！
說不定她早就跟裴雲川那個庶子要到了解藥，但就是怕在裴府站不穩腳跟，才謊稱什麼安神香來忽悠穩住他們！
雖知真相，但裴老夫人卻深覺拿柳玉瑤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偏過頭看了一眼孫嬤嬤，孫嬤嬤立即領會。
老夫人這是要她暗地裡用盡手段去將這個小丫鬟收為自己的人了。
柳玉瑤謝過裴老夫人，便領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往自己的後院走去，半路上，她回過頭問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鬟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搖了搖頭，怯生生道：「嬤嬤還未賜名，進府之前，我在家中排行老二，阿爹便叫我二丫。」
「二丫……」柳玉瑤垂下眼睫，緩聲道：「我看你剛入府，還是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又懂藥理，丁香的寓意倒是像你，在府中便叫丁香吧。」
丁香跪了下來，心中對柳玉瑤感激不已，泣聲道：「謝夫人。」
......
一連陰雨數日，寒氣四散。
裴府偏院里，先前還一片蕭瑟的院落已布置的秀麗而典雅，雅室中桌上的美食琳琅滿目，金漿玉醴，兩人分坐在兩側，一人抱著劍候在柱邊。自外屋走進來身著束衣勁裝的高大男子，俯在玄衣男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陸君辭捏著酒杯，目光從王鋒的身上落到裴雲川的臉上，道：「話說回來，你那小青梅得了葯譜之後，反而與裴安的感情更好了，瞧這一天天伺候的，越來越像一對夫妻了。」
王鋒點頭：「裴安的身子的確大好。」
「且裴安已有打算與柳姑娘圓房，近日來已向宮中請了御醫來開藥。」抱著劍立在一邊的聶青冷不丁開口道。
陸君辭來了興緻：「那裴安中的毒甚是詭異，傳聞是巫族秘毒，你家小青梅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能制出能夠剋制毒性的香來。」
陸君辭興奮的兩眼放光，盯著裴雲川道：「你倆青梅竹馬相伴多年，你可有發現其中關鍵？」
至於柳玉瑤她會制香，裴雲川知之甚少，記憶里，似乎是她娘教的。
過往聽聞柳玉瑤的娘是一個孤女，生下柳玉瑤幾年後便體虛逝世，再過兩年，柳永昌便續娶了新夫人。
柳玉瑤娘親的事情，自然就更不得人知了。
王鋒暗自咂舌，這是什麼詭異的想法？
裴雲川皺眉：「殿下近日來似乎很是清閑？」
「不急，眼下你的事情最重要。」陸君辭支著下巴，含著笑意的目光落到裴雲川擱在桌上的手上，見那手微微克制蜷縮的模樣，他忍不住低笑一聲：「你不是好你那青梅人.妻？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搞不清楚呢？」
裴雲川不看他，道：「無需弄清。」
陸君辭正要說話，裴雲川打斷道：「近日太子有所察覺，暗中派出人手與齊王勾結，恐在百花節生變。」
「齊王……」陸君辭曲指敲著桌面，挑眉道：「我記得你家小青梅的那個陪嫁丫鬟，似收在他府中了吧。」
「她跟那慕青香學聰明了，兩人在齊王府中得了些權勢。」聶青看了眼裴雲川，輕咳一聲道：「兩人買通了幾個惡棍，成日在裴府門前晃蕩。」
「嗯？這是要報復柳玉瑤？」陸君辭恍然大悟的表情，拍了拍裴雲川的肩膀：「你家小青梅又要受磋磨了！對了，聶青，你的傷勢好些了？」
聶青站正了身子，朝陸君辭行禮道：「已無大礙，多謝殿下關心。」
「即身子無礙，巡防之職儘早接回吧。」陸君辭似想到什麼，盯著裴雲川道：「那張志壬呢？」
屋內一時無人說話，聶青更是眼神四處亂飄，他不是很敢回陸君辭的話。
其實早些時日的時候，他便可以上任，但裴雲川卻是叫他暗中盯緊那兩個被齊王收走的女人，起先還不是很明白，現下卻是明了。
陸君辭見無人回，沉了臉，『啪』的一聲放下酒杯，擰著眉頭道：「你不會將人給弄死了吧？裴雲川，那張志壬身份低微不過是表面，實際此人牽連甚廣，你動了他，無需太子出手，自是有人收拾你！」
「沒死，體虛了些而已。」裴雲川面無表情道。
「你……」陸君辭氣的咬牙，猛的站起身，指著裴雲川道：「我看你整日呆在這裴府後院迷惑的不是裴家人的眼，而是本王的眼！你到底背著我做了多少事？把本王安撫在此，是要見證你跟你小青梅演你追我逃的戲碼嗎？」
裴雲川冷聲：「她的事與我何干？」
裝！繼續裝！
這幾日裴安與柳玉瑤的感情有多好，裴雲川的臉色就有多黑，他當自己瞎呢？
陸君辭都氣笑了，拿起杯中酒一飲而盡，氣的摔了杯子轉身便走。
他倒要看看，裴雲川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
柳玉瑤的香囊只管得住兩日，而做出新的香囊卻需要三日，在第三日時，裴安便覺得無比難熬，哪怕將香囊日夜捏在鼻息之下，也依舊無濟於事。
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比過往更加沉重，此時小伺推門而入，跪在地上道：「公子，孫川公子遞了貼子想與您府中一敘。」
「孫川？」裴安握著香囊，腦子有些茫然：「誰？」
小伺道：「是孫家小公子。」
「孫家小公子......」裴安低聲喃喃，遲鈍的腦子逐漸清明，那日身邊赤.裸的男子，四方的嘲笑如潮水般四面八方的朝他洶湧撲來，他嚇的臉色一白，慌亂尖聲道：「他來做什麼？不見！不見！讓他走！」
作者有話說:
陸君辭：全身上下嘴最硬！我看你硬到什麼時候，坐等裴大將軍被打臉，嗷嗷哭那種！
裴雲川【冷漠臉嗤笑】：這輩子都不可能。
女鵝玉瑤：可是我想看哎
裴雲川秒變臉：老婆，其實我最硬的不是嘴，為證明我沒撒謊，我強烈支持你先驗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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