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何會在池塘中央?
2.03
太監尖銳的聲音在杏花閣外響起。
「皇後娘娘駕到!」
皇后!
雲婕妤和舒貴人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一抹苦澀,但這情緒轉瞬即逝,皇後進屋之時,二人便已經收拾好了神情。
「參見皇後娘娘。」兩人異口同聲。
「兒臣見過皇後娘娘。」溫嶺也裝模作樣的行禮。
他向來不喜歡皇后,覺得這個老女人一看就沒什麼好心思。
「喲,今兒個,杏花閣這麼多人?哎呀,本宮差點忘了,陛下今晚會在宮裡大宴群臣,慶祝小公主滿月呢。」皇后酸溜溜的說道。
她的太子滿月才有這樣的陣仗,一個公主,憑什麼?就舒貴人這樣的娘親,也配讓她卑賤的女兒,與她尊貴的兒子擁有同等待遇!
【這個老女人怎麼又來了啊,她有多惹人煩心裡沒數嗎?就知道來打攪我們,真不虧是大反派。】
溫晚在心中吐槽。
舒貴人面上沒有任何波瀾,溫嶺是小孩子,沒有舒貴人這麼能藏事兒。
溫嶺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六皇子這是作甚?」皇后臉色難看,心中的不悅一覽無餘。
「皇後娘娘,兒臣,兒臣這是見著皇後娘娘,心中……心中歡喜!」溫嶺骨碌碌的轉著眼睛,東看西瞧,好不容易憋出來一個理由。
當然,這還是模仿著剛才舒貴人的話說的。
皇后握緊拳頭,指甲幾乎都要嵌進肉里,感覺到疼痛,這才鬆開手,虛情假意道:「原來如此,那本宮……便不說什麼了。滿月宴快要開始了,皇上命本宮來請舒貴人與小公主,一同赴宴。」
雲婕妤拉了拉舒貴人的衣袖,示意她小心。
皇后見狀,道:「雲婕妤與舒貴人還真是姐妹同心呢,既然如此,不若一同去罷。」
「皇後娘娘,我等人微言輕,怕是……」雲婕妤自知位分低,開口拒絕。
「無礙,有本宮與皇上在,誰敢在底下嚼舌根?更何況,雲婕妤可是六皇子的生母,且,雲侍郎今日陪著尚書,一同來了,難道雲婕妤不想見見么?」
皇后一番話,讓雲婕妤遲疑了。
自打入了宮,雲婕妤便再也沒有見過家裡人了。之前偶有書信往來,也不過是報喜不報憂,現在……已經兩年沒有任何聯繫了。
皇后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雲婕妤去了,她有的是法子教訓她,若是不去,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橫豎都是要對付的。
「本宮帶著六皇子先行一步,可莫要讓皇上等久了!」皇后沒有什麼耐心,留下這句話,便讓珠兒硬生生的拉著溫嶺離開。
雲婕妤伸出手,想要握住溫嶺,卻只能抓住空氣。「嶺兒……」
【皇后把六哥哥帶走肯定沒安好心。】
溫晚撅著小嘴。
「雲姐姐,我帶晚兒去找皇上,皇后不敢光明正大的對付六皇子,他吉人天相,定會沒事。」舒貴人寬慰雲婕妤。
「嶺兒就拜託你了。」雲婕妤流下兩行清淚。
溫嶺是她的命根子,若是有個好歹,她定會找皇后拚命!
舒貴人將溫晚抱在懷裡,身旁跟著春雨等婢女,往燕文帝設宴的地方走去。
溫晚在路上仔細回憶原著中皇后是如何對付六皇子溫嶺的,只是,皇后正式對付溫嶺的時候,並不是溫晚滿月的時候,是以,並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皇后把六哥哥帶走,肯定沒去宴會,定然是把六哥哥帶去了別處,是哪兒呢?】
【這麼多人都看著皇后把六哥哥帶走了,皇后不會傻到把六哥哥綁走,定然在宮中,並且她不能讓父皇知曉,否則父皇饒不了她。】
溫晚在心中推測,舒貴人聽著閨女兒的心聲,也在暗自推理,試圖猜出皇后的想法。
【我知道了!一定是這樣!】
溫晚突如其來的心聲,讓舒貴人差點一個趔趄。
這閨女兒,怎麼說話還大喘氣呢?知道啥了?一定是哪樣?
舒貴人仔細聽著,想知道閨女兒的想法,結果她這閨女兒突然不想了,沒聲了。
舒貴人嘆了口氣,閨女兒不想了,她能如何?難不成對閨女兒說:晚兒啊,你知道皇後會怎麼對六皇子嗎?告訴娘親吧。
「舒貴人在想何事,到了朕的跟前都沒有發現。」
燕文帝就站在御花園裡,本以為到了舒貴人的跟前,她會有所表示,卻沒想到,她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嬪妾參加陛下。」舒貴人福身行禮。
「讓朕抱抱晚兒。」燕文帝伸出手。
【父皇怎麼來了,這個點不應該在和群臣吃席嗎?】
【等等,父皇不會也知道皇后帶走六哥哥的事情吧?難不成真是父皇讓皇后帶走的?】
燕文帝不著痕迹的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他並沒有讓皇后帶六皇子來參加宴會,溫嶺年紀尚小,正是讀書的時候,這麼早接觸權術,於太子,於六皇子,都不好。
舒貴人將溫晚遞給燕文帝。
燕文帝冷峻的眉眼,竟也有了剎那的溫柔。
「舒貴人,陪朕一同走走。」
「是,陛下,只是……滿月宴時間要到了,群臣們若是等久了,怕是……」舒貴人站在燕文帝的身邊。
「朕做事,向來只隨心意,他們若是議論,可要仔細了腦袋。」燕文帝向來是這樣的性子。
舒貴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燕文帝的側臉。
仍舊有當年瀟洒恣意少年郎的影子。
【我好像聽到了六哥哥的聲音?】
溫晚本來豎起耳朵想聽一聽父皇母妃的八卦,結果卻好像聽到了……溫嶺呼救的聲音?
燕文帝是習武之人,聽到溫晚的心聲,便屏氣凝神,發現在池塘中央的假山後面,隱隱有個穿著白袍的小人兒在動。
「全子,去看看。」
全子順著燕文帝的視線看過去,明白了燕文帝的意思,應聲后,便施展輕功,輕而易舉的來到了假山處。
「六皇子?」全子驚訝。
「全子,救命啊!」溫嶺認出了全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他。
「殿下抱緊了,奴才這就帶殿下回去。」
待到全子把溫嶺帶到燕文帝的面前,溫嶺抽泣兩聲,硬生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
在父皇面前不能哭,父皇最討厭哭了。
「父皇……」溫嶺委屈巴巴的。
「嶺兒,為何會在池塘中央?」燕文帝眉頭一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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